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孟云逸,那个凉国公主的徒弟?”靖安帝眼睛一亮。
“是!”
“你确定在齐青蘅身边出现的人便是孟云逸?”
“不会错的!孟云逸自小与那东昊二皇子交好。孟家遭受灭门之祸,能帮他的也只有齐青蘅了。他出现在齐青蘅身边很正常。再说此事是臣亲信胡淼江亲眼所见。消息当是无误。”
“你的消息果然灵通啊,朝廷找不到的人,你一找就找到了。”靖安帝笑眯眯意味深长地说。
赵承嗣心中一凛,表面却是不动声色,绽开笑容说:“那是陛下德感上苍洪福齐天,就凑巧让臣发现了。臣觉着此事事关重大,一发现便赶来禀报陛下。陛下,这是天命在我大武啊,送凉国宝藏入陛下囊中!”
靖安帝听得龙颜大悦,心中舒畅:“很好,很好!消息确实的话,朕有重赏!”
赵承嗣立即伏跪在地叩首谢恩,大声预祝靖安帝早日找到凉国宝藏。
只是想到齐青蘅,靖安帝眉头一皱,厌恶地说:“只是不知那质子会不会听话乖乖将人交出。”
赵承嗣起身恭敬地说:“陛下天威赫赫,那东昊二皇子质在我国,性命荣辱尽在陛下掌心之中。对那东昊质子来说,尽快回国争夺皇位才是最为紧要之事,其他事与皇位比起来,都不算什么。陛下若是以放他回国为诱,问他要一个人,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靖安帝心烦地说:“谁知道他会不会再犯愣!我原本也以为放他回去的诱惑比什么都大,谁知……”
靖安帝恨恨地说:“原本以为那东昊质子还算乖巧听话,却不料也是个不识好歹的东西!”
赵承嗣信息灵通,知道靖安帝在气什么。正是知道此事,再通过对齐青蘅性格和齐孟二人关系的分析,赌齐青蘅不会答应这个条件,赵承嗣才把孟云衣的事告知靖安帝的。
靖安帝冷哼道:“朕是向来对他太客气了。若他再冥顽不灵,就别怪朕对他不客气!朕要将他扔进大牢,让他尝尝受刑的滋味,他就知道好歹了!”
赵承嗣躬身劝道:“陛下圣明仁德之君,何须与此等蠢笨之人置气。凉国宝藏之事不宜宣扬,那质子好歹也是一国皇子,无大罪就将一国皇子送入大狱,恐引起天下人非议和无端猜测,与陛下圣名无益。”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就让人一而再地挑战朕的威严!”
“臣以为,若那东昊质子推诿不从,陛下不妨将他困住,不让他轻易与外界接触。同时外松内紧,派人盯紧他周围的动静。质子党羽,包括那孟云逸在内,联系不到他们主子,自然着急,定会想尽办法与他们主子接触。那时,顺藤摸瓜,自然能找到那孟云逸。反之,若是将那质子投入大牢,大牢守卫严密,他的手下们无隙可乘,反倒不敢轻易露面。”
“不错!”靖安帝满意地看着赵承嗣说:“爱卿是个大才,当个商贾之人可惜了。”
赵承嗣谦逊地说:“陛下过奖了,臣只是陛下的一条狗,能给陛下当个耳目,跑个腿,就已经是臣的荣幸了。”
翌日靖安帝召见齐青蘅,向他索要孟云逸。果不其然,被齐青蘅推说未曾在上京见过孟云逸,许是别人认错了云云给拒了。靖安帝大怒,下令将齐青蘅迁入一处破旧宫室,削去他的一应皇子待遇,着人看管了起来。
宝淳公主闻讯前来求情。只是这回靖安帝是铁了心,宝淳公主求也没用,也问不出齐青蘅这回又是何故再次将自己的父皇给得罪了。
靖安帝软禁了齐青蘅,但并不阻止消息的外传,甚至可以说是故意将消息放了出去。很快,孟云衣等人就都知道了齐青蘅被软禁的消息。
赵承嗣叛变,齐青蘅又遭软禁,形势顿时变得愈加恶劣起来。
孟云衣急得在王府转圈。季老三已经去过云风楼,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云风楼的人也无法联系上齐青蘅。至今大家也不知道齐青蘅为何忽然被软禁了起来。若说是上次拒婚一事,要发作早便发作了,不该到现在才行动啊。
见孟云衣着急,穆重山去找了宝淳公主,托她去探望齐青蘅,问清事情缘由。
靖安帝将齐青蘅的事暗中交由赵承嗣负责。宝淳乃靖安帝最宠爱的公主,赵承嗣并不敢阻拦宝淳公主。再说他巴不得多点人跟齐青蘅接触,从中找到孟云衣下落的线索。
穆重山很快带回了宝淳公主那边的消息。于是大家都知道了靖安帝已经得知孟云逸的存在,正在暗中搜捕孟云逸的消息。对穆重山和顾远亭来说,这是比齐青蘅被软禁更为严重的事。
孟云衣急疯了!事涉凉国宝藏,靖安帝如此贪婪势利,现在就算齐青蘅答应娶宝淳,他都不会放齐青蘅走的了。齐青蘅被靖安帝盯上,再要脱身简直难比登天!
云衣呆呆坐在花园,隔着衣服摸着胸口的挂坠。靖安帝要的是凉国宝藏,是不是自己将宝藏交出去,就能换得青蘅的平安?
云衣摸着挂坠,想到师娘,心痛如绞。
逃亡的血腥残忍,营救齐青蘅的艰辛无奈,步步惊心。一路走来,她越来越能体会到师娘当初国破家亡悲痛无奈的心境。她能理解师娘对自己父亲的仇恨,正因如此,师娘为她所做的一切,才更让她感动落泪。毕竟,师娘只是知情不报,并非她亲自下手,师娘已经为她牺牲太多了。
时间,让她想通了很多事。慢慢的,她已经不再怪怨师娘,剩下的,只有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