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沈浪的剑被掌力制住,再也不能动得分毫,这使出劈空掌的是少林寺主持如真大师。
如真大师没有问沈浪为何闯进少林,反而真诚相邀喝茶一叙。
沈浪看如真大师实为诚意,将宝剑收入剑鞘,也随后跟着二人走进方丈室。
须臾茶已端了上来,三人共饮了几杯,如真大师以探询的口气问道:
“施主是雪山派人士吧?”
沈浪说道:“晚辈是雪山派弟子,大师何以知之?”
如真大师说道:
“老衲曾和雪山派掌门有过一面之缘,互相探讨过下先前施展的燕青十八浪,我和他也切磋过,不过现在雪山派的燕青十八浪比以前更完美,威力也更大了。
一直希望有机会能再和他切磋,那将感到无限荣幸,不过今天沈大侠来了,也一样,能够圆老衲这个梦了。”
正说到这里,外面一个少林弟子敲了门两下,径直推门走了进来,附在如真大师耳边说了两句,如真大师站起身来说道:
“实在不好意思,本寺有一些杂事,要老衲去处理,还望沈大侠多多海涵,其余事情有劳师兄了。”
说完,双手合什,打个稽首,匆匆走了出去。
待如真走出门口,如象大师也站了起来,双手合什,深施一礼说道:
“本寺掌门大师有事,简慢了客人,实在对不住施主,贫僧这厢有礼了。”
沈浪见如象大师年纪大还如此谦卑,顿觉自己过于失礼,也连忙站起来双手抱拳,回礼说道:
“晚辈沈浪不知天高地厚,还请大师原谅小可的无知,敢问大师如何称呼?”
如象大师见沈浪起来还礼,也站起来说道:
“大侠太过谦虚了,快请坐,快快请坐。”将沈浪扶到座位上。
自己也坐回座位,“老朽只不过是在少林寺藏经阁抄写经书的一僧人而已,怎敢在大侠面前称为大师,叫我抄经人即可。”
说完右手端起茶杯,左手给沈浪作出请的手势,继续说道:“粗茶,不成敬意,沈大侠请。”
沈浪面有愧色,低头说道:
“大师折杀小生了。请。”
如象大师看沈浪喝完茶,顿了顿说:
“我今天下午看沈大侠和不成器的弟子比试时,前面的剑招都还温和,从使燕青十八浪的第十二招开始,渐渐有了杀气。
敢问大侠剑招为何有这样的变化,是对本寺弟子无意还是对本寺有极大的仇恨?”
沈浪一时语塞了,有仇恨吗?这算仇恨吗?如果算,又有多大的仇恨呢?而受朋友之托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的。
沈浪只能在那里支支吾吾:
“我,我……”说不下去了,何况没理由往下说。
见沈浪不方便说,如象大师说道:
“善哉善哉,阿弥陀佛,沈大侠有难言之隐,不说也罢。
但如有本寺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请沈大侠明示,老朽一定尽力而为之。老朽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大师教诲,只管讲,晚辈侧耳倾听。”
如象大师挪了挪座位,身坐直了,望着沈浪说:
“感谢沈大侠听老僧叙叨,佛门广大,只见识有缘人。
你我虽然岁数相差甚远,却能一见投机,这不是佛门有缘又是什么呢?
我看施主一身功夫已得雪山派真传,比雪山派掌门功夫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惜没用在可用之处啊。”
沈浪听了如象大师的话,如梦方醒。
是啊,自己一身武功,没有替天行道,匡扶正义,扶危济贫。
却在干助纣为虐、欺凌弱小、横行霸道之事,现在正在干的更是走狗、帮凶之事,我这是真正的报恩吗?
不由得脸发红,汗涔涔了。
在心里矛盾之际,他站起来双手抱拳,向着如象大师深深一揖,说道:
“请大师指点一二,如何才能用可用之处呢?”
“心省之,归常态,将所学惠及可惠之人,则到可用之处了”
沈浪听了如象大师的话,如醍醐灌顶、如沐春风,让他身躯为之一震,幸亏大师点醒自己,否则自己不知还要走多少弯路,做多少错事。
他不由得起立,单膝跪地,对着如象大师深深一拜,口中说道:
“多谢大师指点迷津,请受晚辈一拜。”
如象看沈浪这一举动,连忙站起,双手托住沈浪两臂,说道:
“老朽怎敢受此大礼,大侠快请起。
如你不介意,我们以兄弟相称如何,我痴长几岁,姑且称为兄如何,大侠屈称为弟怎样?”
“那小弟我受宠若惊了,大幸之至,大哥如是你的辈分,象乃字,那以后叫你如象兄如何?”
“太好了,以后我就叫你沈弟怎样?江湖人士我们就不拘礼,不再三拜九叩了。”
“好,现在我们是兄弟了,请大哥受小弟一拜。”说完,沈浪恭恭敬敬对着如象行了兄弟结交之礼。
二人成了忘年交,又是异姓兄弟,有说不完的话语,讲不完的故事。
如象还就少林寺对雪山派雪山剑法中的精髓,对燕青十八浪的研究和拆解,也如实向沈浪说明,并提出了一引起改进的建议。
不知不觉间,二人聊了一个时辰。
突然沈浪想到山门外同来的赵光还在等他,再不下山,赵光怕也饿得受不了了。
想到这里,他向如象大师作了说明,并请如象给他找一份斋饭,好带下去给赵光做晚饭。
如象本来要留沈浪住一两日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