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来,这个李夫人更是不能得罪,自然也就不该去撕破脸皮了。
六娘微微颔首,告辞了之后心惊胆战的回家。
六娘刚刚收拾了一下,去看长安,听清水说,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呼吸也正常了,这才微微放下了心。
她去看长安的时候,他的眉头依然紧蹙着,像是在不断的做着什么噩梦,六娘支开了清水,自己坐在床边想着,给他擦着额头。
“长安,你快快好起来,姐姐依然照顾你,你不高兴的人,姐姐也不会让别人高兴,别人还你几分,我就百倍的还回来,姐姐不会和以前一样傻了,我不会放过齐家,不会放过齐修竹。”
六娘自顾自的说着,却没有看到长安的眼皮轻轻颤动了一下。
“秀,李家公子来了。”清水进来禀告说。
六娘顿了顿,擦擦脸上的湿润,“我知道了,请他在前厅等着,你来伺候公子。”
刚走出没几步,六娘顿住了脚步,“传话下去,从今天开始,不许叫我秀,叫我‘易夫人’。”
那公公说得对,虽然没了品阶,也她要时时提醒众人,自己还是皇上口中的‘易夫人’,身价不会掉。
清水愣了愣,点了点头,“好。”
六娘走到前厅去,看到李谦泽正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上喝茶,翘着二郎腿,虽然脸上一片轻松,可是眼睛一直垂下,不知道看着什么地方那个出神。
六娘对他还是心存感激的,便客气的走了过去,“李公子怎么大驾光临了?”
李谦泽听到声音,看着六娘微微一笑,不禁抱怨道:“你身边那个机灵的丫头呢,怎么不来给我上茶,这些丫头或许还不认识我,给我上的茶还不如你身边调教的,我一闻就知道了。”
“翠莺去看着生意了,那里的人手不够,总不能一直麻烦玉林先生,所以我让她去把生意熟悉一下,日后也好有个帮手,公子要是找她的话,我就差人把她带回来,专门伺候你喝茶。”
李谦泽笑了笑,随后一本正经起来,“长宁说笑了不是,我是听说你去了宫里,担心你出事情才特意赶过来的,又不是为了丫头的一杯茶,要是长宁你亲自给我泡,就是白开水我都愿意喝。”
六娘正了正神色,“公子以后还是避嫌的好,我如今也算是寡居,公子常来常往的,就不怕别人说笑话?”
“怕什么,我可是光明正大来的,再说,谁敢说我的笑话?”李谦泽一脸的不屑。
六娘轻叹了一声,“我到底是个寡居,对公子的名声不好,李夫人可是要怪罪的。”
李谦泽皱了皱眉,“什么怪罪不怪罪,我娘蛮喜欢你,再说是你让我不客气的,我叫你长宁还不对?难道让我跟下人一样,叫你夫人?”
六娘脸色一变,又缓和了下来,“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李公子叫什么都可以,您随意。”
李谦泽满意的点了点头,轻轻地低头喝了一口茶,“我是来传话的,我娘请你过府一叙。”
“现在?”
李谦泽皱了皱眉头,“应该是今日,不过今天天色也不早了,她也没想到你能进宫,还是明天吧,我回去回我娘一声就是。”
六娘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公子了,明日一早,我便去拜访夫人。”
“这么急着赶我走做什么,我还打算在你这里用膳呢。”
六娘僵了僵嘴角,“公子不回去,夫人会着急的吧。”
“她才不会,我只要不去别的地方,她一定放心,再说我好不容易来一次,你总不能这么小气吧。”
六娘无奈的点了点头,“那好,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李谦泽笑着说道:“咱们用完了膳,再出去逛逛吧。”
六娘刚想拒绝,便听得他继续说道:“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更何况你也看看这晚上的集市,也热闹得紧,就当是散心好了,你不是要把生意拿回来吗,总不能一直闷在家里想办法吧。”
六娘一听,觉得还有些道理,虽然这道理听得有些勉强,还是点了点头,她只是想顺便看看那些生意,再者,也想看看外面的人是怎么评价的。
李谦泽一见六娘同意了,顿时喜笑颜开,六娘走到哪儿就跟到那儿,两个人用完了膳,便带着两个下人出了门。
倒不是六娘想张扬,只是和李谦泽单独在一起,到底会让别人误会什么,对李家也不好。
街上两旁已经挂上了灯笼,热闹的紧,人来人往的倒也白天热闹上许多,大家有的成双入对,有的兄弟姐妹一起,极其和谐,也没听见多少人在讨论自己。
不禁又觉得自己是多想了,那些老百姓怎么会有闲心和精力去抓着自己的事情不放呢,还是自己多心了。
李谦泽一直在自己的旁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歇,六娘也不好直截了当的打断他,只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两个人兴致阑珊的来到了秦记的米铺,竟然昼夜不屑,买米的人还是许多,看来玉林先生把生意照顾的真的是很好。
自己虽然让翠莺过去学着,可是没真正的打算把生意接过来,一来,长安还病着,她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打理,二来,她下一步要做的,绝对不能和生意扯上关系。
六娘看到人群前面,翠莺在和几个人发生争执,这里有些人是玉林的人,发生争执可是不好,翠莺怎么不明白?
想着,便走过去几步,看到翠莺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就是不肯让步,红着脸不肯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