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洺湖列了一张需要物品的详单交给了冯妈妈,物品虽然不多,但都稍有怪异,好在并不是什么稀罕之物,一下午的时辰,冯妈妈便将高洺湖需要的几样物品筹备齐全。
蟾酥,蛇蜕,山泉水,薄荷脑,珍珠粉,还有一个上好的紫砂药壶。
冯妈妈是一个严谨甚微的人,所以只是小心的帮高洺湖准备着她需要的一切,并未问及这些材料要用于何为,高洺湖对冯妈妈这点甚是满意。
经过这几日的一闹,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哪个不开眼的敢擅闯忘尘斋来找麻,想到这,高洺湖突然觉得心里莫名的畅快。
蓝家这几位夫人曾经对高洺湖的嘲讽,就连那些拜高踩低的下人也是狗仗人势,对高洺湖经常百般刁难,而今高洺湖对待他们的还击才是刚刚开始。
高洺湖让冯妈妈看着好院门,自己开始在屋内焚起香来,根据药书古籍的记载,炼制焕容散的过程所散发出来的气味非常人能忍受,需加以焚香来掩盖气味。
高洺湖纤手灵巧的在药材之间摆弄沾取着,不一会便将所有药材都按古籍的方法炼入药汤中,此时屋中充满的已经不是焚香的味道,一股刺鼻的恶臭开始从药汤之中缓
缓的释放出来,这种恶臭就好像来自地狱的深处一般,人世间就连腐烂的尸体也不会臭过这种味道,高洺湖手持一块纹有碧柳的锦帛丝帕掩住口鼻,观察着汤药的变
化。
说也奇怪,三炷香的时间过去后,这汤药刚开始熬制时虽会发出令人难以接受的恶臭,但成药之时又发出阵阵的香,这香气又不像人间所能得到一般,宛如滋滋涓流,沁人心田。
“焕容散,药成三颗,内服,必定恶疾渐退全无,容貌再生。”高洺湖看着古籍中最后的一句顿时心里豁然明朗了起来。
此时已经月上柳梢头,高洺湖推开窗子,将头依靠在窗棂边,明亮的眸子跳跃的满是喜悦,秀美的侧脸宛如仙子般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冷艳,高洺湖摊开玉手,三颗灵药俏皮的在手中滚动了两下,泛出泽泽华光。
高洺湖将鼻子凑近了嗅了一下,顿时被这种香气深深的迷住了心神,这香气就好像是万花之精华所凝练,时而温热时而清凉,想必这人世间真是没有任何的东西能与之相提媲美。高洺湖定了定神,闪动的眸子也逐渐的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高洺湖莞尔一笑,玉手轻抬,美颈微挺,咕噜一声,三颗灵药顺势而下,滑入高洺湖的体内。
霎时间,高洺湖感觉体内像是被什么灼烧的感觉,这种剧痛从一个点开始逐渐蔓延了开来,高洺湖跌跌撞撞的回到床榻上,将桃红色幔帐放下,缩成了一团,豆大的汗珠从每一个毛孔中渗了出来。
高洺湖银牙紧咬,半仙半煞的脸被由身体内部阵阵袭来的剧痛疼到都扭曲了起来,全身每一次肌肤都疼痛的好似刀绞一般,一阵阵的闷哼,一阵阵的翻腾,一阵阵的剧痛袭来,高洺湖用力抓着床榻上的褥被,心里涌动的恐怖一次一次的随着阵阵剧痛袭遍全身……
突然高洺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北堂瑾瑜那张俊美的脸,顿时高洺湖银牙咬的更紧了,美眸怒张,墨黑的瞳孔一下变得很大,好似要吞没了整个世界一般。
此时高洺湖对北堂瑾瑜源于内心的憎恨与愤怒霎时间吞没了所有由剧痛带来的恐惧,高洺湖整个身上的衣衫都被汗水浸透无疑,最后的剧痛逐渐衰弱退去,高洺湖似乎身体逐渐也舒缓了许多,困意十足,虚弱见便睡了过去……
翌日,冯妈妈早晨来侍候高洺湖洗漱,刚进屋便觉得闺房内香气怡人,那香气可不是一般的凡脂俗粉所能比拟,冯妈妈跟随蓝家也有时日,从未闻到过如此香气。正在纳闷之时,高洺湖玉手拨开幔纱,轻轻的伸了一下纤腰。
“表小姐!你的脸……”冯妈妈睁大了一双原本灰蒙鱼眼。
高洺湖心里一惊,不知这焕容散是否有效,立刻翻下床榻,莲步轻移到了铜镜旁。
铜镜中浮现着的面容顿时让高洺湖都为之惊艳了几分,黛眉凤眼妩媚动人,灵动的眸子闪烁着奇异的光芒,高挺的琼鼻,贝齿朱唇,尖而圆润的下吧,胜雪的冰肌吹弹
可破,这种面相就好像天上月宫仙子般,超凡脱俗,又望尘莫及,原先那面可怕的半张脸已经完全不见,只是在颧骨之下留下了一片大大的淡淡的青色。
高洺湖如玉般的纤指在脸上掠过,挥动之间都散出阵阵怡人的香气,这香气是由体内透过肌肤的纹络散发出来的,指间,发髻间,无论哪一处都充盈着不一般的香气,令人神往。
“冯妈妈,将我的月银轻丝裙帮我找出来,我要去看芙蓉。”高洺湖放下镜子,朱唇微启。
“哎!哎!哎!”此刻冯妈妈已经被眼前的一幕惊喜的嘴都合不拢了,连胜答应着。
一炷香的时间,高洺湖已经梳洗完毕,便和冯妈妈转过几条廊相来到了芙蓉的房间。此时芙蓉的身子也已经恢复了七八成,基本尚无大碍。冯妈妈推开了房门,高洺湖轻提银白色的裙副,曼妙的迈过门槛,顿时整个屋子都豁亮了起来,芙蓉腾的一下从床中跳了下来。
“小姐!”芙蓉睁大的两只杏眼,水汪汪的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高洺湖“小姐!你的脸怎么……怎么……”芙蓉开始结巴起来。
眼前的高洺湖身着一身银素的白衣,若忽略脸上那一块青紫淤青,简直是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