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洺湖立刻悄悄朝黑影的方向追了而去,悯芝不断的四处张望着,高洺湖小心翼翼的,生怕打草惊蛇。
没错刚刚送东西的丫鬟里确实悯芝也在其中,而且她刻意的留在园内观察,想必一定另有隐情。
悯芝转穿过高府花园向西边方向急促前行着,这个方向正是五夫人张氏的常秋阁。看来这次想加害于她的正是五夫人张氏所为,高洺湖躲在甬廊的黑暗处黛眉微皱,刚想回去,突然看到另外一边郝氏带了几个丫鬟也朝着常秋阁的方向一瘸一拐的的走了过去。
为何这么晚了郝氏不在自己的府上好好的歇着,还要深夜出来游走?
高洺湖心里疑虑暗生,便跟着郝氏一群人悄悄的进入了常秋阁园内,高洺湖找了一片可以藏身之处静静的听着堂屋内的声响。
“交代你们的事情都办好了吗?”郝氏细高的扯着嗓子趾高气扬问道。
“回夫人的话,悯芝已经按将夫人精心准备的糕点送入高小姐的府上”悯芝小心翼翼的回着。
“哈哈,小姐?她配吗?她就是高家得丧门星!老爷都厌恶死她了!”郝氏刺耳的声音穿过夜晚冷凝的空气,就是像是钝器刮在地面上发出令人汗毛直竖的烦躁。
“姐姐,你这么对洺湖是不是对她有一些过头?”一个温婉的声音说道,这个应该是五夫人张氏。
“你看看我的脚!都是拜她所赐!今天当着众人的面还给了我一个巴掌,让我这唐唐高家三夫人今后怎么立足!这次让她吃点苦头没有要她的命,也是网开一面了!”郝氏恶狠狠的说着。
屋子里顿时片刻沉寂,唯有五夫人的叹气声。
“得了,想必那个贱人已经痛的满地打滚了,我得去看看热闹!”说罢,便听到一群人稀稀拉拉的退了出来。
高洺湖躲在黑暗里转身退出了常秋阁,迅速的返回了梨花园。
此时屋内的芙蓉正在收拾散落在地的糕点,高洺湖让芙蓉将糕点散落在地,恢复原样,取来桌上唯一一个茶盏,将水不断弹在额头和鬓角处,高洺湖从腰间取出一个绿
色的小瓶,将里面的粉末在茶盏上点了一下,又稳稳将茶盏的盖子盖好,放在桌子上,其与的然后在床上躺好,让芙蓉躲内了起来。
过了一阵,院内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哎呦,这梨花园的茉莉真的好香啊!”郝氏站在园内阴阳怪气的说着。
须臾间,房门被打了开来,一群人呼呼啦啦的都进了屋内。
“呀,这是怎么了?”郝氏笑看着一地的狼藉,一屁股坐在了圆桌旁,拿起茶盏喝了一大口。
高洺湖在床上小声的貌似难受一样哼哼了一下,郝氏起身,看了斜撇着看着床中的高洺湖,豆大的水珠挂在高洺湖额头上,紧皱的黛眉几乎拧了一个劲。
郝氏冷哼了一声。
“呦,这是怎么了?白天还盛气凌人的,怎么一会不见就这样了呢?”郝氏戏谑的看着高洺湖。
高洺湖微微的睁了一下眼睛,莫不做声,脸上只是隐隐的漏出一种痛苦的表情。
“洺湖啊,身体哪里不舒服嘛?看这撒了一地的糕点,是不是高府的食物不适合你的胃口啊?”郝氏讥笑的说着。
高洺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依然默不作声。
“切!咎由自取!走着!”郝氏自觉无趣,狠狠的瞪了一眼床上躺着的高洺湖,转身便一瘸一拐的离开了梨花园。
高洺湖立刻坐了起来,嘴角上凝着一丝鬼魅一般的冷笑。
一顶枣红色的官轿被八个壮汉抬着稳稳的落停在高府的大门口,高景略低头从轿子里走了出来,炯炯有神的一双鹰眼抬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凝挂在漆黑的夜幕上的一轮圆月。
今日高景略在宫里等了整整一天要与北堂谨瑜商议处理西北突厥的决议,但北堂谨瑜迟迟没有出现,就在刚欲离宫之时,岳卿尘背着虚弱的北堂谨瑜回到了宫内,整个
宫内都乱做了一团。高景略也无心再议朝政,一心心系北堂谨瑜的安慰。好在北堂谨瑜只是失血过多,未伤及筋骨,并无大碍,才打道回府。
高伯从高府内迎了出来,向着高景略做了一个辑。
“老爷,洺湖小姐回来了。”高伯低着头说着。
高景略鹰眼赫然而厉。
“她为何突然回来?”
“过几日就是老夫人的寿辰,洺湖小姐是专门给老夫人贺寿的,老夫人特意将梨花园整理出来给洺湖小姐住,只是今日……”高伯突然停住了说到一半的话。
“今日?今日何事?莫要吞吞吐吐的。”高景略皱了一下眉头。
“是老爷!宋夫人和郝夫人对洺湖小姐似乎不是很友好,下午在拜见过老夫人后,郝夫人还与洺湖小姐还发生了口角。”高伯轻描淡写的说着。
高景略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突然脑中隐隐的浮现出幼年高洺湖那张稚嫩的脸,尤其是那一边犹如来自地狱般的侧脸,那源于周围人的嘲笑,那由于难产而香消玉殒的爱妻周氏,犹如潮水般从记忆的深渊中涌了出来,顿时心中乱做一团。
“走!去梨花园!”高景略提起副摆,大步翩翩的向梨花园的方向走去。
迎面恰逢郝氏一瘸一拐的刚从梨花园中出来,在一个拐角处,与高景略撞了个满怀。
“啊,谁啊?走路没长眼睛啊!”郝氏被撞了一个激灵,刹时从刚才的得意中醒了过来。
高景略稳稳的站在那里,一脸的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