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中的空气清新宜人,呼吸一口感觉身心舒畅。
李凌虚还未走近院子,就闻到空中飘来一股酒气,这酒似乎有些浊,闻起来也是有些刺鼻。
推开竹排所制的门扉,酒气越来越浓,连院中的沁人的花香都被掩盖。
小颖此刻还在烧火做饭,小小的鼻孔被两朵娇花堵住,此刻眉头微皱,气鼓鼓地自言自语,浑然不觉李凌虚已经回来了。
“又喝酒,又喝酒,一回来就喝酒。”
李凌虚看着气鼓鼓的小颖,心中满是疑惑,道:“小颖,怎么了?”
小颖被吓了一跳,回过头来,发现是李凌虚,拍了拍胸脯,嘟嘴道:“李叔叔,你回来啦。”
李凌虚揉了揉她的脑袋,道:“一个人自言自语什么呢?”
小颖看了一眼木房,轻声道:“我爹回来了。”
“啊?你爹回来了?那你还这么不开心?”李凌虚能够明显感觉到小颖的情绪有些低落,按理来说,他爹很少回来一趟,回来应该开心才是,如今却是气鼓鼓的,眼神中还有着一丝哀伤。
小颖不愿多说,继续添着柴火,一脸的闷闷不乐。
李凌虚见她这副模样,知晓她现在有些生闷气,随意安慰了几句,才来到了那间木房之外。
这间木房是平时小颖所居住的,自己那间应该是余大强让出来给他居住的,此刻余大强就在房间之中自饮自酌,满脸愁容。
“余大哥?小弟李凌虚,我可以进来吗?”李凌虚敲了敲门,开口道。
里面沉默了一会儿,片刻后才传出一个醉醺醺的声音:“进来吧。”
李凌虚推开门,走了进去,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这是得喝了多少啊?
余大强是一个中年汉子,看起来约莫三十来岁,身形壮硕,穿着露臂的深蓝布衣,肌肉高高鼓起,充满了力量的美感。
只是满脸的胡须,头发也是乱糟糟的,看起来有些颓然的样子。
李凌虚试探问道:“余大哥?”
余大强抬眼看了李凌虚一眼,浑浊的眼中没有任何的光彩,淡淡道:“会喝酒吗?”
李凌虚自然是会的,只是眼下可不是喝酒的时机,还想打听一下当日救回他的一些事情,道:“余大哥,你这是喝了多少?有什么烦心事吗?”
余大强并不理会,收回目光,继续抱着坛子大口大口地猛灌,似乎他喝得不是酒,而是水一般。
李凌虚倒是为难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正在李凌虚犯难的时候,余大强抹了一把嘴角的酒水,道:“你伤好了?”
“好了,就赶紧离开这里吧。”
李凌虚无语,这就开始赶人了吗?虽然自己的伤是痊愈了,不多日就要离开,但余大强性子也太直白了吧。
李凌虚面色尴尬,从令牌中摸出自己存余的钱币,放在了桌子上,道:“多谢余大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些钱币,就当作在下小小心意。”
余大强瞟了一眼钱币,便没了兴趣,又喝了一口,道:“我救你不过是顺手而已,无需在意,也不是贪图你的报答,钱币你收回去吧。”
李凌虚感觉这余大强油盐不进,莫不是遭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但是看他的样子,却又不像,有心想要说几句重话,小颖年纪小,这当父亲的太不负责任云云。
又想到人家救了自己一命,也不好多说。
李凌虚略一迟疑,想要和人交心,那就得融入他才行,拿过一个碗,给自己倒了一杯浊酒,二话不说就干了。
“这酒味道不咋地啊?”李凌虚只感觉满口都是火辣辣的,这酒是他喝过最差的酒了,擦了擦嘴道。
余大强见李凌虚似乎也懂酒,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本以为这个人身穿道袍,清心寡欲,没想到对酒还有着一些见解,虽不敢苟同。
余大强又是给李凌虚满上,才道:“那是你对酒的认知有所偏差。”
“这酒虽然味道辛辣,但入喉温润,到了肚底就更让人回味。”
李凌虚感觉了一下,没有感觉到余大强说的那种感觉,又是将碗中酒一饮而尽,这次比起上次没有那般随意,发现与余大强所说,倒是不差。
余大强见得李凌虚并不拘束,爽朗一笑:“哈哈,如何?”
李凌虚点了点头,道:“不错,果然如此。”
酒过三巡,两个大男人就这般你一碗我一碗的喝了起来,小颖在外面也是气的直跺脚,本想着李凌虚能够劝劝余大强,结果自己也跟着喝上了,当下对李凌虚的印象变得更不好了,连吃饭都懒得叫二人。
不过李凌虚此刻也并没有吃饭的意思,好在他是炼气士,加上酒量本就不错,饶是喝了这么多,也没有半分醉意。
酒后吐真言,说得一点不错,只是几碗酒之后,余大强就开始吐出自己最近的不快。
余大强本在山中开了一个铁匠铺,也是一个铸剑的,专门制造大批量的兵器,售卖给一些家族势力。
前些日子,离这里不远的天青派派人前来下单,说要一年内铸造出一百柄上好的长剑。
对于铸剑师来说,炼制一柄剑,花费的时日本就不短,如今,这个天青派居然只给了一年的时间,还是一百柄上好的长剑。
这半年来,日以继夜,到现在距离百柄依旧有着不少的差距。
余大强本来是想拒绝的,但多年来,铁匠铺建在山中,本就生意萧条,好不容易接到一个大单子,哪里经得住诱惑,考虑到村中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