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真的挺好奇的,这个世界上到底哪来这么多的变态呢。产生这些变态的原因到底是什么?究竟是世界错了,是这个世界对不起它们,还是它们错了,自作孽不可活……”启仁望着窗外,轻声叹道。在几分钟前,他已经看完了那些卷宗,并把它们装了回了袋子里。凭他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领,他本可以在档案室就把这些卷宗看完。可他却还是把这些卷宗带走了。
难道跑一趟,要是不带走点什么,真是太可惜了。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他说:“我想,应该是它们的错。毕竟这个世界是不会错的……世界,总是不会错的。有错,一定是某一个人,某一个体的错。”
“有时候大众也会犯错。”她说。
“不不不不,大众怎么会错呢?你这是歪理,纯粹的歪理啊!”他笑了起来。
“对不起,”她也笑了,“是我说错了不是大众会犯错而是大众中的小众会犯错。”
“嗯……”启仁抿着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样子说,就对了。”
玄月微微一笑,又道:“然而,若其皆非,则皆是也。”
说罢,二人相视而笑,不亦乐乎。
……
中午,饭点
玄月自掏腰包,还帮忙跑腿,在餐车间为启仁买来了便当和果汁。她将便当盒和饮料罐递给了他,颇有些羞涩的说:“下次自己去买好了……这像什么样子。我又不是你的……”
“我是你上司,”他理所当然的说,“下属和上司出差的时候,帮上司出点钱、跑跑腿,难道这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么?哼,你要这样,下次我不带你出差了。”
“又耍小孩子脾气……”玄月拿着自己的那一份便当坐了下来,“你就不能改一改吗,真不知道是怎么惯出来的。你说你这孩子气的性格,以后要是闯出祸来该怎么办啊?”
“脾气,是改不了啦!祸嘛,我也不会傻到去闯的!”说完,他摸着鼻子笑了起来:“叫一个七老八十的人改脾气,亏你想的出来、说的出口。”
笑是在笑,可却不是在和她开玩笑。而是觉得她说出那样的话,真傻、真可笑。
启仁打开了便当盒,看着里面都是自己喜欢的菜,他这才又说:“嗯嗯,不错不错,貌似你还没有太傻。”
“我从来都不傻。”左臣玄月这句话的弦外之音是,就算她忘了启仁吃什么,但是只要她不做出那一件犯忌的事……那么,她也能做到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而那件所谓犯忌的事就是千万不要,千万不要帮他打开便当盒、更不要帮他拉开易拉罐。一个君王,可以让别人为自己跑腿,甚至可以着脸拿别人的孝敬、花别人的钱,但是帮王爷做事,绝对不要自作聪明的玩什么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别人手没断,这种举手之劳的事情,别人自己会做,不用臣下再去操心了。
就好比帮单身汉找媳妇,你只需要负责介绍相亲、最后把一对新人送入洞房,那就已经大功告成。至于之后的事……之后的事关你什么事?
一个普通的男人尚且有尊严,一个君王,则就需要尊严了。对他好,但不要对他太好,不然,在他眼里,你就成了一个谄媚之人;成了一个别有用心,别有所图的人。
也就是小人。
……
当听到玄月说她不傻,启仁当即笑道:“是吗,那你是不是也发现了”
玄月说:“你指什么?是指……那个跟了我们一路的人么?”她的眼睛朝旁边瞥了瞥,对启仁做了个眼色。
“嗯……”启仁伸出手,摸着玄月的眉毛说,“动动脑子记忆,发挥一下记忆,想一想好好想一想”
“摸自己的眉毛好不好……”她咕哝道。“我好像是在哪见过她的样子……”她抓住他的手,把他的手当做了自己的手一样,用启仁的手托着自己的下巴,说:“我是不是真的见过她?”
“你见过,我肯定也见过。”启仁说,“你好好想一想就两个多月前那起案子……报社”
“吉野藤香?”
“看来你记性不差。”
“她以前不是报社社长的秘书么,怎么?现在改行当狗仔了?”
“注意用词啊,那叫记者也叫做paparazzi跟踪摄影队。”源说,“我想她应该找了一份新闻相关的新工作,至于跟踪我们,当然是为了新闻啦。你不记得了么,之前有个姓中村的女记者,不也是靠做外景记者、跟踪记者,才慢慢在行业里有起色的么。如果一个人太在意面子的话,那么就绝对不要做记者。因为记者,总是会被骂……甚至会被打的啊。”
“那就让她这样跟着我们?那样不好吧……”
“当然不能让她这样白跟着,”启仁说,“在这等我,我去和她做笔交易。”
……
“淡定……淡定……”
在启仁和玄月座位的后面大概三四排的位置,就是藤香的座位了。不知是幸运还是倒霉,自己居然会被报社主编派来跟踪源真浩那可是个活生生的怪物啊,说话令人浑身发凉,光是眼神都能把人吓死。她可是见识过他那种盯犯人的眼神的四个字形容至今难忘。
自从两个月前老板被杀,老板娘又被逮进了监狱,她便成为了失业人员。在同为新闻工作者的好朋友的帮助下,来到nhk的横滨分部作为实习记者,试用期三个月。
然而两个月过去了,除了一些茶余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