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率领五千名黄巾军连夜出城后直奔斜谷而去。其实他也不是没想过要先带兵杀入太守府斩了吴用这个忘恩负义之人。可毕竟兄弟一场,他纠结了半天终究还是下不去手,哎,算了。就让他留下来与江洲共存亡吧。
此时的宋江看上去十分狼狈,身上的长袍已经是破烂不堪,头发与胡须都被大火烧焦。脚步踉跄,目光呆滞的徒步向江郡走着。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的阵阵马蹄声,原本呆滞的目光转化为惊恐,正欲转身逃跑,耳边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呼唤自己。
“大哥,是你吗?”
宋江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瞬间泪奔,这不正是五弟时迁的声音吗,看来天不亡我啊,终于得救了。这一路上,他提心吊胆,生怕杨家军再次追上来。
“五弟,我在这呢。”宋江大声呼唤着。
时迁听到不远处宋江的声音后也是喜极而泣,看来大哥还活着,连忙催促胯下战马寻着声音来到了宋江面前,翻身下马。兄弟二人抱头痛哭。
宋江哭的也算情真意切,刚刚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心中百感交集,此刻全部被释放了出来。哭过了一阵,两兄弟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时迁猛的一拍大腿愤愤的说道,
“大哥,城中出乱了,四哥吴用他……他反了。”
宋江一听这话刚刚稳定住的情绪再次崩溃,一屁股跌坐在地,久久的说不出话,心中五味杂陈,暗自想道,“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啊。”
“四弟的才能,威望皆在我之上,的确比我更适合做主公,你们跟随着他,日后或许可以发展壮大吧。”宋江试探性的说道,目光紧紧的盯着时迁的表情变化。
这并不是宋江真实想法,只是他心中清楚,自己刚刚经历了一场大败,损兵折将,身为这场战争的指挥者,他有些不可推卸的责任。如今两万黄巾大军灰飞烟灭,只有他一个人逃了回来,想必在剩余黄巾军的心中,他的威望已经不足以服众了。可是他不甘心,他恨透了作壁上观的吴用,恨透了险些使他丧命的杨俊,只有重新夺回权利,他才能报仇,才能继续与杨俊决一死战。这一切就取决于时迁的态度,他这次带出城的黄巾军足有五千余人,只要他们能够再次追随自己,自己就可以重整旗鼓。
时迁听了宋江的话有些意外,连忙跪倒在地说道,
“大哥,想当初我只是个小毛贼,承蒙大哥看重我,与我结拜为兄弟,这辈子我都唯大哥马首是瞻。何况那吴用是个卑鄙小人,大哥在战场卖命,他却想着取而代之。这样的人,怎么配做主公。”
宋江听了时迁的话心中稍安,想道,“只要这个时迁还愿意效忠于自己,事情就还有挽回的余地。”于是抹了两把眼泪说道,
“都怪兄长大意呀,两次中那那杨俊的奸计,带出城的两万黄巾兄弟全军覆灭,如今你二哥卢俊义下落不明,你三哥李逵更是战死沙场,真是令我痛彻心扉呀,我有何面目面对众兄弟,我还不如死了算了。”话罢,宋江从腰间拔出佩剑作出想要自刎的架势。
时迁见状大惊,连忙伸手握住剑刃,锋利的剑刃划破了他的手掌,鲜血顺着剑柄滑落,瞬间便染红了整把佩剑,时迁却丝毫不在乎,咬着牙说道,
“大哥,这都是我的罪过呀,都怪我中了杨俊的诈死奸计,带回了假消息,不然也不会如此,若大哥想死,小弟应该先走一步。”话罢,时迁便要欲抢夺宋江手中的佩剑。
宋江见目的已经达到,连忙狠狠的将佩剑掷于地上,哭着说道,
“为兄不怪你,我们谁都不能死,兄弟们的仇还没报,我们一定要振作起来,重整旗鼓与杨俊决一死战。”
时迁闻言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真的自刎,只是为了劝阻宋江,听了宋江的话后连忙附和的说道,
“大哥说的不错,不如我们先率军杀回江郡,拿下吴用那忘恩负义之徒,再出兵与杨俊决一死战。”
宋江闻言确实沉思半晌说道,
“不可,如今我们所剩下的兵力已经不多了,加上城中的士卒也就只剩下八千人,不可再自相残杀。我们先率军返回江郡,为兄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让吴用打开城门,咱们进城后再抓了他问罪。”
时迁闻言点了点头说道,
“若真可以如此,那再好不过。”
随后,宋江与时迁便引着五千名黄巾军向着江郡返程而去。
次日一大早,江郡城中,穿戴整齐的吴用来到府衙中准备处理公务,走到桌案面前,发现却不见了兵符和印信,心中大惊,连忙叫来侍卫询问道,
“今日可有人进过府衙内?”
侍卫见吴用面色慌张,不敢怠慢的说道,
“回大人,今日未曾有人进过府衙。”
吴用思衬片刻心中暗叫不妙,连忙让他去查看一下时迁还在不在房中。
果然半晌后侍卫回报时迁已经消失了踪影。吴用闻言摇头叹息,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时迁飞檐走壁的能力。就在这时有人来报,说时迁昨夜二更左右用兵符到营房中调用了五千人马,连夜出城去了。吴用闻言惊的险些站立不稳,这样一下,城中就只剩下三千人了,若是那五千人马再有什么闪失,那江洲郡就彻底完了。于是吴用连忙派出数名探马出城打探情况。探马出城后,吴用在府衙内急的坐立不安,生怕收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没想到只过了半个时辰不到,便有探马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