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一次能平安回去,他就要去参加船政水师,为吴奇勋和诸多死难的同袍复仇!
陆续又有多人上岸,大家集合到了一处。在营官彭柏的带领下,躲进了山林。
在登上一座山坡后,杨景春伏在一块大石后面,向远处望去,看到远处的海面上,四艘日运兵船已经放下了小船,向岸上运送人员和辎重,已经上岸的日军如同蚁群一般,东一片西一片的聚集在了一起。
“倭寇这是想要占咱们台湾啊!”不知是谁说道。
“事态紧急。咱们赶紧抄山路,前往台南报信!”彭柏观察了一下,当即做出了决断。大家无别议,当下跟着彭柏一道,向台南的方向走去。
而差不多与此同时。在另一处山头,几名身背步枪和弓箭的排湾族猎手也在紧盯着日人的动作。此时已是中午时分,当他们看到已经登陆的日人在沙滩上开始吃饭时,便留下二人继续监视日人,其余几人则飞奔回去报信。
“这饭团怎么回事!”坐在椅子上的西乡从道吃了一口部下送上来的饭团,嚼了一会儿,便皱起了眉头。
“这饭团为什么是馊的?”陆军少将谷干城吃了一口饭团。也是一愣,但着不浪费的原则,他还是用力把这一口饭团咽了下去。
“负责军需的是哪个混蛋!”西乡从道看到谷干城把馊饭团咽了下去,自己不好意思已经入口的馊饭团吐出来。也只好咬着牙把饭团咽了下去。
“只是稍微有些馊了些。不要紧。”一旁的水野遵吃的饭团可能不那么馊,是以他很体谅的为军需官开脱了一下,“这些饭团都是在国内做好运送过来的,放了这么多天。有的是有些变质了,但还能吃。”
听了水野遵的话。西乡从道不好意思再说什么,而是吃光了手中的饭团,他转头看了看正在吃午餐的日陆军士兵,看到大部分的士兵吃着饭团并没有说什么,只有几名萨摩藩来的武士在咬了饭团之后,直接吐到了沙滩上,拔出了腰间的武士刀,大声嚷嚷着要砍掉军需官的头。
西乡从道随即吩咐召开军事会议,几名士兵搬过了桌椅摆好,一位军官将一幅由李仙得提供的台湾岛的地图在桌面上铺开。
“我们将由南至北,对生番的部落展开全面的扫荡!”西乡从道抽出了天皇御赐的宝刀,在地图上比划着,“必须要让生番对帝队不再有轻侮狎慢之心!诚心臣服在我大日帝国的太阳旗下!”
“由生番占据的台湾心脏地带,那里的高山、湖泊、林产、矿产、畜产,可以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只要打败了生番,就将归我们所有!诸位有没有信心,将这些宝藏掌握在手中?”
“有!”在座的日将官们受了西乡从道的激动情绪感染,也都变得兴奋起来,齐声答道。
“那么,让我们立刻开始行动吧!”西乡从道收回了宝刀,看了一眼众将官,踌躇满志的说道,“让我们为帝国的振兴而奋斗!”
“为帝国振兴而奋斗!”众将官再次齐声吼道。
不一会儿,一支约有100人左右的日军侦察队伍便出发了。
见习军官安纲利之走在林间,地上落满了树叶,那股浓郁的味道,搔得安纲利之的鼻孔发痒。大地直冒热气,催安纲利之入睡。大地真象个摇篮,有人在轻轻地摇它,在静寂中摇它。
安纲利之似乎听得见,有只蚂蚁迈着细碎的小步,爬了过去,它脚下的沙粒散落下来,发出沙沙的声响……万赖俱寂。寂静真是一种奇怪的玩艺。自从军以来,安纲利之一直不曾领略过寂静的滋味。不错,倒幕战争期间,安纲利之们有几次从前线撤下来休整,可是前线并不太远,地平线那边老是传来敲击战鼓的嗵嗵声和武士们震天的喧嚣的声音。那段时间里,安纲利之浑身上下完好无损,没碰掉过一根毫毛;现在,前线已经离安纲利之远去了,领队的来自熊镇的福原丰功少尉带着那帮步兵也跟着走远了。此地只剩下安纲利之一个人……安纲利之走在这片小树林里,侧耳倾听,四周万籁无声。寂静,就象一池清水。
安纲利两眼凝视着一棵棵小树树梢支撑着的天空。这儿一年到头闷热无比,即使在树林背阴的沟坡上,也象火炉一样发散出一股股热气。
天上白云悠悠。一长条一长条的,仿佛风儿把游丝飞絮吹了上去。天清云淡。安纲利之摊开双臂,一股热乎乎的蒸气把安纲利之托了起来,象潮水一样卷着安纲利之向前流去。刹那间,安纲利之感到神志恍惚,不过不是象闻了mí_yào后的那种感觉,而是一种甜滋滋的轻松感觉。
安纲利之想起了离开日前的一幕情景。安纲利之早晨起来,在乡下的播种田里看见了陶工草井的小女儿裕子,她挑着担子。沿小路走着。她小小的个儿,轻盈的体态,苗条的身材……时光还早,播种的庄稼在田里刚刚露出苗苗,远处呈现出一层层树林的淡紫色的轮廓。使人感到。这个姑娘顷刻间就会同这片淡紫色的轮廓融化在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压根儿就没有这个人似的。此刻安纲利之心情正好,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分回忆起那个早晨呢?或许,恰恰相反,正因为安纲利之回忆起那个早晨,所以心情才这么好的吧?
安纲利之闭上眼睛。站在那里,仿佛睡着了一般。从船上下来后,安纲利之就象正月里的狗灌那样贪睡。大概,他们给安纲利之输了瞌睡虫的血吧。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