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也呆了,赛车手们玩的是哪一出啊,当时可是说好了不做复杂动作,图个吉祥应个景就行。可赛车公司不这么想,既然掏了钱那就要展现自己的实力打出自己的品牌也好拉个赞助,不能只有自己赞助别人也需要别人赞助自己。这会儿赛车公司为了展现赛车的魅力,难度能怎么高赛车就怎么玩。可这不过是城市小摩托,这不为难人嘛?
现在悔什么都晚了,钟老头风急火了地赶到人群外一顿乱骂把场边待命的苟伟、二高、钟良给派了进去,“你们是死人啊,没看见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有脸待在一边烤火,再烤老子先把你们给烤了。赶紧的,看看还有没有希望,权当死马当活马医。娘的,亏大喽!”
厂长发火,几人拨开人群拎着工具往里冲,冲进场地心里更是凉了半截,两台车子都搅在一起卷成麻烦,神仙都无能为力,何况四个小鬼。
再难也要到现场摆个样子,这叫雕像倒了姿势不倒。苟伟看了看赛车手趴在地上正装死的,暗地里使劲往他手上踩去。啊的一声大叫赛车手赶紧的往旁边跑。
苟伟看了看摩托,核心部件没有损坏,就是少了些边角料。踩了下油门,能点着。
“师傅,坏的都是边边角角,应该还能骑。要不咱们坏事变好事,骑上这摩托在场内转几圈亮个相,说不定咱师徒俩还能上电视。等这两王八蛋醒了再让他们继续骑,什么玩意儿,撤我们台呢?”
“你个小狗崽子,就你鬼点子多,不怕事大是吧?今天师傅豁出去了,陪你玩一场,要死鸟朝天不死又一天,什么玩意儿!”
人要逼到极致就不害怕了,苟伟越是在专业上被逼越是忘我投入,一不小心倒是克服那点懦弱。钟良从来都是个调皮孩子,自从老头当厂长后才没瞎折腾,这会儿又死性不改本性外露。
“师傅,你骑我这台,我骑你那台!”
钟良不客气,接过摩托骑上先出发。苟伟看着发动机有点位移,猛的跩上一脚,蹬上油门骑上追赶师傅。
这样也行,摩托卷成麻花也能骑,再不行踢上一脚照样骑,这是摩托还是马啊,抽一鞭子就朝前跑。
全场响起雷鸣的呼啸与热烈的掌声,钟老头和魔女那颗还在嘴里的心终于可以噎下去了。
“钟老头,钟老头呢?过来,过来!”
现场最高领导见这车撞成花卷踢一脚照样跑乐得差点趴下,这是什么质量,这是铁一般的质量,绝无仅有独此一份。顺手提了身边的车试了试,用力过猛居然把车给拎离地面,这得多轻啊!领导没有了应景的厌烦,还真对这摩托有想法,鼓起腮梆子使劲喊老头。
“钟老头,你这车不要往外卖了,内供,全内供!我帮你就帮这么多了。”
“好的,领导。我们从后边开始就内供,加大产量内供。”
钟老头很意外,原来求着领导给个内供指标那是拜坏了码头跪坏了腿也没要到一台指标,现在好卖了反而要内供我还赚个什么钱啊,怎么全是打着帮忙要我白做事的啊。当然领导的指示是不能否决的,内供还是要分配的,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也不能不赚。
师徒俩一圈两圈慢慢骑,明显没有专业选手那么多花活,也不耐看,一周围一片嘘声中交给活过来的赛车手。临走钟良使劲的往赛车手屁股上踢了一脚,摔了车手一个嘴啃泥,场外又响起呼啸声。钟良豪气而臭不要脸的冲外边抱拳拱手示意,一脸的得意却是怎么着也掩不住。
“小伟,不错,有出息了。”
“干爹,您怎么来了,这天得多冷啊?哦,您也是咱们省的知名人士,被拉一壮丁吧?呵呵。”
石梓做为重要嘉宾陪领导视察,苟伟见着干爹是异常兴奋,说话没大没小没忌讳还是那般臭不要脸
“哦,陪着领导过来看一下!晓县也是干爹的家嘛,支持一下也是应该的。去吧,去忙吧,好好干!”
石梓似乎不想多说,两句话就将苟伟打发。
“嘿,仇人相见份外眼红?”
魔女就是个拆台的,变魔术似的从人群后钻了出来,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难掩满脸的兴奋之情。
“仇人,说书呢?什么仇人啊,那是我干爹。”
愣了半天苟伟才反应过来魔女嘴里的仇人说的是石梓,纳闷地解释一两句,也不想引起误会,传出去还不知会演绎成一个什么样的豪门故事。
“哦,我怎么听说你得罪了石老板星光才要整你呢?估计也以讹传讹,或者是你干爹锻炼你心性来着。
嗨,我提这个干嘛,知道的说我讲个什么江湖义气,不知道的那得说我没事找事嘛!”
又是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却也在苟伟心中扎下一根深深的刺。很多时候扎刺不需刻意,只需随意的一两句话就能让这根刺长成参天大树。
换人不换车,连轴转高强度的测试让场外饱了眼福,也充分体现了摩托车的性能。鸣金收兵摩托车运回厂里,围观的群众却不想放弃接下来的节目跟到摩托厂,就问厂里一句话,“乡里乡亲的能不能优惠提供给周边邻居。”
围着,再围着,把钟老头急得失了分寸,逮着黄副厂长一个劲的骂!
“你看你干的叫什么破事,车给你生产出来了,营销给你做好了,你出去说个话还把邻里乡亲给得罪了。不能卖你不知道说得委婉点吗?
我告诉你,要是进厂的车被人给堵了,我扒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