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高洺湖的吩咐,两个婆子不敢不从,两人连忙颔首,退出了荷欢阁的柴房当中。
高洺湖冰凝的眸光环视着房间之中的一切,唇角微微上扬,扯出了一抹阴鸷的冷笑,这才不过是刚刚的一个开始,接下来,她要让所有负她之人付出血的代价。
“吱呀。”
听见了推门声,高洺湖寻着声音朝着房门口的方向看了过去,瞧见了蓝太师站在门口,她扯了扯裙幅站了起来,朝着蓝太师福了福,说道:“姨丈,您怎么过来了?”
蓝太师刚刚在走进院落之中就已经瞧见了两个婆子在做清理工作,便知道了高洺湖已经料理了祝氏,只不过让蓝太师没有想到的是,原本还是唯唯诺诺的高洺湖,竟然如此的雷厉风行,在这么一会子的功夫就收拾了祝氏。
他原本还有些担心,高洺湖会处理不好,现在看来,一切的担心都已经是多余的了,唇角微微地扬起了一抹冷凝的弧度,蓝太师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洺湖啊,你做的很好。”
高洺湖起身,垂下了颀长的睫羽,宛如琥珀般的双瞳,却没有对上蓝太师的目光,她启唇,声音犹如蚊虫的嘤咛似的,“洺湖也是按照姨丈的吩咐行事。”
“呵呵。”蓝太师的面色依旧是被一片愁云所笼罩,但说话之时的声音,却像是在笑似的,“刚刚听冯妈说,你给祝氏留了一具全尸,为何不命人将她和她的那个奸夫一块扔出去喂狗?!”
高洺湖缓抬双眸,那张半颜倾城,半颜鬼魅的脸上,说不来的惊恐,仿佛就像是刚刚经历过生死似的,她的双唇紧抿,沉吟了好半晌之后,方才开了口,说道:“姨丈,洺湖是想着,毕竟四姨娘的母家有着贵重的身份在,若只是草草了事,只怕祝家之人会多生事端。”
蓝太师颌了颌首,漆黑如墨般的眉微微地挑了一下,甚是满意地笑了笑,说道:“你行事还算是周全妥当。”
“都是姨丈教导有方。”高洺湖推功给蓝太师,垂下了颀长的睫羽,阳光耀在了她的双颊上,留下了两道剪影。
蓝太师很满意高洺湖能这么说,薄薄的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抹冷笑,他踱步上前,停至在了高洺湖的深浅,抬起了手,抚了抚高洺湖的肩,“你姨娘母和表姐都不在了,姨丈也是没有留心底下人,让你受了不少的委屈,你和丫头所居的院子实在是太过破败,你瞧瞧这荷欢阁可还顺心,不如今儿你们就搬进来吧。”
高洺湖的唇角在蓝太师并没有察觉之时,闪过了一丝冷笑,微微地眯了眯双眸,心中暗忖:呵!看来,在他的心中,自己还是有些利用价值的。
须臾,高洺湖颔了颔首,说道:“旁的倒还算是可心,只不过是,荷欢阁这个名字……”
瞧着蓝太师的面色微微地一变,高洺湖心中的笑意更甚,又道:“洺湖觉着荷欢阁的名字不大好,不知道姨丈可否让洺湖改一个?”
高洺湖的意思,蓝太师能够明了,荷欢、荷欢,祝氏给他带了这么大的一顶绿帽子,若还保留着这两个字,岂不是再嘲笑他。
闻言,蓝太师很是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嗯,就依你,你随便凑个吉利的名字来用吧。”
高洺湖略微地沉吟了一下,双眸一亮,唇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莞尔说道:“姨丈,您觉得忘尘居如何?”
“忘尘、忘尘……”蓝太师不断地默念着这两个字,唇角略微上扬,扯出了一抹浓郁的笑,“妙哉、妙哉!”
这两个字,分明是要告诉蓝太师要忘却前尘,就是将这里所发生的过的一切都忘记了。
字面上的意思虽然得了蓝太师的喜欢,可高洺湖却有另外的一番意思,却是蓝太师不知道的。
瞧着蓝太师喜上眉梢,高洺湖的心中冷笑,想要忘记一段不开心的事儿,怎么会有这么简单,往往你越是想要忘记,就越是会被熟记于心。
忘尘居虽然是想要提醒蓝太师忘记不开心的事,但是却也是在挺行着蓝太师,曾经这里所发生过的一切。
蓝太师颌了颌首,踱步走到了房中的桌案前,挥毫泼墨,写下了“忘尘居”三个大字,抬手瞥了一眼高洺湖,“大今儿开始,这忘尘居就是你的了,冯妈和刘妈两人就给下来给你差遣。”
高洺湖看着桌案上的“忘尘居”三个字,淡淡地笑了笑,朝着蓝太师屈膝一福,恭敬地说道:“洺湖多谢姨丈厚爱。”
蓝太师乃是京城之中赫赫有名的书法大家,暂不说他的一副字能够值多少银子,只要是挂在房间中,就能够让人知道,这“忘尘居”是蓝太师赏赐给她的居所,到时候,若在有不开眼的人前来滋事,高洺湖也有堂而皇之的措辞。
蓝太师颌了颌首,唇角扬起了一抹浅薄的笑,“我今儿正巧约了你父亲来府中,你要不要随着我去见见。”
高洺湖闻言,不禁蹙了蹙秀眉,她极为不愿见这位素未谋面的父亲,京城之中赫赫有名的大司马高景略!
这么多年来,高景略将高洺湖寄样在太师傅之中不闻不问,像是压根就没有这个女儿似的,对于这笔账,高洺湖迟早是要回高家和他一并算的,只不过,高景略极为厌
恶高洺湖的这张极丑的容颜,怕是见到了,也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看,倒不如,等到师傅为自己得了能够治好脸上胎记的药,恢复了自己的容颜后,在名正言顺地回
到高家,到时候也好名正言顺地封住那些恶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