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齐青蘅激动的样子,孟云衣心中暗叹一口气,不敢再刺激他了,便也站了起来。
“我们到外间去吧!”齐青蘅果断地说。
“好。”孟云衣低低地应道。
两人在外间相对无言地坐了一会儿,气氛又暧昧,又尴尬。
“为什么我总是感觉很不安。你之前说的那些话不是特意用来安慰我的吧?你是真的会努力回到我身边,真的坚信我们终将会在一起的吧?”齐青蘅情绪低落,不安地说。
孟云衣心中酸涩。她想了想,起身去拿来了剪刀、红丝线和一个小荷包。齐青蘅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孟云衣摘下首饰,解开发髻,任如云的秀发披散下来,拿起剪刀剪了一小绺。随即也解开了齐青蘅的发髻。
齐青蘅立即明白了她想做什么,柔情似水地看着她,任由她施为。
孟云衣将两人剪下来的头发用红丝线绑在一起,装进了小荷包,深情地摸了几下后,递给了齐青蘅。
“一看这绣工,就知道是你的杰作。”齐青蘅捏着小荷包,看着上面歪七扭八的图案忍不住笑了。
孟云衣红了脸,假意要去夺:“不要还我!”
“那怎么行,这里面装的可是我们的结发信物!再说,这绣工可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别有风味,我很喜欢!”齐青蘅宝贝地将小荷包摸了又摸。
“你可别把我绣的荷包摸秃噜皮了!”孟云衣抿嘴笑道。
齐青蘅一笑:“我也有东西要送你!”
孟云衣眼睛一亮:“是什么?”
齐青蘅弯腰去摸腿,孟云衣睁大了眼睛看。
齐青蘅从小腿上解下一柄薄薄的匕首,递给孟云衣。
“你作为使臣出使,不方便将月华随身携带。但我又担心你的安危,所以让人找来了一把便于隐藏的好匕首,送给你防身!”
那匕首的鞘很新,上面雕着云纹和蘅芜。
“匕首是原来就有的,鞘是新做的。因为赶工,难免粗糙了些。”齐青蘅解释道。
“挺好的!”
孟云衣笑着抽出了匕首。
薄薄的匕首似一泓秋水。孟云衣拿起一根头发吹过去,过锋立断。
“好匕首!”习武之人见到好武器,自然欢喜无比。
齐青蘅苦涩地扯出一个笑容:“希望你永远不需要用上。”
孟云衣认真地对齐青蘅说:“我是昊国的忠勇公,也是昊国的使臣。只要昊国强大,我就一定不会有事!”
齐青蘅知道她的意思,肃然说:“我一定会让昊国变得强大起来的!在此之前,就让这把匕首代替我守护你!”
“嗯!”
离别在即,时光便流逝得特别快。两人厮磨到半夜才不得不依依惜别。
第二日清晨,孟云衣一身正装,在朦胧的晨光中登上了使团的马车。齐青蘅亲自送她到了城外。孟云衣不想张扬,所以使团是悄悄出的城。齐青蘅也是一身便衣送的她。
姜敬宗、陈平夫妇、婉娘母子也都来了,与孟云衣依依话别。
这次群臣逼迫齐青蘅将孟云衣送去南楚。陈平极力反对,姜敬宗却是默不作声。孟云衣知道姜家从大局出发,也是希望她能去南楚的,姜朝阳便是公开请求让孟云衣出使的人之一。
尽管觉得站在朋友的立场无颜见孟云衣,姜敬宗还是来送行了。
孟云衣对有些尴尬局促的姜敬宗说:“你们也是出于公心,不用觉得愧疚。”
“贤弟深明大义,为兄很是佩服!祝愿贤弟顺利完成使命,早日归来!”姜敬宗深深鞠了一躬。
孟云衣回了礼,转向哭成泪人的姜洇墨,帮她拭去了眼泪,对陈平说:“照顾好洇墨。要是敢让她受委屈,我绝不会放过你!”
陈平默默点头。
孟云衣又转向婉娘母子,摸摸胡取义的头,对婉娘说:“不要怕。我走了,陛下会替我护着你们母子的。有事找敬宗兄和陈平都行。”
与其他几人一一话别后,就轮到了齐青蘅。其他人自觉地离远了些。
“四年前,你送我出城去北武。四年后,变成我送你出城去南楚了。”齐青蘅叹道。
“你从北武平安回来了,还继承了皇位。我也一定会平安从南楚回来的,回来做你的皇后!”
“嗯!一定会的!”
众目睽睽下,两人不便多说。齐青蘅强忍住想拥抱她的冲动,艰难地说:“一路平安。保重!”
“你也是,保重!”
在齐青蘅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孟云衣狠狠心,转身上了车,踏上了未知的前程。
孟云衣从马车帘子缝隙中悄悄往后看去,看着齐青蘅的身影渐渐变小。
青蘅,原谅我撒谎了。我爱你,甚于自己的生命!可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和你在一起,是不是离开你才是对彼此最好的选择,更不知道答应你的能不能实现。或许,时间会给出答案……
孟云衣出发后不久,顾远亭这边也收到了孟云衣即将出使南楚的飞鸽传书。
到底还是没能拦住,顾远亭心中叹息。
“肖剑参见王爷!”
“起来吧。”
顾远亭对着这名从赤焰军斥候营中挑选出来的精干校尉说:“你带着前几日让你挑选出来的两百人手即刻出发去寿春。你替了那边的细作头子,负责寿春的情报收集工作,并密切关注东昊忠勇公的情况。想办法安排人混入忠勇公身边,不要让她察觉你们的存在。若忠勇公有危险,或者想逃离寿春,你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