“我知道,知道蔡老爷日理万机,可是我们实在是拿不出来这么多的银子,蔡老爷给我们打个折。”若离见蔡老爷一点没有降价的意思,眼珠四处去看,就看见了玉梨小姐怯生生的坐在独轮车旁边的小方桌前。
玉梨看上去十四五岁,娇弱可人,手里捏着只毛笔,蘸饱了墨等着,对于爹和若离言来语去的交谈漠不关心,仿佛置身事外,身后的两位丫鬟都伸长脖子来看。
“你们快点,老爷还有事,村东头的秦老二还等着。”一旁的管家摸样的人见僵持下来,上前催促。
若离看鲍天麟,司马兄弟,盖家兄弟,甄一脉全都不语,也不动,知道他们都不会砍价,只要用行动支持就好。
“这位大叔,你不用这么着急吧,我们的银子可是救命的,一个铜板都很重要。”若离白了管家一眼,又陪着笑脸对蔡老爷::“蔡老爷,你就当做做好事,帮我们一把,你看看您长得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看就是富贵之人,以后我们若有出头之日,一定加倍报答。“
蔡老爷不相信的看着若离,他是长得体态肥硕,高大,却是额头短小下巴萎缩,眼睛一瞪下巴一缩,就像是要去拱土,再加上他又很吝啬小气,天天在他的那些地里疱来刨去的,村里人背后都叫他蛤蛤,也就是鼹鼠。
虽然也有人恭维他说他长得富态,却没有人像若离说的这样好听,他的脸色慢慢缓和下来,可是若离的话是很中听,价格却是不让:“姑娘啊,你很会说话,老爷我听了很高兴。可是这种子就是这个价钱,在这深山里,地很薄,种下去的粮食就没什么收成,粮食比油还金贵,种子就贵上加贵了,一斤算你们五个铜板一点都不多。”
“蔡老爷,这个价钱也许在别处是不多,可是对我们来说就太多了,你看看我们这些人。小的还小。”若离一边尽可能地装可怜,却见他一点都不慈悲,眼珠一动。就走到玉梨面前,这个姑娘看起来很纤弱,心肠应该也不坏。
“小姐啊,你长得真好看,还会写字啊。真是能干。”若离走到玉梨身边,看着她手里拿着一支笔,低头坐在小方桌旁,轻柔的说:“人长得好,字也一定写得好。”
玉梨轻轻抬起头,见若离一双毛茸茸的眼睛看着自己。略微有点厚的嘴唇红润光泽,小声道:“姑娘过奖了。”说完重新低头,却用眼角扫过蔡老爷身边。一眼看见司马翼如电的双眼。
她只觉得心里一慌,全身麻酥酥的,握着笔的手有点颤抖。
“小姐啊,一看你就是个好心肠之人,好心有好报。你就给你爹说说,给我们算少一点。你看看我们还有孩子。”若离见玉梨有点恐慌,一般来说这种表情的人很容易煽情。
玉梨一般是不会去管蔡老爷的事,今天却鬼使神差的站了起来:“我,我去试试。”
说话间她的眼神有意无意的看向司马翼,只见他如炬的目光泛出点点柔丝,嘴角略显柔和的微微扯起,似乎满载期待。
玉梨轻移莲步走到蔡老爷身边,还没张嘴就看出了她这个吝啬的爹根本没有让步的意思,眼睛再次扫过司马翼,一样的目光如炬泛着丝丝柔情,仰起脸看着蔡老爷小声而坚定的道:“爹,如果你能按原价将种子给他们,女儿就答应你帮你管账收账打理家业。”
蔡老爷不敢信心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他天天苦口婆心的劝导她,让她帮自己管理家业,以后好独当一面面,不能让未来的上门女婿得了家业再把女儿不当回事。
再者他很快就要老去,自己的女儿掌家他养老也理直气壮,可是这个女儿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任他怎么威逼利诱就是死活不答应,他就这么两个女儿,小的还小,看起来还不如姐姐,他也不敢硬逼,只好边哄边劝说,今儿个她好不容易答应过来帮着记账,还是因为好奇被流放的这些人。
蔡老爷虽然很爱财,却也识得轻重,女儿出来帮忙和几个铜板比起来,还是女儿重要。
便眼珠一转:“玉梨,这可是你说的,那好爹就算他们四个铜板好了。”
玉梨再次看了眼司马翼,他还是那种表情,又一轮麻酥酥的感觉传遍了全身,她咬了咬牙,小小的轻薄的嘴唇轻启:“爹,咱家种子官价两个铜板一斤,算三个就好了,不用那么心重。”
蔡老爷眼珠子瞪得老大:“女儿,你今儿个怎么胳膊肘子往外拐啊,就是你那七姑八姨你爹我也没算那么便宜过。”
玉梨一点不着急,柔柔慢慢的说:“爹,你们看见这些人跟我们不一样吗?虽然是被流放却一个个的举止不凡,说不定大有来头,我们先帮帮他们,以后应该有好处。”
蔡老爷听着女儿慢条斯理的分析,仔细一想还果真如此,上一次见到他们是在几个月以前,那时候这些人风尘仆仆的,看起来很是落魄。
今天一见去让他实在是眼前一亮,鲍天麟仪表堂堂器宇不凡,司马翼兄弟冷峻威武,盖星雨兄弟儒雅俊美,这样的男子站在这里,就让这山川生辉。
还有那个叫做若离的姑娘,看似淳朴实质灵气逼人,依他几十年看人的眼光,这些个人都不是平地卧的兔子。
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一时间为自己图一时之财眼拙暗暗叫声不好,好在女儿及时提醒,看来女儿并不是烂泥扶不上墙,很有眼光。
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不露痕迹,只对玉梨说:“既然女儿这么说,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