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少年在布莱克他们旁边落座后,也不拿菜单,直接喊过侍者点了两三个菜,就继续低声交谈起来,显然是这家餐厅的常客。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乡巴佬,居然在这里吵闹。”
“真是,除了鸽子之外,这家店的格调也越来越低了。”
声音压得虽低,可并不妨碍被布莱克他们听到。
布莱克顿时眼睛一瞪,不过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就感觉被瑞波从桌子底下踢了一脚。
“不值当跟他们计较,新晋勇者受封的第一天就在餐厅和人打架,传出去太不好听。”
有瑞波的阻止,布莱克这才按捺下来,而他们一行人的声音则稍小了些。
似乎很满意旁边桌上乡巴佬们的反应,那两个少年很快就把话题转到了其他的事情上。
“这几天你没出门,不知道听说没,前几天防卫军突然出动,抓了不少信仰该隐的异端。”
“哪里来的蠢人,居然敢在巴斯肯玩火。”
“不清楚,不过貌似是在蔷薇酒馆被抓的,当天动静很大,据说逮捕了不少人,连酒馆都被查封了。”
“哎?这么严重?那酒馆的老板呢?”
“哈哈,我就知道你是贼心不死,不过可惜,也被一并抓走了,好像今天下午就要对老板进行审判,咱们用过餐后过去,说不定还能来得及去看看。”
“只可惜咱们没能赶上那场抓捕行动,要不然还能捞些功劳。”
“那可是该隐的信徒,你敢吗?”
“对抗不了魔种,难道还对付不了几个信仰该隐的普通人?”
“哈哈,这倒是。”
巴斯肯出现了该隐的信徒,这还真是破天荒的事情。
要知道这座城市中可不仅仅有数位勇者,更是有着为数不少的祭司,以及大量的盖亚信徒,在这里信仰该隐,那可真是自投罗网。
布莱克在一旁咀嚼着炖的熟烂的鸽子肉,不经意地听着两个年轻人的谈话,脑子中回忆着他们提到的那个名字。
“蔷薇酒馆,蔷薇酒馆......”
他不断默念着这个名字。
“如果你们有机会去到帝都巴斯肯,还请到蔷薇酒馆带句话给他......阿伦!”
布莱克顿时想起了在哪里听过,正是那个在狂野草原上和他们一起对抗过狂风魔狮的女军人提起,她在帝都的爱人所经营的酒馆。
如果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倒还罢了,既然让他碰到,那么念在与阿伦并肩作战过的份上,他怎么也要过去一趟。
而且阿伦还在边境奋力对抗入侵的魔种,布莱克也不怎么相信她的爱人会在巴斯肯转为信仰该隐。
他拿餐布擦了擦嘴角,对瑞波他们说。
“吃饱了,突然有点事情,那我先走一步。”
“我也吃饱了,陪你一起吧。”
“好。”
“我们也吃饱了,唔——”
本来是瑞波要跟他一起去,而碧萝也一口吞下剩下的半只鸽腿,站了起来。
布莱克原打算自己一个人出去打听审判所的位置,前去看一看究竟,结果还是一群人都要跟着。
——不过也好,至少可能还需要利用怀特来狐假虎威一下。
毕竟圣锤勇者的称号已经在巴斯肯中传开,而他上午刚刚受封,和元老会还起了点冲突,他这勇者的名头可能就不如怀特的好用。
“那好,大家就一起去吧。”
在布莱克首肯后,瑞波将钱袋交给了仍在胡吃海喝的学长们。
“喂,我们有事要先走,你们等下结账,这是经费。”
“好,让我们最后祝圣剑勇者大人!”
“祝勇者大人!”
一群人吵吵嚷嚷着举起了杯,向布莱克致以了敬意。
邻座的两个年轻人听到他们在喊什么后,不由得脸上变色。
他们刚才指摘是乡巴佬的客人,居然是一位勇者大人!
那么不论他原本出身如何,出自什么穷乡僻壤都已经不重要,仅仅“勇者”这两个字就代表了权力和地位。
——只要他想要,那就一定能够得到。
“你要去做什么,急急忙忙的?”
“我想去看看异端审判。”
瑞波眉头微蹙。
“别尽听他们瞎说,去那种地方干什么?”
“好像有一个朋友的家人被牵涉其中了。”
虽然不知道布莱克从哪儿来帝都的朋友,不过听他如此说过后,瑞波便不再说什么,而是带起了路。
她在巴斯肯已经待了一年,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菲尔的法师塔中,但是时不时的外出也让她熟悉了帝都中大部分的道路。
“我曾经去过一次帝都的审判所,那可真是个没办法令人感到愉悦的场所。”
“那些被捕的人们会被怎么处置?”
“罪名不同,受到的罪责也不同,不过他们居然信仰该隐,那恐怕有可能会被贬为毫无自由的奴隶,又或者......被处决。”
不管身处帝国何地,信仰该隐都可以说是最严重的罪行了。
帝都审判所是一栋巨石砌成的大型建筑,其作用不仅仅是用作审判,还是关押犯人的坚固牢狱。
只不过帝都中难得会有什么了不得的罪犯出现,至多不过是些小偷小摸的毛贼,因此这里平时大多都在空置。
这一次防卫军大张旗鼓地出手,逮捕了数十人之多,尽皆塞入了牢狱之中,然后挨个对他们进行审判。
在布莱克他们抵达时,审判所的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闲人,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