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的意外变故已经令身在局中的花岗岩少校内心一片混乱,根本就没有心情去思考了,更何况这一本乱账除非开了上帝视角,否则即使思考也摸不到什么头绪,反正她不能坐视万一没死的将军被补刀,虽然她的潜意识觉得将军能活下来的机率实在太过渺茫,但尽人事听天命,该追还得追。
结果这一次,前面那个忍者的速度就像开了挂一样,几乎是眨眼间就令少校望尘莫及,少校瞠目结舌,这才知道之前这个忍者根本就没拿出全力来,否则光凭这份速度,人家就根本没必要逃跑,跑也会让她连尾气都吃不到。
其实从花岗岩少校追着宗主离开,到少校从土里拽出被埋的两位观察员,一共也就几分钟而已,在这期间,马里金娜一直趴伏在将军身上,除了方便隐蔽说话,还可以尽量用自己的身体挡雪,用体温给将军保暖,但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不清楚少校和宗主目前是什么情况,是否因误会而打起来了,以及战场观察员是否还在看这边,她有心打电话叫救护车,但手机又在剧震中脱手而出没来得及捡,而且救护车的到来可能会令这场凶险的戏剧前功尽弃。
正在这时,马里金娜感觉到似乎有一阵风掠过,同时敏感的直觉心生异样,抬头一看,只见黑衣人如鬼魅般不知何时站在了眼前,但忍者们的打扮都一样,她甚至不能确定这跟刚才那个忍者是不是同一个人。
“事情已经搞定了。”黑衣人瓮声瓮气地说道。
帕辛科娃听到声音,问道:“你把他们杀了?”
“没,我连他们的头发都没碰。”黑衣人说道,“不信你可以亲自问她。”
黑衣人口中的“她”,当然是指慢了一步赶回来的少校,少校惟恐黑衣人再对将军补刀,正待扑上去将黑衣人扑倒,却听她以为死了的将军开口道:“如此就多谢了。”
“将军?你……你没死?”少校又惊又喜。
帕辛科娃示意马里金娜把自己扶起来,虽然这会带来疼痛和令伤口再次流血,但一直侧躺在地,体温流失太快了,而且她必须要亲眼见见这位黑衣人。
“少校不要动手,这是我们商量好的一场戏。”将军虚弱地看了少校一眼,然后又望向黑衣人,“可否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黑衣人说道:“在下不才,忝为忍者学院首席。”
此言一出,少校惊得后退半步,脸色一连数变,她看出这位忍者深藏不露,但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忍者学院的宗主。
马里金娜的脸色也变了,心里扑通扑通地跳得很快,她猜到了宗主正好出现在此处的原因,肯定是来向自己索要报酬的。
帕辛科娃已经提前心里有数,点头道:“多谢宗主伸以援手,否则今日之局还不知要如何收场……”
宗主像是笑了笑,“不敢,将军阁下不责怪在下出手鲁莽,在下已然幸甚。”
宗主抬头看了看天,“今日天公作美,风雪交加,否则若有卫星监视则难以应对……此地并非讲话之所,不如先找避寒之处,先对将军的伤势稍作处理。”
将军点头,“如此就有劳了。”
宗主说话很客气,态度也很低调,但将军不清楚宗主的来意,在人家掌控全局的情况下,还是最好不要违逆人家的意思,否则万一翻脸,吃亏的还是自己这边。
少校当然不放心将军就这么被带走,她打算跟着将军,看看宗主打算把将军怎么样,但将军问道:“少校,观察员怎么样了?”
“哦,他们两个被我不小心弄伤了,暂时没有醒。”少校如实回答。
少校说得轻描淡写,但帕辛科娃很清楚,少校手底下受的伤,那就不可能是轻伤,但暂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人没死就好,否则若是因她而死,她难免会负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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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上级对她下了刺杀灭口的指令,甚至残忍地指派她昔日的战友来做这件事,但观察员是无辜的,他们是军人,只是执行上级的命令而已,军令如山,她并不怨恨他们,也不希望他们死去。
她想了想,对少校说道:“你最好将他们带走,回去向上级报告说没有追到黑衣人,也不清楚黑衣人的身份,由于担心那两人的伤势,故而带他们离开现场。”
少校鲁莽归鲁莽,但并不傻,看到将军伤势虽不轻,却还能清晰有逻辑地讲话,先放心了一大半,心情也沉静下来,多少相信这可能是在演戏,而演戏的目的就是为了破解今天的死局,一是为了让她可以不死,二是为了永绝后患,所以将军才拼着危险挨了一刀,以营造死亡的假象。她无法彻底安心,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因为这场戏的最后只能由她来收尾,她必须回去向上级报告,当然上级应该已经通过实时传送的视频看到了,而且后续支援可能已经正在往这边赶来,她要一口咬定将军当场气绝,至于尸体去哪了,那就不关她的事了,因为她带着两个重伤的观察员,相当于她的不在场证明,纵使上级有所怀疑,又从哪儿找人对质呢?
“宗主,我是个粗人,如果我讲话冒犯,请你别介意。”她闷声对宗主说道,“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将军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应该就还有再见面的机会。”
“少校!赶紧离开这里!”帕辛科娃连忙喝止,不让少校继续用言语威胁宗主,好在宗主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由于宗主戴着面罩看不到表情,难免令人心里不踏实,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