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剑苛眼看着文武双方吵得差不多了,才把手一挥。
“这样争论也没有什么结果,顾都察使如此状态也已经无法征询,此事既然还有其他在场目击者,就由其他人来讲述一下当日的情况吧。”
当下,剑苛便宣当日有份参加围捕,巍武仞剑军的参将付驰航。
付驰航上来了,只是此时的他,整个人都透着憔悴,全无作为剑之国最强精兵应由的意气风发。
“付参将,请说出当日围捕行动的始末。”
随着剑苛的问话,付驰航点了点头,便开始回答。
“当日,顾都察使收到命令,得到异世界之人的藏匿消息,便统率我等合共三千巍武仞剑军将士进行围捕。
因为对方是异世界人,不能掉以轻心,所以我们没有使用强攻,趁着对方忙于操办大婚的破绽,派遣四名身手矫健的士兵,一人负责在酒菜里下毒,三人负责布置易燃之物,并约好了信号,打算毒攻火攻双管齐下,趁对方混乱两头无暇兼顾之时一发信号再作强攻。
怎想到派进去的人有如石沉大海,久久不见音信。
终于在等了半个时辰之后,我们始终不见信号,顾都察使便下令改变计划,直接强攻。
强攻之后才知道,我们派去的人已经被异世界的人所制服,然后,天阳便来了。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当时的场景,他只有一个人站在我们大军身后,面对我们三千巍武仞剑军将士,他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连脚尖都没有移一下,只是瞪了一下眼。
就是那一瞪眼,让我的心中涌现出前所未有的恐惧。
我自问沙场舔血,见惯生死,就算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也不至于会因为恐惧失态。
但当时我就偏偏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就像老鼠看见猫……不,老虎……不,是穷奇,对!就像老鼠看见异兽穷奇一样的程度!
能想象吗?因为恐惧,我身体的血脉都停止流动,双手在我眼前变成刷白干枯。”
就见付驰航陈述着当日的情况,面上满是未褪的恐惧。
七星等武将高官早就从付驰航口中了解过这事,但低级武将只知道天阳打跑了三千巍武仞剑军,具体怎么打跑却不清楚。
现在听到事情始末,一听天阳什么都没做,仅仅瞪一下眼,就让三千人全部丢盔弃甲,尽数败逃,并且到现在依然没能从恐惧中走出来,足见天阳的可怕。
范景胜等一众七星其实并不希望这事说出去的,毕竟天阳如此强悍的力量,只会动摇军心。
但最后,他们还是决定让大家知道怎么回事。
不仅因为皇帝征询,更因为大家知道的好处更大。
尽管代价是动摇军心,让大家产生恐惧情绪,但正因为恐惧,更促使大家统一战线,对天阳产生敌意。
范景胜等一众七星便是如此想的。
所以范景胜抓紧机会,在付驰航话音才落的时候立即旧调重弹。
“陛下,你也听到,才经过几日,天阳的力量已经到了如此恐怖如斯的地步,还再放纵就会更加不可收拾。
陛下,微臣泣血上奏,恳求下旨昭告天下,宣天阳为国之大敌,公示其恶行,让天下志士共讨伐之!”
范景胜可谓字字泣血,满腔正义感天动地。
只可惜,你这样想,别人可不一定这样想。
“不!我不要再与天阳为敌!
实在太难熬了,明明只不过数个呼吸的事情,却就像经历了几年一样。
我宁愿你给我一把剑让我单枪匹马冲进邪派窝了作为死士,我都不愿意再经历一次!”
惊恐,让付驰航丝毫不给范景胜一点面子,在金銮殿上大唱反调。
范景胜是万万都不会想到,自己的慷慨陈词,最先给自己拆台的不是文官,而是武将。
他是又惊又怒,当即指着付驰航骂道:“你现在哪里还有一点精兵勇卒应有的样子?!快送去鞍兰苦窑好好反思一下吧!”
鞍兰苦窑,淬气士的绝望之狱,作为七星的范景胜是拥有这权力,根本不需要审理。
怎想到听到这话,付驰航面上竟然流露出了宽松的神色,这表情根本就是在说,鞍兰苦窑在天阳面前根本就是小儿科。
范景胜是更加惊怒。
就见剑苛说话了。
“范星且慢,付参将在役期间为剑之国立下赫赫战功,仅仅如此就送去鞍兰苦窑实在太过草率。
而且这不过是他一人之言,国家之事岂会因为他一言而变?
不如看看其他将士如何认为。”
剑苛说毕,便宣旨又传了当日有份参与的巍武仞剑军的次一级官员。
六名校尉上了大殿,叩见皇帝。
“诸位,此次召你们上殿,是想征询一下你们对于天阳有何想法。”
在听到“天阳”这名字的时候,六人的身体极度地明显颤抖了一下,随后六人便强作镇定地进行回答。
“回皇上话,卑职愧言,如果可以的话,还是不要与天阳为敌的好。”
“你们——!”
范景胜等一众七星是为之气结。
就见剑苛问道:“如果本国打算与天阳为敌呢?”
六人面上立即出现了惊恐,纷纷长跪于地。
“卑职恳求皇上收回成命!”
范景胜等人简直就要被气疯了。
正要出言,就见剑苛再次说话了。
“军伍之士,惯于团猛合勇,军为一心,更为军胆,只召集你们几位上来征询实在有些不妥,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