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顺不客气的道:“凡此大政,奴臣几个受大行皇帝的托付,自然会分别轻重缓急,非小臣所得妄议,董元醇是个小小的御史,一没见解。二没有作为,无非是想沾名钓誉而已!”
慈禧太后气得脸色铁青:‘你们太不像话了,打算一手遮天吗?”
“请太后把话说清楚,臣错在何处?”肃顺冷冷地说道
“董元醇又错在哪里?”慈禧太后反问道。
“他乱言莠政!”肃顺厉声道。
“你也给我说清楚点儿!”
“谕旨上写得明白,请太后自己看好了!”
“肃顺!你们如此专横跋扈,眼睛里还有太后和皇上没有?”
“臣等受先帝之命,赞襄一切政务,什么都料理得了,原不需太后操心!可是太后偏偏要操这份心。又要看折子。又要过问一切政务,本就是多此一举!”
慈禧太后大怒,猛然站起,咬着牙问道:“你说什么?”
肃顺也毫不客气的站了起来,高声答道:“顾命之臣。辅弼幼主。赞襄一切政务,不能听命于太后。请太后看折子,原本是多余的事情!”
慈禧太后听到这句话,气得体如筛糠,指着幼小的同治皇帝说道:“你们看看,才六七岁的孩子,什么事都不懂。我们姐妹不替他做主。谁替他做主?”
她接着说道:“你们可听清楚,对董元醇的折子,要重新拟旨。按我们姐妹说的办!”
肃顺厉声喝道:“恕臣等不遵,请太后收回成命!”
“你敢抗旨?”
“臣不敢抗旨。可是,请太后也别违犯祖宗家法!”
看到肃顺声色疾厉的样子,才六七岁的同治皇帝吓坏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肃顺大吃一惊。赶紧跪到原处,不敢再言语了。但同治皇帝还是吓得不轻。当场尿了裤子(“声震殿陛,天子惊怖,至于啼泣,遗溺后衣”)。
见到同治皇帝吓成了这样,慈安太后大怒,当即斥退八大臣。但从那一天起,同治皇帝便落下了惊厥的毛病。虽然后来随着他年纪渐长,好了许多,但是象今天丁宝桢这样突如其来的惊吓,还是难以承受。
“两位皇额娘,儿子有些不舒服,接下来的接见臣工的事,怕是……”同治皇帝起身,话还没有说完,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皇帝!”慈禧太后惊得手足冰冷,猛地从宝座上站了起来。
这边刘诚印和李莲英已然抢到了同治皇帝的身边,李莲英看到同治皇帝额头满是冷汗,面色惨白,一时间吓得手足无措。
“快传太医!”刘诚印一边扶着同治皇帝,一边瞪了李莲英一眼,李莲英赶紧回身,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大殿。
此时,候在偏殿朝房等后接见的李鸿章看到李莲英和几个小太监疯了一样的跑着,不由得愣住了。
这怪异的一幕只有短短的一瞬,接着一切又归于平静。
李鸿章又等了好久,才有一个太监前来通知他,说今天的觐见取消,改在明日。
李鸿章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立刻想到可能会和刚才的那一幕有关,但他猜不到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叹了口气,离了宫廷,回去贤良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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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同龢日记》:“……上有疾,罢读一日,饭后入署,闻上为山东抚臣丁宝桢所惊,昏厥于殿,至午时方苏,讶甚。盖东抚欲于觐见时请旨罢斥林义哲,令其守制休妾,进言急切,声震殿瓦,致上惊厥。……以守制娶番女为题目,本为人所不齿,彼称林义哲不守制,与臣道有违。然彼又当殿咆哮惊驾,又岂是为人臣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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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长春宫,西暖阁。
“皇帝怎么样了?”慈禧太后向前来报告的太医问道。
“回皇太后的话,皇上犯的仍是惊厥之症,臣已为皇上下了药,现下皇上已然醒转,只是身子还是发虚,需要静心调养……”太医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皇上的身子发虚?”慈禧太后听出了太医话中的弦外之音,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
“皇太后说的是,臣还给皇上开了些进补的方子,皇上清心寡欲,将养月余,当会康复如初。”太医答道。
“知道了。去领赏吧。”虽然太医说得比较隐讳。但慈禧太后明白了过来,她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太医随即谢恩告退。
太医退下后,慈禧太后喊道:“刘诚印!”
“奴才在!”侍立在屋外的刘诚印赶紧带着小太监进了暖阁。
“你去内务府一趟,把皇帝这些天来的起居注档给我取来,我要看看。”慈禧太后命令道。
“嗻!奴才这便去取。”刘诚印应道,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过不多时,刘诚印回来了,几位小太监则捧着厚厚一叠起居注档案。跟在他的身后。
不待刘诚印转递,慈禧太后便上前,直接从小太监手中取过档案,开始翻看起来。
只看了不一会儿,刘诚印便发现。慈禧太后的脸色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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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谕旨上写得明白,请太后自己看好了!”
“肃顺!你们如此专横跋扈,眼睛里还有太后和皇上没有?”
“臣等受先帝之命,赞襄一切政务,什么都料理得了,原不需太后操心!可是太后偏偏要操这份心。又要看折子,又要过问一切政务。本就是多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