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伟躺在床上像入定似的一动不动,脑袋活跃地转动着——拍打、压制明显是不能将团队拧成一股绳,树立偶像权威也只能解一时之表,还是要有一个交心的过程。
不仅是与四班交心,同样也要与红山中队交心相融。否则,一旦战事起,面临的将是作战不协,后背无遮的被动局面。
苟伟想过用企业中的那一套,可一想着如此纯洁的战友关系他真心不想用,太功利化了,也太恶心了。苟伟很享受这种纯洁,哪怕这其中还有点小伎俩,在他眼里依然上不得台面,连做个坏事都还是那么纯洁。
苟伟想了无数种方法,完善无数种方法,却怎么都不满意,觉得自己太龌龊了,思想不够纯洁。
正集中精力整理的时候营区大院传来哨兵的声音,在黑夜里深沉悠远。苟伟突然进入冥想之中,腿一伸沉沉睡去。张无忌站了起来将手中的烟掐灭,转头往作战室走去,皮鞋踏地的声音在营区内回响,“嗒、嗒、嗒!”
“班长,班长,我们回来了!”一号嚅嚅地推开半遮半掩的库房门,听着享受单人宿舍的苟伟呼噜震天响,还是被几个坏小子推了出来当铳头。
“叫,叫个屁啊?”苟伟被从睡梦中拎出来很大的起床气,“回来就回来啊!多大个事啊,还要汇报。
以后要守规矩,别班长班长的叫,叫老大。回去睡觉,老子的好梦又被搅了。惹你们的吗?这样对我!”
“老大,明天七天期满,不能享受了。您可得注意着点!”一号充满善意地呵呵笑,笑声在别人的耳朵里充满着恶趣味。
苟伟长叹一声翻过身来继续睡,“哎,充满挑战的一天又来了。”
四班这次很值得肯定,大伙儿也很自豪,虽说是颤抖着进村,吓得一个个随地大小便,最终还是完成侦察任务,自认为每个该标的地方都标记到了地图上。回来的时候依然能保持搜索队形,甚至还兴奋地一路变换队形回中队。
“脑袋里边想的恶鬼一个也没出现,白遭一回吓。大伙儿说老大他能不能也一个人进村子啊。
我看得建议他也去吓一回。”二号憋着坏,虽说这几天进步看得见却还是满身的不服气。
“嗯,这个提议好啊,果然是打机枪的。这第一枪还是你去放吧,咱狙击手偷下懒!”一号伸出没有半分血色的双手表示退却——一般第一枪都是狙击手打出去的。
“放屁,人家四号炮都没放哪轮得到咱机枪。你说是吧,四号!”要二号去说他不敢,要他敲个边鼓还是可以的。
“睡吧,都是没卵子的,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赢,只能受尽委屈受尽欺负,还能怎么的呢?”推荐阅读//v.///
玩笑归玩笑,小心思归小心思,四班还是拖着身心俱疲的身体游进宿舍爬上床铺,倒在上边呼呼睡去。手机端 一秒記住『→\etv.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张无忌也是一脸疲惫地倒到床上,乔峰却不想让他睡,从床上爬了起来点上一根烟,顺手给张无忌也甩了过去。
“全须全尾地回来了?你说咱们是不是也开展一次这样的训练?我觉得明天得先让苟伟这家伙先训,不能点子他出,干活是别人!”
“你看着办!我要睡觉了!”
天色葱茏,四班条件反射似地起来,一个个又生龙活虎起来,故意站在禁闭室喊口号列队。苟伟翻身过大将架子打了个咯砰响,叫骂一句又睡过去。现在正是睡不醒的时候,他得抓紧一切机会睡。
“老大,出操了。”
连喊三四遍苟伟依然没有反应,最后演变成四班集体大喊“老大,起床撒尿了。”苟伟条件反射似的尿意上涌,气得不要不要的。
“有病吧,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不知道我蹲禁闭啊?不知道解除禁闭要办手续?万一不小心又继续关禁闭呢?怎么一点数都没有呢?带你们真累啊!”苟伟趿上鞋冲着大门外沟里放完一泡水骂骂咧咧地又回去睡。
“你的禁闭解除了。苟伟,你以后也别想着再蹲禁闭了,这好事还轮不到你。”乔峰跟着张无忌后边跑了出来,伸出他那白晰得如枯骨的手指着苟伟。
“哦,按指导员的说法,我蹲禁闭是一种奖励。这说法真的创造思想教育的奇迹,那我回宿舍去了。
四班的,死人啊。不知道帮老大抱被子啊,真的是太不懂事了。你们的思想果然是指导员教出来的!”苟伟这是故意找茬,想着与指导员斗起来说不定又要享受几天单人宿舍的好日子。
“你,你!”乔峰气得手指乱抖却不敢上前扛揍,心里却把苟伟恨得要死——“以后,你别想进步了。以后,你别想留下当志愿兵了。以后你别想参加班长培训了,以后你别想提干了。什么都不可能了!”
“苟伟,床铺放下。带着你四班去训练,出操还有一小时。你们自己好好玩,我只要精兵。”张无忌忙打个圆场,他的话苟伟不得不听。
“四班的,成搜索队形跑步走。
老子平时没看见,你们就这么跑的啊。排头兵,给老子死到七十五步以外。一号带你的小组沿着路基跑。
还会不会跑!”
苟伟将指导员激起的怨气全都转到四班的身上,边跑边挑毛病,一会儿快了,一会儿慢了,一会儿配合不到位,变着法儿折腾。
“这还是不是一个兵,是不是一个班长。无法无天,有这么带兵的吗?老张,我得向支队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