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瑶几次想去找令狐蓝问清楚,却总是在他苑中寻不到他的身影,小书童也时常不在,碰了几次壁,陆瑶索性不去了,只是对令狐蓝的怨气越发重,一直寻思着如何惩罚他。
“瑶瑶,你这日都极少来将军府,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高洺湖问道,看到陆瑶趴在桌子上闷闷不乐,嘟囔着道:“我已经找了三天了,愣是没有看到令狐蓝,他是不是特意藏起来了?”
“你姐姐近来可还好?”高洺湖为她倒了杯茶,陆瑶轻轻摇头道:“听丫鬟说姐姐每日都是后半夜入睡,早早便起身,也不出门就一个人在房中坐着。”
在萧楚的践行宴前一日,琉玉在茶水中下了药,那茶水送去了北堂谨瑜的书房,他知晓却未当场拆穿,待践行宴结束后悄无声息让人给她下了毒,日日折磨她。
高洺湖觉得,北堂谨瑜对琉玉有些过了,她日夜痛不欲生的惨叫,高洺湖听着都觉得悚然。
“高姑娘,你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大好。”丫鬟问道,看着高洺湖有些神色恍惚,高洺湖收回思绪轻笑摇头道:“无事,对了琉玉如今怎么样了?”
“大夫这几日来的勤,日日换着不同的方子熬药,情绪稳定了些。”丫鬟回答道,高洺湖点头叹息道:“你先下去吧,我自己走走。”
那丫鬟退下去,高洺湖起身朝将军府外走去,此刻正是暮色苍然,没有正午那么炙热,被凉风吹的消散了下,街上的行人却不少,大抵都是这个时候出来散散步的。
高洺湖漫无目的走着,不知不觉便到了陆府,府中的家丁连忙去通报,很快就领着高洺湖朝陆雪的苑走去。
“高姑娘,你来了。”陆雪眸中有些欣喜,她坐在苑中荡秋千,见到高洺湖进来,连忙让丫鬟给高洺湖倒茶。
“我也是闲来无事走着,不觉便到你这里来了。”高洺湖说道,端起那茶水饮了一口,唇边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总觉得你们府中的茶,比将军府的好喝。”
“你若是喜欢的话,一会儿多带着回去,这些茶叶都是江南当地茶园新叶泡的茶,确实清幽新鲜。”陆雪说道,突然咳起来,一旁的丫鬟连忙过来拍拍她的背道:“小姐……巧儿,快去拿小姐的披风。”
陆雪的咳嗽突然剧烈起来,高洺湖伸手握着她的手,问道:“怎么突然咳起来了,身子不舒服。”
那丫鬟立马拿了披肩给陆雪披上,扶着她在一旁的凉亭中坐下,陆雪端起茶水饮一口,静坐了会这才缓过来,她深呼吸了口气有些歉意的看着高洺湖道:“不好意思高姑娘,我失态了。”
“无须跟我如此见外,你的身子可是受凉了?”高洺湖从前牵着她的手那一刻就觉得她的手异常的冰凉,在这夏季披个披风竟还有些冷。
“前几日着了点风寒,也不是很严重。”陆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高洺湖又为她添了些茶,说道:“你染了风寒怎么不好好请大夫来瞧瞧,若是拖下去越发严重怎么办。”她的语气里有着担忧,陆雪笑了下轻拍拍她的手道:“无须太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她垂下眼眸,目光里有着几分黯然,高洺湖猜到了她心中的想法,轻微叹息了一声道:“这听闻你这几日都睡的不大安稳,怎么了?”
“定然又是瑶瑶与你说的吧,她日日都是往将军府跑去,一日都没有多少时间来陪我闲谈。”陆雪笑着说,不动声色想要将话题岔开,高洺湖却继续问道:“你可是在等令狐公子?”
“我……”陆雪神情愣了下,抬眸缓缓看向高洺湖道:“高姑娘,在你眼中,我是不是觉得我有些可笑。”
“怎会?”高洺湖目光看着她道:“真要说起来,你今日这情形不及我当日十之一二,情感之中都是冷暖自知。”
陆雪点头,低声道:“高姑娘,都说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我大婚之日出丑却也是万幸没有嫁与许长平,大病一场却与令狐公子结识,当真是我的福气,可是如今……这福气怕是到这里也就尽了。”
高洺湖唇边露出笑容,俯身在陆雪耳边道:“陆大小姐,你不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