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娘闪烁着目光,也不说话,毕竟现在说谁也不会相信。-
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扶着老太太僵硬的身子去外面,老太太身子一僵,也不敢不从。
只是未央的目光有些着急,六娘勾了勾嘴角,轻声说道:“老太太节哀。”
老太太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道:“你想做什么?”
六娘一怔,随后给她打理了一下凌‘乱’的发髻,看着她头上横七竖八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弄’‘乱’的头发皱了皱眉。
想起什么,伸手一‘摸’,步夜在。
她拔下来轻轻理了理老太太的头发,有些邪魅的看着她一双布满沧桑和狡猾的眼睛,一只手拿着步摇在她的太阳‘穴’的位置左右滑动。
老太太面‘色’如灰的望着她,嘴角紧紧的抿着。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是不是啊老太太?”
“你敢吗?”
六娘笑了笑,手上的力道大了几分,在她的耳边划出了几道白‘色’的痕迹,装作把她的头发拢到后面,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敢。”
老太太的目光顿时有些捉‘摸’不透,闪过了一丝恐惧,六娘垂了垂眸子,“我给老太太一个面子,老太太是不是也该给我一个面子,要知道最后输的人,可不是我。”
毕竟你孙子和孙‘女’可都在自己手里呢,就连你的命,也都是自己的一念之间。
老太太眯着眼睛看着她,略一犹疑,松了一口气,没有出声,却用口型做了一个“好”字。
六娘满意的笑了笑,却丝毫不敢大意,谁知道老太太下一步还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呢?
“长宁”听见一阵温润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六娘缓缓转过身来,只见着李谦泽跟她伸出了手去,“怎么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六娘顺其自然的把步摇‘插’到了老太太的发髻上,转而走到了李谦泽的身边,把手放在他的手心里,笑着说道:“我看老太太实在太伤心,就扶她在这里坐一会儿。”
李谦泽抿着‘唇’宠溺的看着她笑了笑,又看向里面的跟着收拾遗体的副将。
轻声说道:“你们呆在这里帮着林统领收拾后面的事情,我把夫人送回家,还要进宫见皇上,皇上还没有召见你们,你们该回家的先回家,等皇上有了旨意,再进宫去也不迟。”
那副将一脸憨厚的点了点头,“好嘞,就听将军的,等我收拾完了,我就回去。”
那副将友好的看了看六娘,“嫂子,将军出去这些日子可惦着您呢,我就先告辞了。”
六娘点了点头,又轻轻行了个礼。
既然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李谦泽也没有开口解释,那就让他以为自己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妇’人而已,这样也好,呆在一个人的羽翼下面,感觉也是相当不错的。
李谦泽刚要走,忽然顿住,对着那个副将说道:“大头,我记得你家人都没了,哪还有家啊?不如这样,你先去李家歇脚吧,等我回去再给你安排住处。”
“那哪成?我这身戎装还不吓坏了高堂?我就随便找个地方歇着就行了,将军你就不用替我‘操’心了,等皇上赏赐下来,还怕没个落脚的地方?”
李谦泽皱了皱眉,六娘在一旁轻声说道:“不如先让兄弟去秦家歇脚吧,我那里地方多,也有人伺候,不会亏待的。”
“不不不,那怎么好意思,我一个粗人怎么能住在嫂嫂的家里?”
李谦泽犹豫了一阵,觉得可行,就说道:“长宁说的是,大头,你就跟着长宁先回秦家,我们两个虽然还没成亲,可是都是早晚的事情,都是一家人,你也不必跟她客气,再说,她的管家现在成了这个样子,我还担心会有人暗中下手对她不轨,你正好帮着你看着,算是兄弟求你了。”
李谦泽把这番话说得如此圆滑,倒是让六娘刮目相看。
明明是想让那副将接受他的好意,有个落脚的地方,却说成了求他保护自己。
不过他说的“都是一家人,不必跟她客气”这句话,还是很受用的。
六娘跟着开口,“是啊,大兄弟,你既然是他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客气什么,还得劳烦你屈尊降贵,守我府里两个时辰的安稳。”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那副将不答应也得答应了,只得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叨扰了。”
六娘点了点头,李谦泽轻快的一笑,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倒没看出来你还知道什么礼数?”
那人笑了笑,“都是粗人,嫂子可是大家闺秀,我不是怕失了体面嘛……”
六娘一面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余惊之下,却是又惊又喜。
冬儿的尸体已经被抬走了,刚刚进‘门’的四个丫头,终究是少了一个。
可是看着李谦泽的阵仗,这些他亲自提拔起来的副将都是憨厚可靠之人,如此一来,虽然给李家造了盛世,可是也给皇上添了不少的麻烦。
皇上怎么会允许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私’相授受,结‘交’过密呢?
看来还是要找机会把自己的担心跟李谦泽好好说一说才行。
只是顾老将军去世,如婧定然悲痛不已,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懊悔自己当初过来,拜托自己去求皇上让老将军戎马上阵。
正纠结着,听见李谦泽关怀的声音,“长宁,你是不是吓着了,哪里不舒服?我怎么看你脸‘色’不太好?”
夫妻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