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五人走在校园里,吸引了很多同学的视线,尤其是米奥和奥罗拉这两位水火不相容的冤家对头居然同行,令大家大跌眼镜。
就连江禅机和小穗跟着也被大家议论,很多同学为奥罗拉鸣不平,为什么“四人”之中,只有奥罗拉像受到排挤似的,与其他三人隔着一个身位呢?
她们没看到陈依依,所以才有这样的误会,在她们眼里,她的位置是空白。
梅一白的事已经在校园里传得满城风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很难封锁消息,而且还有奥罗拉这种风云人物牵涉其中,更激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普通学生能得到的信息有限,而这个年龄段的女生又往往比较八卦,很多内容越传越邪乎,甚至衍生出一系列的校园奇谈……
他们抵达校医院,除了每年招生体检时比较忙之外,校医院一向比较清闲,由于路惟静的存在,在这里住院的学生大多为心理上的问题。
在门口登记之后,他们来到三楼。
路惟静得到了消息,在三楼等着他们。
“千央的爷爷刚来过,现在不是探视时间,所以你们只能在门外看看她。”路惟静说道,“而且她目前的情况也不适合探视,千央的爷爷刚才也没有进屋。”
“千央的爷爷也来了?老爷子的精神和身体还好吗?”小穗问道。
路惟静回想了一下,“身体还挺硬朗的吧,但是精神状态不太好,一直在哭着说什么对不起……看得出来他很疼爱孙女,孙女遭受这样的事,他肯定很受打击。如果小穗你认识千央的爷爷,有时间的时候不妨去安慰一下他,目前千央的状态很需要家人提供的信心和鼓励。”
“好,我会去的。”小穗点头。
路惟静向他们招手,带他们来到一间病房前。
这间病房放在普通医院里绝对是特护级vip病房,面积比很多普通公寓房间还要大,整间病房里只有中央摆着一张病床,周围环绕着各种高精尖的医疗器械。
病房的窗户是长而宽的一条玻璃,从外面可以将病房内的情况一览无余。
一个女生被用拘束带固定在病床上,她的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显得非常虚弱,正是千央。
更令大家惊讶的是,她的嘴里居然含着一条较细的拘束带,位于她的上下两排牙齿之间,令她的嘴无法闭合。
“路老师,不是说千央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吗?为什么……”小穗担心地问道。
“是的,她现在的问题不是身体上的问题,而是……”路惟静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那她嘴里的……”小穗皱眉。
就在这时,本来静静躺着的千央突然轻吟了一声,从睡眠状态醒来,紧接着她就痛苦地呜咽出声,整个身体像弓一样从病床上挺了起来——明明有拘束带的限制,她挣扎的力量依然大得惊人,令人担心她的腰会不会折掉。
她像困兽般喘着粗气,涕泪横流,双眼上翻,几乎只能看见白眼球,全身触电般痉挛,后背和头发都被汗水浸透了。
路惟静叹了口气,“当她发作的时候,我们要防止她咬断自己的舌头,所以为了保护她,我们必须这么做。”
小穗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眼泪都流出来了,其他人也看得掩面叹息,隔着玻璃都能对千央的痛苦感同身受。
“路老师,难道没有什么方法能缓解千央的痛苦么?”小穗哀求道。
路惟静摇头,“方法是有,但现在需要她自己来克服这种痛苦,这是为了她好。现在她的情况已经有所好转,发作强度和频率都有所减弱,我们相信只要坚持下去,她一定能战胜身体上的依赖,不过……比身体依赖更难戒除的,是心理上的依赖,这就需要她的家人、她的朋友对她的全力支持了。”
“我会的,起码我会全力支持她!”小穗握紧拳头。
正说着,千央渐渐平静下来,身体像是被抽掉筋骨似的瘫软在床上,像个死人,只有她起伏的胸膛证明她还活着。
她微微睁开眼睛,看到窗外的一行人,视线在奥罗拉、江禅机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在小穗的脸上。
她嘴唇微动,像是想说什么,但由于嘴里拘束带的存在,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路惟静让他们留在外面,自己走进病房,往千央手里塞了个小东西,那是一个迷你型的键盘。
千央右手手指微动,与此同时,扬声器里传来人工合成的声音。
“小穗,对不起……”
“千央,不要这么说!”小穗的脸和手紧紧贴着玻璃,“这不是你的错!”
“是我太傻了……是我害了大家……”千央痛苦地流出眼泪。
“不!千央,你不要这么想,你所做的一切都是身不由己的行为,我知道那不是你!”小穗拍着玻璃说道。
“我认识真正的千央,她是个聪明善良的女孩,活泼开朗、善解人意,大家都很喜欢她……最重要的是,她是我的朋友,我最好的朋友,绝对不会害我!”
千央的眼泪流得更多了,连枕头被濡湿了一大片。
“我……会努力变回以前的千央,到那时……我还是你的朋友吗?”
“永远!千央是我永远的朋友!我相信如果是千央的话,一定能做到,一定能!”小穗抹着眼泪咧嘴笑道,“到时候,我们还要一起去逛街,一起去网红店排队,一起买衣服,一起去游乐园,还有很多很多好玩的事!”
“嗯!”
路惟静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