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衣被一盆冷水泼醒,从地上拉坐了起来。
她的眼睛被蒙住了。凭武者敏锐的听觉,她听出了屋子里有好几个武艺高强的人,呼吸均匀,内息绵长。地上还躺了一个,似乎还在昏迷中。
如果她能看见的话,就会知道这里是一间地下室,里面有四位武者,其中就有常龙常虎两兄弟。地上躺着的是楚琮,同样是被五花大绑蒙着眼睛。
“是他么?”一个破锣嗓子问道。
“回卢帮主的话,是他!”常龙恭恭敬敬地说。
破锣嗓子瞪了常龙一眼。常龙一惊,自知失言。
破锣嗓子冲孟云衣叫道:“喂,那个孟云逸,抬起头来!”
不知道是被破锣嗓子的大嗓门惊醒,还是被孟云逸这个名字触动,地上的人动了动,呼吸略快了起来,似是醒了。
孟云衣不动声色地思量对策。
见孟云衣没有动静,另一个武者走上前来,扯住孟云衣的发髻逼她抬起了头。
“叫你呢,老实点!”
孟云衣说:“我不叫孟云逸,我也不认识这个人。所以适才不知道英雄是在叫我。”
“不是孟云逸?”破锣嗓子疑惑地看向常龙。
“爷您不要听他瞎说,我确定就是他!我从北武一路跟他到这,不会认错的!我弟弟也认识他。”
孟云衣插嘴说:“我是睿王的手下,我只是跟睿王去了趟北武。可我不是什么孟云逸。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刚才扯孟云衣发髻的武者冷笑说:“你就别装了,我这里有你的画像。”言毕从怀中掏出一幅小像,打开给破锣嗓子看。
“这是赵爷给的画像,不会错的!”
破锣嗓子接过小像,扯下孟云衣的蒙眼布,眼睛一亮,仔细比对,说:“嗯,没错,就是他!啧啧,这小子长得不赖么。”
孟云衣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地上的楚琮,赶紧挪过去,焦急地喊道:“王爷,王爷,你还好么?”
一直在静静听众人说话的楚琮见孟云衣着急,便缓缓坐起身说:“我没事,你别急!”
“你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破锣嗓子说:“赶快把凉国宝藏的所在交出来!不然,等会有的是你的苦头吃。落在在我手里的人,还没有能熬得过不交代的!”
孟云衣硬声道:“我不知道什么凉国宝藏,为什么你们非要认为宝藏在我手里!”
那武者冷笑道:“你还是知道宝藏在哪里的好。如果你真的不知道宝藏在哪里,那只能祈求自己死得快一点了。不然,很快你就会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说着抽出了一条鞭子:“我们有的是办法,看看你能挺得过几样吧!”
破锣嗓子拦住武者道:“这小子长得不错,爷没玩过这么俊的兔子。先别伤了他的样子。换种法子吧。”
那武者知道破锣嗓子有断袖癖好,点点头,捏住孟云衣劳宫穴将刚猛的内力注入孟云衣体内。
瞬时剧痛从劳宫穴沿着手厥阴心包经往心脉袭来,犹如微型的狼牙棒沿着经脉一路把经脉神经都撕成粉碎。孟云衣疼得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楚琮虽然看不见,但感觉到了不对,喝道:“住手!”
众人皆看向他。
“他确实不知道宝藏的所在。知道的话,本王早就下手了,还会轮到你们来打主意!”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那武者道:“或许你只是还来不及下手而已。再或许,人家根本就没想把宝藏交给你!”
“他是本王的人。如果宝藏真在他手里,本王都到不了手,你们能到手么?”
众人皆默。
楚琮忍住气,尽量平静恳切地说:“诸位能将本王请到这里来,也算是有本事之人!有此本事,埋没于草莽之中,譬如明珠暗投。若诸位悬崖勒马,放了我们二人,本王承诺绝不追究诸位今日之事,而且还会量才而用,给诸位一个出人投地的机会!”
楚琮顿了顿,冷哼道:“如若不然,哼,你们胆敢绑架堂堂皇子,当朝睿王。你们,包括你们的亲族,有几个脑袋好掉!”
听了楚琮的话,破锣嗓子似乎有些顾忌。
那武者见破锣嗓子动摇,抢先说:“睿王爷好大的口气,如今你已经沦为阶下囚,生死操在我们哥几个手里,还想着威胁我们。你还是安份一点吧!”怕楚琮再干扰询问,那武者示意常龙捂住楚琮的嘴。
楚琮拼命挣扎,然而却只能呜呜出声,说不出话来。
孟云衣痛得晕了过去,又再次痛醒过来。
见孟云衣始终不肯屈服,那武者只好暂停了内力的输入。
孟云衣缓过一口气,一口沫子往那武者脸上唾去。
武者大怒,一巴掌往孟云衣脸上甩去。
那武者武艺不错,一掌呼来隐带风声,显是带了内力。这一掌若是拍实,孟云衣的脸怕就是要废了。
孟云衣心一横,眼一闭。那一掌停在了离孟云衣一寸远的地方,掌风扫得她的脸火辣辣的疼。
只见破锣嗓子抓住了那武者的手腕,淫笑道:“别伤了他的脸,不如让爷先过完瘾再给他上刑,省得浪费了。”
孟云衣暴怒,骂道:“你做梦!小爷死也不会让你这狗贼侮辱的!”
楚琮忍无可忍,猛然使力挣开常龙的钳制,怒喝道:“你们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必将你们和你们的家人都一起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不管你们跑到哪里,我都会将把你们一一抓到,让你们尝尽今日她尝过的百倍千倍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