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修竹看着六娘一脸的为难,一下子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揉着额头,“今日你既然说出来了,我也不拖延,只是最快,也得再过一个月,府里上下有许多事情要准备的,老太太和爹娘那里也需要通禀一声。”
“就是个名分而已,不用大张旗鼓的。”
齐修竹恍然变了脸色,“六娘,你是皇上亲封的‘易夫人’,身份特殊,我这道折子递到皇上那里去,也得小半个月,你何苦这么着急。”
六娘皱着眉头说不出来,只是摇了摇头,齐修竹眉头紧蹙的站起来,“你好好想想吧,我先去看看如婧。”
说着就要走出去,六娘下意识的叫住,心里一空,“修竹,今晚上还会来吗?”
没有得到预料中的回答,齐修竹一声不吭的迈了出去,周身似乎有些冷漠的气息。
六娘怔怔的坐了下去,怎么办,长安的性命危在旦夕,没有名分,顾老将军不会帮忙,她该怎么办?
当天晚上,齐修竹和昀哥儿都没有回来,一向热闹的屋子又空了下来,凄冷的很。
自己说不出来心里还是酸酸涩涩的。
可是那又怎么样,如婧是齐修竹明媒正娶的妻子,自己不过是后来插进来的,说卑鄙,谁最卑鄙?怎么还能有资格在这里唉声叹气?
六娘下定了决心,一大早便起来了,收拾妥当之后,便让人准备马车,一早就进了皇宫。
皇帝似乎并没有有意一开始就去见她,她进宫的时候,正巧赶上众位大臣下了朝,几位举足轻重的臣子等候在御书房议事。
这是她第三次进宫,却说不清有什么缘分。
只是她跪在御书房的门口等候召见的时候,看见端庄妖娆的德妃从身侧掠过,送上了精致的点心羹汤以后,也没有打算召见,就径直走了。
六娘心里着急的问着身边的公公:“公公,皇上什么时候才会召见我?”
那公公一脸的疑惑,“这的看皇上和几位大臣商议国家大事到什么时候,齐家大爷往常也是那个时候回府的。”
六娘自然知道每次都要到午后,可是她等不了那么久。
那公公看出六娘的急切,便想着指点说:“其实,女眷的大小事情,大可不必麻烦皇上,太后和贵妃娘娘说的话一样是金口玉言,夫人大可以去求见这两位主子。”
六娘摇了摇头,更加笔直了身子跪在那里。
她谁都明白,自己之前已经声名狼藉,太后和贵妃不会买自己的账,自己只能仗着对皇帝有救命之恩,去讨了这个人情。
过了约莫一时半刻,书房里突然出来两个人,对着一个公公不知道小声地说了些什么,那公公看向六娘的方向,然后径直走了过来。
其实到现在这一刻,她心里都没有十足的把握,皇帝的心思她无论如何也猜不透,自从遇见他之后,皇帝虽然给了她极大地荣耀,无一没有带来十足的麻烦,包括这一次。
可是她还是不能有任何怨言。
“夫人,书房里的大臣和皇上正在休息,皇上问,是夫人方便,现在进去说也可以。”
六娘心上一松,点了点头,便有几个宫女上来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走了进去。
里面的人说多也不多,大概是**个大臣,应该都是在各方面位极人臣的,说话极其有分量的人,皇上才会特意留下来,其中就有齐修竹。
见着六娘,齐修竹的脸色显然不大好,甚至有一丝陌生。
六娘走上前去,规规矩矩的上去给皇帝磕头请安。
其实这次她能来这里,就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她的事情必须天下皆知,也就不惧怕在这里几个人的小心思了。
“易夫人一早便在外面等着了,怎么也不去太后那里喝茶?”皇帝让六娘起身赐座。
六娘看到身边的大臣都是坐着的,可是自己断然不敢坐,只得公共静静的站在那里。
“有事情想求皇上恩准,怕耽误太后娘娘休息。”
“哦?有事求朕?”那皇帝话虽这么说着,目光却放到了右侧的齐修竹的身上。
齐修竹周身都是寒气,也有不少大臣都有所思的打量着这两个人。
他们的关系不用说也都知道,这细密的关系,原本也就是纳个妾的事情,说笑一番就过去了,可是这女的,怎么还找到皇帝这里来了?
齐修竹深沉的看着六娘,眼里有些许的寒意。
“先夫齐家修名故去,恳请皇上恩准,让六娘和离,再请皇上赐婚,臣妾仰慕齐家大哥已久,有意共结连理。”
顿时间,原本鸦雀无声的环境顿时嘈杂了起来,那些官员有意无意的在商讨着什么,六娘只需一听,便是职责她的不是。
“这种事情,还能拿得上台面来说,真是不知羞耻……”
“是啊,丈夫才死了多久,就和大哥勾结不清,真是门风败坏……”
“竟然还有脸到皇上这里来,真是贻笑大方……”
“……”
六娘忽然明白,为什么昨日齐修竹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躲躲闪闪,一时不肯应允,原来是他早就料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的确,自己做的每一步,搬出齐家,搬进齐家,进宫,都不是最成熟的时机,每次都把自己置于一个非常被动的状态,可是每一次都要硬着头皮去做。
她在商场上可以斗智斗勇的,心思巧妙,却不能在齐修竹的事情上稳如泰山,只需小小的一句话,就乱了方寸。
六娘冷着脸受着众人的诋毁,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