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人们又想起孟云衣先前帮助平定齐弘煊叛乱,并冒险夺回凉国宝藏,为青州平叛后安定民生做出重大贡献等种种功绩来。
人人称颂忠勇公的忠义和清宁帝的远见卓识,浑然忘了当初他们是怎么攻击、诽谤孟云衣和齐青蘅的。
正当东昊人飘飘然的时候,梁国使臣的到来给了他们一耳光,让他们意识到此事的主人公还被扣留在南楚。梁国都愿意站出来为自家的功臣讨公道,自家却没胆色去问南楚要人,东昊人纷纷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相比民间的义愤,东昊朝臣们却要谨慎些。
如今北武已平,东昊经过两年的休养生息也恢复了很多,两国合力,自然不惧南楚。但两国都刚经历过战乱,民生还未完全恢复,此时和南楚开战,损失也会很大。如非必要,还是不要于此时开战的好。
再过几年就不一样了,就算没有梁国的帮助,恢复元气的昊国也不惧少见刀兵的南楚。此时还是再忍忍为好。
昊国大臣们都很担心齐青蘅又意气用事,结果并没有。齐青蘅只是又遣了使臣去南楚要人,只是语气又比先前强硬了些。
昊国大臣们于是松口气,感慨这两年陛下真的不一样了,成长了不少,居然能忍到现在,如今真算得上是位靠得住的皇帝了。
其实齐青蘅并没有打算再等两年。他只是在等,等昊梁两国强硬的态度传到南楚去。南楚朝堂一定会对此产生反应,从而对楚琮造成压力。
梁国使臣大闹东昊朝堂的事传到南楚,果然引起了南楚朝堂的震动。很快,东昊和梁国的使臣先后到了寿春,要求南楚放人。
南楚位处西南,北有太白山脉阻隔强邻凉国和北武,东面的东昊又自顾不暇,无力侵扰南楚。水乡孕育了南楚人fēng_liú温软的性格,偏安一隅少见刀兵使他们生活富足安逸,但也使他们缺少了一些勇武之气。
这也是为什么前两年东昊北武打得热火朝天,南楚却没有动静的原因所在。自然有主战派强烈希望能趁虚而入建功立业,但也有很多南楚官员并不愿意去冒险。否则光靠楚琮的弹压也压不住。
北武已灭,昊梁两国结盟,目前两国关系蜜里调油,如今更因孟云衣一事站在了一起,矛头共同对准了南楚,这让南楚臣子们有些不安。
南楚已经错过了最好的开战时机。既已错过开战时机,又何苦为了一个女人得罪两国。
在朝堂上面对臣子的谏言楚琮不置可否。下了朝,楚琮立即单独约见了孟云衣。
孟云衣听说楚琮约她在当初她住过的风荷苑见面,略犹豫了一下。考虑到楚琮此次找她必是谈关于她回国的事,还是赴约了。
即便是在温暖的楚国,一月的天气还是有点冷。风荷苑本是处避暑的所在,冬日自然算不上暖和。今天白芷华不在场,为了避免让孟云衣尴尬,楚琮没有在室内等她,而是命人在荷花池边的亭中摆了火盆。
孟云衣进风荷苑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负手站在亭边,对着满池残荷发呆的楚琮。
自从画舫和解后,两年来,楚琮果然如他所说,对她尊重爱护,除了不放她回国之外,没让她有过一丝的为难。
看着楚琮清瘦寂寥的侧影,孟云衣有些心疼。
这两年楚琮待她的好她看在眼里,他是真的悔悟了,不再怨恨,不再苛求,日复一日皎皎君子般陪伴在她身边。过往的恩怨,早在这一日日的陪伴中,悄悄散去。
楚琮想心事想得出神,孟云衣走到他身后他都没有发觉。
孟云衣柔声说:“池边风寒,陛下还是坐下来烤烤火吧。”
楚琮被惊动,刚转过身来看着孟云衣的时候眼里还带着丝迷惘,旋即恢复了清明。
“你来啦。”楚琮微笑着说。
“嗯。陛下过来坐。”两人这么熟了,私下里也很随意。孟云衣招呼楚琮到火盆边坐下。
楚琮将暖凳搬到孟云衣身边坐下。
孟云衣楞了一下,不过看楚琮今日的神情与往日不同,便没有出言反对。
“看陛下唇色发白,定是冻着了。陛下刚才为何站在那边?”
楚琮涩然一笑:“心里冷,便感觉不到外面的冷了。”
孟云衣心里揪了一下,低下头,思忖该怎么跟楚琮提回去的事。
倒是楚琮主动提起这事:“东昊又来使臣了。可笑的是顾远亭也派了人来催你回去。一帮无聊的朝臣吵吵着要让朕放你回去,被朕驳回去了。”
孟云衣小心地说:“外臣到寿春两年了,使命已毕。昊国召外臣回去,外臣自当领命回国。”
楚琮急急地说:“你知道你可以永远留在这里的!只要你说一声愿意,纵然天崩地裂朕也会护着你,绝不让人带走你!”
孟云衣看着他,轻声但坚定地说:“外臣不愿意!”
虽然心里有准备,但听到孟云衣这话楚琮还是痛心不已。
“为什么?这两年朕对你还不够好么?朕的改变难道你没有看见么?”
楚琮痛苦地说:“你总是和朕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笑里面也带着疏离。朕心想,没关系,那是因为朕以前伤你太深。只要朕坚持对你好,你纵是万年寒冰,朕捂也把你捂化了!”
孟云衣只好说:“抱歉。”
楚琮心里的弦终于崩断了,大声说:“我不要听你说抱歉!说什么我都不会放你走的!”
言毕他忽然抱住孟云衣强wen了过去。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