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再大也不能阻挡兵们吃饭的决心,吃饭的哨声穿透狂烈的风沙若隐若现地传进所有人的耳中。哨声就是命令,兵们以最大的热情冲刺到饭碗前拿起各自的碗跑开。
然后就迷茫了,排长不在没人整队,谁也不敢去啊。一窝蜂地涌到饭堂那是散兵游勇,吃不着饭不说还得挨罚。整队做事已经成为刻在大家脑海中的意识,不可更改。手机端 一秒記住『→\etv.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集合!”苟伟一声集合兵们下意识地排在宿舍中央成三排,大伙一看苟伟这兵痞在这儿指挥下意识地认为是恶做局,相互看看互道“切,切”歪斜着散开。
“哟,哟,我叫集合还镇不住场子哈!那你们继续饿着,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苟伟一脸不屑,摆出一副瞧不起的面孔,“??,要不大伙儿拿出瞧不起我的姿态饿着!”
兵们也想瞧不起苟伟啊,可一旦这么做了就得饿肚子啊。再说苟伟这兵痞不上谁上谁表现谁也不乐意啊,兵痞此时感受到了深得人心的魅力。此时的连长正在外边准备进来带着兵们去吃饭,毕竟方守义挂了彩他是知道的。听到里边在整队就想听听墙角,倒底这些战士是不是做到了排长在与不在一个样。
“这就对了嘛,谁都不想出头当鸟,只好我喽!”苟伟一时间化身指导员讲明厉害,倒是将反感释放得干净,“队伍里能不能闭嘴,没点纪律性。你以为你吐气如兰啊,告你,那是口臭!”
苟伟坚决不放过显摆的好时候,能叽歪就叽歪:“抬头挺胸翘屁股,哦,收展臀。”
“你们想吃饭的迫切的心情我是理解的,我也很迫切嘛。但是整不好队这饭就吃不安稳,大家是选择在宿舍里站队还是在风沙里站队呢?大家完全可以放心,我一定会背风整队让大家吃阵沙子的。”
“我说你们啊,一群孬兵。表现,知道什么是表现吗?排长受伤你们不知道帮他打碗饭啊?”苟伟苦口婆心教着单纯的兵们怎么表现才是王道,“排长回来的时候你凑上前去把饭递上去,呵呵两声,‘排长,我想尽办法也没找到鸡蛋,您将就着吃点。我再想想办法!’这马屁拍得多好啊!
以后学着点,别说伟哥没告你们哈!我可把压箱底的东西教给你们了,要认真学,学了好做人嘛!”
连长迎风听着室内苟伟嘶吼的声音一阵阵反胃,“怎么那么不是味呢?”想要冲进去解说两句,苟伟带着队伍出来,只好避在一边。
风沙稍微小了那么一点点,依然很大,砸在碗里沙沙作响,兵们行走的动作开始变形。苟伟感觉大家是不给面子啊,“第一回带队伍就给我来这一套,不给我苟大师面子,我整死你们!”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一二三——四!”苟伟连喊几遍调整节奏,虽是将步伐调整过来,可心里的气还是散不了,站在队伍旁边感受到已经转到迎风面。
“同志们,我们唱首歌,踩着歌的节奏前进。要拿出我们全身力气吼出来,吼出我们三排的气势出来。谁不张嘴小心军法伺候!”苟伟站在旁边一边指挥队伍一边乱嚷嚷,跟在队尾的连长气得差点上前喷他一口灰。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像首歌,起!”苟伟起了个头立即闭嘴看着战友们迎风张嘴唱歌吃灰,心里乐开了花。
连长领教了吃灰迎风唱着歌儿吃灰的痛苦,兵们也领教了,一个个恨不得把苟伟掐死。在队伍里谁都不敢动,还得大声唱。这痛苦只有自己知道,这气势却让全新兵团都知道,特别是让临时团长铁塔徐斌知道。
“这个排带得好,方守义受伤了,他们股长在带。嗯,也是个会带兵的。”
股长受到表扬,然后这故事传遍所有人,苟伟再也不玩这套套了。“得罪人的是我,成就的是别人,我得多伟大啊!”
科长的表现深具方向性也指导性,整个新兵团开始了以排为单位的鬼哭狼嚎,不是声音不动听,而是被风沙堵了喉咙。一个个的都将好出风头的方守义排恨了个半死。
兵们喝着歌排着队走进四处漏风烟尘滚滚的饭堂,围着一个个还散发着一丝丝热气的大铁桶和冰冷的馒头和榨菜盆子。大家一个信念,那就是快点吃完,要不然只能敲着冰喝粥。待吃饭哨响起。一个食堂几百人同时冲向各自的粥桶一勺下去端着呼呼地往嘴里倒,哪管磕不磕牙。
苟伟慢条丝理的用衣角把碗里的沙擦干净伸手准备拿勺准备将灰荡开,旁边伸出一只又将勺子抢了过去又舀上一勺,这是吃第二碗。
“你们这些兵啊,一点都没有生活品味。这是人吃的吗?要动作优雅!”苟伟硬是从准备打第二碗的一个死胖子手上把勺子抢过来。
“你优雅地饿肚子去吧,我们吃饱就行!”死胖子又添了一碗抓起筐里的馒头一个衔嘴里一个放粥上,还一个抓手上。
“给我留一个,你饿死鬼投胎呢?小心噎死你!一点阶级觉悟都没有,一点战友感情都没有。”苟伟眼见着筐里空了,趁着大家手上不稳这里抢一个那里捞一个。
“这会谈阶级觉悟阶级感情啊,当初听肉罐头的时候怎么不讲啊!鄙视你!”
战友们一脸的鄙视顺道在苟伟不自然的时候将榨菜全夹了去,苟伟直翻白眼,“患难见真情啊,这情也太真太现实了吧!”
兵们还是鄙视,连长可不鄙视,几步走来如狂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