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三个问自己春晓摩托的价值,一头绵羊被一群狼盯着绝不可能有逃出生天的可能,够不够分都是个问题,苟伟更伤心了。估计着厂里要进入破产倒计时了,自己也要进入下岗倒计时。
时间很紧迫,再不自救就没得救了。苟伟突然想起自己留着师公钟老头和张大仙的电话,抱着试试的态度拨过去。
“苟先生啊,我正在开会呢。等下给你拨过去!”
“小伟啊,我正在开会呢。等下给你拨过去!”
然后就没有下文,苟伟盼啊盼啊,等了一天又一天,半个月一个月过去了却依然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后来苟伟才从侧面知道张大仙的用人观里“送上门的要么是坑,要么便宜无好货。何况这货就没有多少剩余价值了!”钟老头的用人观里“工厂最重要的是稳重、稳重、再稳重,太活跳的只能得用一时而不能得用一生。性格太柔为人太皮还是摔几跤再用吧!”
你找人时低声下气,人找你时趾高气昂本是人之常情。苟伟想来想去终于想通了,也就平和地等待最后时刻的到来。
“夏蜜尔,咱们一起过来的四个人就应该团结一致。这个厂里谁能有我们文化高,谁能像我们一样在研究所待过,再过几年春晓就是我们的天下。
我觉得你不应该老是去找那个狗崽子,那就是一个人渣,这会影响你的进步的。再说,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大老粗一起你不觉得掉价儿吗?”
夏蜜尔又一次找了理由到保卫室和苟伟聊了很久,有说有笑,惹得旁边经过的小年轻吹着口哨找苟伟要糖吃。正好被杨副主任看到,将夏蜜尔堵在长青树林里苦口婆心地劝着,心里酸酸的满不是滋味。
苟伟还在装配车间的时候夏蜜尔时不时拎着零食到装配车间找,美其名曰:请教。
夜晚大家都休息了,夏蜜尔和苟伟躲在研发室里卿卿我我,窗上留着亲昵的影子,夏蜜尔回应:学画图。谁知道呢!多少次杨副主任徘徊在楼下想要闯进去,可是不敢。手机端 一秒記住『→\etv.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苟伟罚到保卫股看大门夏蜜尔还是经常拎着零食去找,看不过问问,头一甩眼一眇答:保密。
这次杨副主任实在是忍不住了。
“有文凭不一定有文化,有知识不一定有能力。苟师傅是一个把知识与经验运用到极致的高手。
我没有他那么丰富的摩托制造经验,我得学。我没有他那么有眼界,全世界几乎我能知道的摩托他都能知道结构优劣,我得学。
大杨,我建议你能与他交朋友,你有你的理论,他有他的经验,交流一下,你用得上的,真的。”
夏蜜尔就是一个马大哈的性子,没有什么心机,也就是所谓的能吃吃能睡睡心宽体胖的白纸人。还想着怎么让大杨能与苟伟交朋友,就没有发现这其中的异样。
“夏蜜尔,学习能学到那狗崽子叫你虾米儿吗?再学是不是就变成一盘菜了?”
杨副主任气哄哄地甩手走了,火呼呼地往外冒,边走边摘下一路枝条来。夏蜜尔顺着大杨离开的路捡起地上的枝丫摇头往垃圾堆走去,“怎么姓苟就叫狗崽子呢?太没有礼貌了。”
杨副主任隔着窗死死地盯着苟伟看,苟伟抱着一本书正着白色封皮,封皮上画了一只虾子,两只大钳子举着一支海藻献宝。留白处写着一个大大的名字:夏蜜尔。
杨副主任生气了,猛地一拍窗户上的铁栅栏,砰的一声响吓得苟伟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看是杨副主任,扫一眼又坐了下来。现在全厂停工,自己能兢兢业业地值班表现就很不错了,用不着怕谁来揪小辫子。
杨副主任更生气了,旁边一拐使劲一推门,门猛地开了,一股臭味轰地传来冲击得差点窒息。杨副主任赶紧一捂鼻子让这股味儿散尽了才进门去。
“狗崽子,你是个什么东西就没个什么逼数吗?不要老缠着小夏,你觉得你们配吗?”
苟伟懵了,这什么和什么啊,什么配不配的啊,怎么又扯到虾米儿的身上去了。要说缠那也是虾米儿缠着老子好不好,一点零食换了老子多少技术秘密。苟伟还是没有说话,有些话真不好说,承认不好解释也不好,就当自己觉悟高不与一般人见识,我不说话。
“狗崽子,你要是再敢缠着夏蜜尔老子整死你!”
杨副主任不依不饶,一时得理不饶人,什么样的话狠就怎么说。苟伟脸越来越阴沉,泥菩萨还有三分火真当老子是面团是吧?
“滚蛋,狗崽子是你叫的吗?再给老子叽歪一个字,信不信今儿老子把你沤粪坑里。
威胁老子,你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是吧?”
第一次说狠话虽说表面说得狠心里却打鼓,苟伟眉毛一竖拿出厂里师傅们打架时常用的一句话,说完后心砰砰的跳。杨副主任也吓着了,两腿颤颤半天不吭声。这句话可是常听,车间职工打架前的前奏话就是这一句,说完就开打,拉都拉不住。批评车间不懂事的职工得到的回答也是这句话,答完就一扳手扔过来,不是自己闪得快非得砸个半身不隧。
杨副主任还不走木然地杵着,苟伟感觉到威胁不够,转身就往墙边拿打棍。杨副主任吓了一跳,忙跑出门外,边跑边喊:
“苟伟,夏蜜尔是我女朋友,第三者插足可耻!”
苟伟举着的棍子半天也砸不下去,这是什么事啊,自己怎么还陷进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