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姑娘可有在这庄中看到一位白衣姑娘,脸上覆着面纱,身量纤细。”柳映江带着几分急切,常云喃喃重复着:“白衣姑娘,面纱……”她突然觉得很熟悉,可是就是想不起来在这里见过。
“姑娘,你可是想起来什么?”柳映江有些紧张问道,常云突然脑中灵光一现,道:“我想起来了,就在花园外边那个亭子里,一个无理的黑衣公子……他们……”
常云尝试说更多,一旁想乐瑶却已经反应过来了,她低声道了一句:“皇兄……”她扯了扯柳映江从衣袖道:“肯定是,高洺湖姐在他那里。”
柳映江眼中闪过几分懊恼,匆匆朝北堂谨瑜的别院走去,乐瑶想要跟上去那常云却拦住她道:“他叫什么名字?是哪个门派的?”
乐瑶本就对她没有好印象,又听她问起柳映江更是不悦,便沉着脸道:“不是哪个门派的。”
乐瑶推开她拦着自己的手,奔跑着追上柳映江而去。
柳映江心中很是恼怒,不仅是恼怒北堂谨瑜,因为他深知高洺湖的脾性,是绝对不会去招惹北堂谨瑜的,定然是北堂谨瑜做了什么,他也恼怒自己,上午明明都走到北堂谨瑜的院门口了,却折返回去,若是他当时进去看看,便能早些发现高洺湖。
柳映江很快便到了北堂谨瑜的别院,径直闯进去,没想到他刚刚走进去便看到高洺湖打开门走出来,依然是一袭白衣面覆轻纱模样。
他眼中闪过几分欣喜,连忙走到她面前去紧张问道:“高洺湖,你无事吧?”
“柳映江,你怎么来了?”高洺湖有些惊讶,她醒过来不久便想要早些回院中,没想到一出门就看到柳映江行色匆匆模样了。
“高洺湖,方才我在山庄里寻了个遍也未见到你……”柳映江欲言又止,满心担心都隐于眼眸深处。
“我无事,正准备要回院中呢。”高洺湖笑道,柳映江见她脸色有些苍白模样,轻轻皱眉:“你的脸色怎么这样难看?”他说着伸手为她把脉,脸色有几分凝重道:“你方才发生什么事情了?脉象竟有些紊乱。”
“我说的是实话。”北堂谨瑜声音深沉,目光中情绪迷糊不清。
“皇兄!”乐瑶带着几分生气,北堂谨瑜目光看向她道:“乐瑶,你回去吧。”
乐瑶咬咬牙,最后冷哼一声道:“今晚我们要去千水镇看花灯,现在你还不把握机会的话,以后高洺湖姐真的与柳大哥好了,你后悔都来不及。”
乐瑶说着便跑出了院中,北堂谨瑜目光看向天处,收敛周身寒意,那一向看起来无悲无喜的脸上竟有了几分怅然。
“皇上,您这又是何苦呢?”李玉走到北堂谨瑜身边,低声叹息道。
北堂谨瑜没有说话,北堂谨瑜又继续说道:“皇上,你放着后宫那好些妃子不理,千里迢迢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见高姑娘一面么?”
“原也没这个必要。”北堂谨瑜淡淡说道,转身走进了房中。
柳映江与高洺湖走在回去的路上,她只垂着眼眸看路一句话不说,柳映江不时侧目看向她,欲言又止模样。
“你要问什么便问吧……”高洺湖抬眸看向他,柳映江略沉吟了下道:“高洺湖,你与我讲实话,是不是北堂谨瑜又欺负你了?”
高洺湖掩饰下眼中情绪,摇摇头轻笑道:“他还能对我做什么?只是我走在路上突然觉得身体不适,险些晕过去了……”
其实她的话中颇有漏洞,只是柳映江见她不愿意说,也不好再问了,心中却闷闷的,无论她的隐瞒是为了北堂谨瑜,还是不想说出关于自己。
“高洺湖,天色也不早了,既然你身体不适,那几日花灯你还要去看么?”柳映江关切问起,高洺湖抬眸看了看天色心中掠过思虑,她此刻有些倦意并不想去,但是想到一件事情……既然待在千水镇的时日也不多,那便好好珍惜下。
她如今虽然看起来云淡风轻,但是心中早已经是百转千回,她道:“去罢,听闻嫣然道那花灯夜很是热闹,错过也可惜的很。”
“好,那便去。”柳映江点点头,唇边勾起几分笑意。
二人便没有再继续说话了,高洺湖一回到院中便回屋中去休息了,她虽然浑身疲倦的很,可是真正躺在床榻上时却毫无睡意,她只要闭上眼睛,满满都是北堂谨瑜那冷冽又傲然的眼眸,锐利的眼神似乎要直直射穿她心中去。
房内寂静的很,但是高洺湖耳畔却不断回忆起北堂谨瑜的话,险些逼的她控制不住情绪。
“普天之下莫非黄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纵然你如今躲在这小小山庄里当柳映江的奴婢,见了朕你依然要行礼听令。”
“高洺湖,到底是历经世事,你如今可越发没有当初那傲然的模样。”
“在你心中,柳映江能给你安然,朕却只会要你的命?”
“你既然如此听话,那便不许待在柳映江身边!”
“高洺湖,我当真是高看了你,你就这么想跟在柳映江身边?”
“……”
高洺湖心中烦躁不安,干脆掀开被子起身出门而去,柳映江正在亭中看书,见她从屋中走出来,问道:“你不是要睡一会么?怎么才几分钟便起身了。”
“许是这天气燥热的很,躺下去便没有睡意了。”高洺湖走到凉亭内坐下,柳映江含笑为她倒了一杯茶递给她道:“既然无心休息了,便在这亭中坐坐吧。”
高洺湖接过那茶点头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