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炎闻言会心一笑,“话虽如此,但那奋威将军也是沛王一党,并且在军中多年属于少壮派,陛下不会眼睁睁看着其失势的。”
“这话倒也不差,倘若闫泽压不住龙翔营,最后难堪的还是咱们的陛下。”
“学生想请教,日后当上虎卫营统领该如何行事?”
苏桔打了个哈欠,懒散道:“你倒是先说说你如何想的?”
“学生认为,无需每日去虎卫营点卯,而后向陛下推荐白翳为虎卫营副将,由他来操练统领虎卫营,尽可能让学生不抛头露面。”青炎将心中的计划说出。
“这倒不失为一条好计,你现在风头太盛,不止谏使台会紧紧盯着你的一举一动,沛王一党也会极力打压你,倘若你渐渐淡出视线,定然会少了许多麻烦。”
青炎突然想起赵艮在金华殿中说的话,随即道出心中疑问。
“赵艮之言无非有两种可能,危言耸听或者确有其事,你认为是那种可能?”
“学生认为其言可信度非常高,而且陛下这么多年来未立太子,从情理上就说不通。”青炎语气低沉,“如果他同沛王说的是实话,那陛下此番做法只有一个可能。”
“吴王!”苏桔将酒杯向座案一放,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先生所言极是,只有吴王,才能将所有的事都说得通。”青炎缓缓道:“璟兄有一次跟学生说过,他的生母当年只是一名贵人,身份低微,虽然他一直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但备受排挤。”
“陛下这么多年不立太子,想来是心中十分喜欢吴王,但奈何其出身没有他的两位皇兄好,所以陛下想立吴王为太子,又怕其被两党群而攻之,便一直拖延至今。”
苏桔笑道:“是不是如你所料,相信这几年就会见分晓,说句大逆不道的话,陛下已经年迈又逢朝堂上沛王一党独大,陛下一定会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定然会扶持仅剩的皇子,也就是吴王。”
苏桔摇了摇羽扇,“相信在吴王随军回京后,一定会委以其重任,到那个时候,你这位好兄弟的性命可就要指望你了。”
青炎十分明白苏桔的意思,如果吴王被推到幕前与沛王党相争,绝对出于劣势,而现阶段唯一能作为他后盾的人,只有自己。
“青炎啊,这金华殿中,日后可是要热闹喽。”
青炎闻言淡淡一笑,“学生到没有想得太多,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全力支持自己的好朋友好兄弟。”
随即话锋一转,“先生怎么看皇主?”
“皇主,其中一个字是皇,代表此人不是有着皇族血脉便是有着制霸天下的野心,从樊宁城外开始至今,对方所显露出来的实力绝对不可小视,而且苏某认为这只是其冰山一角而已。”
青炎叹了口气,“先生说的在理,学生在袭营之前一直认为赵艮便是皇主,他的身份和他的实力都配得上这个名字,但他身边叫贾风的人临死说的话,让学生之前所有的猜想尽皆否决。”
苏桔身体前倾,严肃道:“青炎,苏某认为这个皇主极其危险,你三番五次坏了他的好事,他定然会寻机报复,你以后万事谨慎,切莫阴沟里翻船。”
“学生知晓利害。”青炎请教道:“将山越与赵艮玩弄股掌之间,在一方大员身边埋下几年的暗钉,又控制着部分江湖势力,先生认为天下何人能做到?”
“苏某倒是知道一人。”
“先生快快说是何人?”
“陈尹山。”
看着青炎惊愕的表情,苏桔大笑道:“他的确是能做到这些,但苏某却能断定天下人都可以是皇主,唯独姓陈的不可能是皇主。”
抹了一把冷汗,青炎无奈道:“先生以后可不要开这种玩笑了,学生这心是真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
“对了,你是不是欠看门老头的曲儿钱?”
青炎听的此话一愣,随即恍然大悟道:“确有此事,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惊动了先生,待学生出门后便补上。”
“谁让你补了?苏某要说的是,以后他再拉二胡,你就坐他旁边听。”
“先生这是何意?”
“白嫖!白嫖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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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炎当然不会把苏桔的话当真,只以为后者是因为那老头在门口明目张胆的做生意觉得不妥罢了。
离开了草堂,走到书院的大门处,看门老头依然是那般悠哉的模样。
“今儿带银子了么?”
“带了,而且带了不少,前辈可有闲暇弹一曲?”
一听有银子,老头从躺椅上快速坐起,将放在树下的破旧二胡一把抄起,“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坐过来听曲儿啊。”
坐在树下的小马扎上,青炎静静的等待着。
又是那熟悉的韵律,高深流水,铁马金戈。青炎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这般上瘾,只是单纯的感觉对方的琴声让自己十分享受。
一曲罢了,青炎将一锭银子放在躺椅上。
“前辈的琴音真是美妙绝伦,虽然每次都是不同的曲子,但每一次听都感觉意境深远,晚辈着实佩服。”
“嘴倒是抹了蜜。”老头嘿嘿一笑道:“话说回来,最近听说你小子风头正劲啊。”
岳棠书院卧虎藏龙,即使是看大门的老头消息灵通了一些,也并没有让青炎感到意外。
“让前辈见笑了,不过是杀了些贼寇罢了。”
“据老夫所知,咱们南赵国除了消失多年的并肩王,便只有岭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