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娘转过头去,叫了一声,“秋儿。”
“是。”秋儿犹疑的上前。
“从今天开始,这院子里由你和馒头一起看着,不许任何陌生人进来,进出都要经过检查,叶大夫在里面治病的时候,谁也不许进去看,不管听到了什么声音。”
“是。”秋儿心惊胆战的说道。
六娘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听着里面突然有了动静,叶大夫匆匆忙忙的出来说道:“公子醒了,刚刚灌下去的安神汤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夫人要不要进去看看。”
六娘点了点头,心里一‘激’动就踏了进去,倒是没有昨日那么狼狈,应该是被绑起来的原因,只是内室的布置有些‘乱’,桌子椅子被撞在一边,馒头在那里紧紧地按压着长安扭动的身子,又不敢太用力。
“公子,你忍一忍就过去了……”
长安涨红了脸,眼睛里也布满了血丝,像是一头死到临头狗急跳墙的狮子,手脚都被束缚住了,“放开我,把‘药’给我,你们好大的胆子,连我也敢绑起来……”
叶大夫从外面出来,手里拿着一碗汤‘药’,裙裾被挽起来松松垮垮的挂在腰上,“可千万别松开,要忍住了,第一天难免难受一些,最后几天就会好的。”
六娘站在那里看着,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紧紧地咬着下‘唇’,都咬出了些许的血丝,也不自知,只听着自己喃喃的声音,毫无底气的说道:“长安,你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
听见六娘的声音,长安意识过来,双眼死死地盯着六娘,“六姐,六姐……把‘药’给我,让他们把‘药’给我……”
叶大夫看了看六娘,挽了挽袖子,招呼着馒头,“把公子放到‘床’上去,把‘药’喝下去。”
馒头点了点头,转而一把把长安推到了‘床’上,也不知道是碰到了什么,发出了一声闷响,馒头有些紧张的看着六娘,”只是磕到了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大碍。“
叶大夫顾不上那么多,一手压着长安不老实一直扭动的身子,一手把要对准了长安的嘴,可是长安没有打算逆来顺受,叶大夫回头跟六娘急急地说道:“夫人,治病的途中受点伤在所难免,可不要因小失大啊……”
六娘反应过来,抿了抿‘唇’说道:“叶大夫说的是,馒头,你拒按照大夫说的话去做,一些小伤没关系,让公子先把‘药’喝了再说。”
馒头听到六娘的话,看了看长安,也没有了什么顾忌,一只‘腿’紧紧地压在长安的身上,另一只屈在‘床’上,一只手按着长安的头,另一只捏着长安的下颌,“大夫,快……”
大夫点了点头,满意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把‘药’递了上去……
六娘不能再看下去,转而就想走,刚刚走出内室,要打开大‘门’,听见长安被呛得咳嗽了更厉害了,还‘混’着口齿不清的声音说道:“你把‘药’给我送来,又生生的从我身边拿走,你果真不是我亲姐姐,要来回的这么折磨我,要不是你,我也用不着受这份罪,到底是因为谁”
六娘深吸了一口气,逃似得跑了出去,她扶住前面的长廊亭杆喘了口气,里面的叫嚷还在继续,仿佛更加厉害了,长安的话如同一根根的刺,每一根都毫不犹豫的往她最脆弱的地方扎去。
停息了一会儿,只剩下“呜呜……”的声音,好像最被堵住了,说不出话来。
秋儿带着几个丫头在‘门’口外面候着,手里都拿着不同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叶大夫从里面出来了,六娘定了定神‘色’,转过头去看着他,“大夫,他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