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国家,都需要帮助,中国的梦想,是变得强大起来,而普鲁士的梦想,是统一德意志,而且这个梦想,很快就能够实现。”林义哲笑着说道,“一个统一的德意志,将成为大清帝国学习的榜样。”
林义哲话音刚落,没等威廉一世或俾斯麦接口,一个尖细的声音在旁边响了起来。
“林先生,你到这里来是谈梦想的?上帝见证了你用卑鄙的‘中国魔盒’亲手毁灭了一个伟大的家族和一个伟大的民族崛起的梦想,如今你居然还能泰然的坐在这里大谈梦想!上帝啊!这需要多大的无耻和厚颜才能做到这一点!”
林义哲愣了一下,他一转头,便看见了少年威利充满仇恨和怨毒的眼睛。
看到孙子当着他的面大放厥词,威廉一世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他刚想说什么,却没有想到,少年威利再一次连珠炮似的向林义哲发难起来。
“你这个狡猾的东方野蛮人,你窃取了我们国家的机密,无耻的把它们交给法国人!你在我们的后背卑鄙的插上了一刀,让我们蒙受了奇耻大辱!你以为你的阴谋没有人知道,但是,全能的上帝知道!上帝是不会放过你的!”
“威利!住口!”少年威利的母亲维多利亚大公主怒吼了起来。
“别叫我威利!我不是英国人!”少年威利转过头,罕见的冲母亲爆发了。
洪钧看到少年威利竟然对自己的母亲如此无礼,心下震惊不已,他悄悄地转头看了林义哲一眼,发现林义哲却表现得相当的平静。
洪钧并不知道,林义哲对眼前的这位普鲁士王子的身世,可以说再清楚不过了。对于他如此无礼的表现,并不感到吃惊。
因为这位未来的“威廉二世”的童年和少年时代。足以为后世天下为父母者戒。
少年威利出生的时候,当时他的18岁的母亲经历了一次极为痛苦的分娩,由于婴儿出生时体位不正,威利的头和肩先出来了,大半个身子卡在母亲体内,当时的普鲁士宫廷御医没有外科手术的经验,动用产钳生拉硬拽“如同一个肉铺老板撕扯一条香肠”把孩子给拽了出来,结果导致新生儿左臂残疾。按常理来说,对初生的婴儿,初为人母的年轻女子是异常疼爱的。但威利的母亲偏偏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是大英帝国维多利亚女王的第一个孩子,这位大公主心高气傲,对王位心驰神往,可惜不幸错为女儿身。对她来说,唯一的前途是找个好丈夫嫁出去,生个儿子,然后母仪天下,通过这个儿子,来把她所嫁的这个国家改造成她出和的国家。
不幸的是。她生的这个儿子是个半拉残疾。
维多利亚大公主无法容忍这个孩子的不完美,因而无论是在公开场合,还是在柏林和波茨坦的宫殿里,维多利亚大公主都更偏爱其他几个健全的孩子。而且维多利亚大公主秉承其母维多利亚女王的性情。母爱本就表露不多。当医生按照她的授意,把年幼的威廉绑在椅子上对他的左臂进行电疗时(估计和电刑差不多),把6岁的威廉被丢给长老会教徒欣茨佩特教授时,维多利亚大公主对其根本不闻不问。这些都足以扭曲一个幼童的心理。并且使其仇恨的对象延伸到那些能够联想起母亲的东西——英国。
维多利亚大公主身为皇族的一员,常常向儿子灌输“英国至上”的观念。她坚持只称呼儿子的英语名字:威廉被叫作“威利”,次子海因里希被称为“亨利”。由于母亲的关系,威廉从小就对英国抱有极大的恶感。按照弗洛伊德的学说,英国成为了童年时代象阴影一样笼罩在威廉头上的母亲的象征。
除了不疼爱自己的母亲之外,这位小威廉还有一个严厉的甚至可以说是严酷的、认为“体罚是纠正错误的唯一方法”的父亲,可以想见,小威廉的童年是如何模样了。
是以刚才小威廉对母亲怒吼,不许母亲喊他的英国名字,林义哲却并不感到惊讶。作为一个从后世来的心理咨询师,林义哲知道,一般这样性格扭曲的孩子,都具有极强的逆反心理,小威廉的这种表现在他看来,正是这种孩子的最明显的特征。
但刚刚这一幕,却让尊崇“百善孝为先”的洪钧大感震惊。
虽然洪钧听不懂德语,此时翻译也由于震惊不已而不敢将少年威利的话翻译出来,但是洪钧从小威廉那种歇斯底里的疯狂态度,便能猜出他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看到这个孩子对母亲和客人如此无礼,洪钧不由得有些后悔将自己的随身佩玉赠给了这个没有教养的孩子。他在心里大大的鄙视了普鲁士王室的家庭教育一番的同时,也顺便为天朝“以孝治天下”的理念小小的骄傲了一把。
“我曾经不止一次的向万能的上帝祈祷,德意志民族不管面对多么巨大的障碍,都会像征服长安城的匈奴大军那样将所有阻碍踏平!最终的胜利者必然是伟大的德意志民族!你的阴谋诡计,永远也别想得逞!”少年威利继续向林义哲吼叫着。
看到少年威利还在向林义哲胡言乱语,威廉一世的脸色由红转青,接着由青转白,他的嘴唇和胡须都跟着抖动起来,脸上的肌肉也在颤动,显然气得不轻。
“威利!你太无礼了!”维多利亚长公主怒斥威利道:“你怎么能对客人说这样的话!”
“他不是我们的客人!他是德意志民族的敌人!是恶魔的使者!”
“住口!”腓特烈王储大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