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洺湖顺着唐子熙的目光也向远处侧目望着,一大片火荆花开的无比娇艳,在微风的吹动下宛如窜动的火焰一般,让人看了都会被这种美艳惊的一阵眩晕。
火荆花是源于西域的一种毒花,因其娇艳似火,曾被贵族们当做观赏的花卉,进行小规模种植,养殖的条件也是非常的严苛,但这花的毒性太强,因为处理不当,有意或者无意的沾染了火荆花的汁液,便会丧命于花毒之下。
曾经更是有一阵官宦之间明争暗斗,火荆花又是信手拈来的毒物,经常被用来作为一种毒药进行暗害,毒杀,最严重的一次是礼部尚书张良一家因得罪朝中薛丞相,遭到满门的毒杀。
于是先皇下诏命所有权贵之家不得再栽种这种毒花,已经栽种的要立刻焚烧,而唐家是整个京城唯一被先皇准许可以种植这种毒花的家族,实则也是先皇对唐家极大的照顾。因为当时唐家层帮助过皇族度过危机。
“如此美艳的花朵,却有着如此可怕的毒性,可是再毒又怎能毒过人心。”高洺湖淡淡的说着,似乎是看穿了尘世一般,凄婉而悲凉。
唐子熙在一旁看着高洺湖,嘴角不禁的微微的弯起一抹弧度。
宛如来自天上的仙女,用世间最美的花朵作为陪衬,即使这是世间最毒的毒药,为其斟上一杯,又有何妨?
“洺湖小姐,是否需要这火荆花的解毒药?”唐子熙突然想到高洺湖刚才说家中有人中了这火荆花的毒。
“已经不用了,洺雪姐姐已经服用了我给他配置的解药。”高洺湖眼神还是一瞬不瞬的欣赏着似火的火荆花。
“哦?你居然还懂得火荆花的解毒之法,听爷爷说除了唐家,这京城是没有第二个人能有这种解毒药的,你居然自己能够配置出来?”唐子熙愈发对高洺湖有了几分兴趣,语气中满满的都是惊讶。
“洺湖有幸追随一名高人习得一些医术罢了。”高洺湖淡淡的说着。
“这解药的材料可是价值不菲啊!”唐子熙轻挑了一下黛眉。
“没错,也多亏了唐老爷子给我的令牌,正好派上了用场!”高洺湖浅浅的一笑。
令牌!材料!高洺湖突然想到了什么!
高洺湖转身看着唐子熙,深湖一般的美眸瞬间泛出冷光。
“唐家在京城有售卖现成的解药吗?”
“这可是秘方,曾经火荆花可是风靡一时的毒药,所有的名医都无法化解此毒,当是也是我大伯父偶然一个机会救了一个西域的僧侣,那僧侣赠了他一张方子,便是那火荆花毒的解药。”
唐子熙平日里并不是非常的爱说话,常常是一副冷冷的少爷模样,但是在高洺湖的面前却变得格外多言。
唐子熙口中所说的方子,才使得唐家在这些官宦争斗的过程中,狠狠地捞了一笔,而且配置这种解药所需的材料价格也非常昂贵,若是没有足够的实力,一旦中了毒,就只能等死了。
“能否查一下是否今日有人用这令牌取过银两?”高洺湖黛眉紧紧的皱着。
“若是唐家令牌在任何一个钱庄取用过超过百两现银,自然会有账房的伙计前来通报,自从你上次取过那么一次钱后,这张令牌再也没有取过一两。”唐子熙仔细的解释给高洺湖听。
唐家的账务唐子熙是要定时查看的,所以对于高洺湖的取的那笔银两,唐子熙记得很清楚。
高洺湖深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突然萌生一个可怕的猜想。
“两位公子,洺湖不多打扰了,改日登门再来拜访唐老爷子!”高洺湖神色急匆便要离去。
“这就要走了?”唐子瑾突然神色阴沉,嘴角微微上扬,一双黑眸死死地盯着高洺湖。
“三弟休得无礼!”唐子熙看得出唐子瑾的眼底泛出的森然。
高洺湖突然站住,转身看向唐子瑾,原本如深湖一般的美眸,此时眼中充满狂风暴雨一般,一双眼睛射出如万丈深渊一般的森然,似乎要将唐子瑾吞没了一般。
唐子瑾突然心中一惊,不自觉的身子向后倾了一下,这种眼神宛如是源于地狱一般,要将自己吞噬殆尽,唐子瑾感觉不寒而栗,脊背发麻,不敢言语。
“洺湖小姐不要见怪,三弟是和你开玩笑罢了。”唐子熙赶紧解释道。
“不要紧的,想必三公子也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否则也不会今日跟我说这么多。”高洺湖收敛了厉色,又恢复了以往的淡漠。
唐子熙一脸满满的笑意。
“洺湖小姐,我送你出去吧。”唐子熙上前一步,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只留下唐子瑾一个人呆立在那里,还深陷在高洺湖刚才那具有强大压迫力的眼神中,不能自拔,他甚至觉得这是他见过最可怕的眼神。
芙蓉将高洺湖小心翼翼的扶上马车,透过马车上的车窗,高洺湖又见到了那个一直跟随他的身影,在远远的看着这里,这绝对不是什么巧合,高洺湖心中笃定,自己难道被什么人一直监视着?
高洺湖并没有让车夫将车驱赶至高府,而是在一个转弯处进入了一个小巷中。
“芙蓉,你在马车上别动,我去去就来。”高洺湖拍了拍芙蓉的手。
芙蓉知道凡事高洺湖自有分寸,自己也不需要多问什么,多问或者跟着高洺湖反而会成为高洺湖的累赘。
“小姐,你要小心一点。”芙蓉懂事的点了点头。
高洺湖下了车,朝着巷口走去。静静的站在阴影里暗自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