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喝了一阵茶,聊了一阵天。都是聊一些江湖奇闻,或者是江湖上新出现的一些武功派别、奇人异士。
青信子突然话题一转问道:
“燕未然,近来雪山派内一切都还正常吧?有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处理,有的话,你提出来,趁我们三人都在,共同商量、探讨、处理。”
“一切正常,就是师傅交给我们的任务——修订‘燕青十八浪’剑法,弟子愚笨,还没有什么重大进展,前面一些修改都全是师弟在做。”
燕未然低头想了想,抬头答道。
“这个嘛,为师老了,精力不济,近来更显得力不从心。
以后啊,这件事情沈浪要多做一点,你师兄要负责全派事物,精力有限,沈浪你就多花些时间,争取早些时候全面修订结束,将我派先祖掌门传下的精妙剑法发扬光大。
另外,要尽早在弟子当中挑选学武天赋好的几个,将基础打扎实,将我派的武学功夫传承下去。
你们二人要留一人在家,另一人要四方云游,多向其他派别交流、学习,取长补短。
二来还可以在外发现有好的武学苗子,吸收到我雪山派中来,教他武功,切不可将我派的武学荒废啊。
一个门派的兴衰,人是最重要的因素,领导的作用自不必说,一个好汉三个帮,一根篱笆三个桩,没有好的帮手也做不好。
以后,沈浪要全力辅佐师兄,不能心生其他想法。你们二人是雪山派发展的基石,以后雪山派就靠你们师兄弟了。一定要团结啊。”
青信子慢悠悠语重心长地对二位弟子说道。
二人齐声答道:“谨遵师傅教诲,弟子自当铭记在心。敬请师傅放心。”
青信子满意地笑了笑,微微点头,缓缓说道:
“好,就这样,你们出去罢。”
“是,师傅,师傅晚安。”
二人齐声应答,躬身退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沈浪起床洗漱、晨练结束,洗完澡,照往常时间去服侍师傅吃药。
走到师傅房门外,叫两声师傅,里头没有应声。
要在平时,每次沈浪一到房门口,叫两声师傅,师傅就会在里头答应。这天是怎么了,沈浪又叫了两声,还是没人答应。
难道今天一改平日习惯,不先在房间打坐,而是先出去练功,沈浪心生疑窦。
为了确认师傅是否出去了,沈浪决定推门进去,师傅的门近两年来都是不锁的,除了沈浪和燕未然其他人都不会到这里来,他们也不敢私自乱闯师祖的房间。
沈浪将门缓缓推开,见师傅盘腿坐在床上,双手抚膝,眼睛闭着,面带微笑,神色安详。
他又叫了两声师傅,师傅还是没有应答,这一下他觉得出事了。
赶紧伸手去试师傅的右手,一摸师傅的手,已经冰冷,再一探鼻息,师傅已没有呼吸。不知什么时候师傅已经死去多时了。
沈浪一路飞奔到师兄燕未然的房间,推门进去,用颤抖的声音对师兄说道:
“快,师兄,师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去世了。”
燕未然见沈浪慌里慌张推门,正想责备师弟两句,没想到师弟带给他的是这个消息。
他顿时呆住了,瞪大眼睛问道:
“什么?师傅去世了?昨晚不是好好的吗?人呢?”
话未说完,燕未然人已旋风般跑了出去,沈浪紧紧跟在后面。进去一看,师傅已然圆寂,二人不禁放声悲哭。
特别是沈浪差一点哭晕过去。二人哭了好久,燕未然止住哭声,将眼泪擦干说道:
“师弟,师傅他老人家已经离我们而去,再哭也没有用了,现在我们要把师傅送归山才是。”
沈浪听了师兄的话,像个木偶似的点点头,没有说话。
在燕未然的主持下,雪山派为他们的老掌门举行了隆重的葬礼。
师傅下葬后的几天里,沈浪就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什么也不过问,什么也不做,连他这段一时间每天必须坚持的一件事——从新撰写“燕青十八浪”剑法,他也没做。
一般人去找他,问他,肯定会得到一通臭骂。
这几天的生活都是老赵或者燕未然亲自送去的。
到师傅头七的日子,沈浪又跑到师傅的坟前,长跪不起。
在他心里,师傅已经不再是简单的传他武功的老师了,青信子已经超过了师傅,代替了父亲有地位。
跪在师傅坟前,想起师傅去世前一天晚上对他和师兄说的话,原来师傅那天晚上是对他们两个弟子作最后的教诲啊,临死还在担心雪山派的发展。
想起这些,沈浪不禁又泪流满面。哭了许久,他猛然想起,自己这个样子怎么行呢。
怎么对得住师傅生前对他的抚养和希望呢,哭有用吗,能将师傅哭回来吗,不如回去按师傅临终前的要求,将雪山派掌门师祖传下来的剑法修正,将雪山派的武学发扬光大才是。
想到这里,沈浪毅然站起身来,擦干眼泪,大踏步走下山去。
第二天,一个正常的沈浪又出现在了大家眼前。
每天,沈浪除了练功外,就是细致揣摩“燕青十八浪”剑书中存在的疑问和不足,然后找师兄拆解,有了心得和修改的结论,就及时记录下来。
在师傅满七的日子,沈浪将修改的初稿交给的师兄,请师兄过目。三天后,沈浪对师兄说道:
“师兄,我有一事相求。”
“师弟有话,但说无妨,何必搞这么客气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