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无聊啊,”办公室里,启仁伸着懒腰,用一种颇具孩子气的对坐在身旁的妻子说:“这个世界上最无聊的事情之一,就是坐在这王座上批阅这些言不及义、满篇铜臭的破烂公文了吧?”他实在是太宠自己的这位姐姐了,就连她不久前在自己脸上所画的那两撇八字胡也还没有洗去,一直留在了脸上。
“夫君是一个会疼会痒的大活人,当然也就会觉得烦了。无妨,如果夫君愿意的话,姐姐带你出宫去走走吧?京城府的大街小巷我可是最熟了,我可以给你当向导。”
“既要给我当媳妇,又要给我当向导,那姐姐你该多累多辛苦啊,我怎么舍得呢?”启仁搂过玄月,让她的身子依偎在了自己怀中,他说:“况且近来公务繁重,我这个钦命的高丽王又怎么能够随意离开王宫呢。”
“就算是三十几年前在高丽搬砖盖瓦的工人们工作了一个月,工头也会给他放一天甚至是两天的假。更何况是夫君你,堂堂的高丽王呢?咱们的要求也不高,不求能够休息多久,放半天假总是应该的吧?夫君你说是吧?”
“你关心我,想我出去放松放松心情我怎会不知呢?这样好了,姐姐,你先听我跟你说一个小故事吧?”
“好,你说啊,正好我有些无聊,说来给我解解闷也是好的。我就像这样靠在夫君的怀里,听着夫君给我讲故事,这便也是一种幸福了。”
“你呀,真是伶牙俐齿,尽挑肉麻的话哄我开心。”
“夫君不也是巧舌如簧的么,咱俩半斤八两罢了。”
“得,闲话少叙,说说我要跟你说的那个故事吧——话说人在深度睡眠的时候,也就是大脑休息的时候;那么问题来了,人体哪几个器官是永远也不能够休息的呢,答案就是:心脏,还有肺。因为心脏必须一直跳动,如果停止的话人就会有生命危险,肺不能休息的原因则是人无时无刻都需要呼吸,不然就会窒息而死。所以呢,对一片土地来说,作为心脏一样重要的君王,是绝对不可以玩忽职守的。我这样说,你明白么?”
“明白什么呀!哼,你是在跟我讲冷笑话么?我告诉你这个笑话它不好笑,呐!我现在被你的冷笑话弄得心情不好了,你现在最好马上从王座上给我站起来,陪我到宫外面去走走散散心。若如不然……”
“如若不然?呵呵,你想怎样?硬拖着我起来么?”
他若硬不肯陪自己出去逛街,自己也拿他无奈何。玄月看着他那一副英俊帅气的脸庞,无奈地叹了叹气,说道:“大着个肚子,拖是拖不起来你了,可是你真的连这个面子都不给姐姐么?亲爱的,难道你就没有发现自己结婚以后越来越懒了呀?”
“有么?”启仁一边阅着手上的公文,一边回答道:“其实我一直都这么懒的,只是之前你没发现罢了。不相信你可以去外面打听打听,我泰宫启仁几时从小到大勤快过?呵,我可是那种连吃东西都会吃到一半想要停下了休息一会的人呢。唉,其实你也不用缠着我不放了,我还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啊?你呀,就是作为「纯子」被拘束得太久了,所以想要拉着我出去野一下,是不是?我可把话说白了——反正我今天就待这不走了,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哎呀!”玄月挑眉一笑,用手戳着他的脸,说,“昨天才刚夸你越来越像个好丈夫了,今天你就又跟我尥蹶子了,你这脸变的也未免太快一点吧。难不成你小子以前还学过川剧?”启仁倒也还真配合她,她这手这么一戳呀,启仁便抿着嘴,把腮帮子给鼓了起来。
“你就老实在宫里待着吧,谁叫你当初非要嫁给我来着。既然选择嫁给一个亲王,就应该明白作为一个亲王妃自己婚后所要面对的会是怎样的生活才对呀。”
她俏皮地撅了撅嘴,拿起丈夫放在书案上的那把纯金如意,比划着说:“瞧你那副理所应当的模样,本小姐可真想用如意狠狠地抽你的屁股。”
“我的大小姐,不光你手里的这把如意是我的,包括这宫里所有的一切物件与人都是我的,你如果真要抽我,拿也请用你自己的东西好不好?”
“那这个家里就没有一样属于我的东西了吗?”她可怜地看着他,问。“一定有的对吧?”
启仁笑了笑,说:“这个家里唯二属于你的,就是你身上这件衣裳,还有我。除此以外,这个家里其他所有东西都是我的。”
玄月道:“你可别臭美啦你。哼,咱们也别说什么“唯二”了,就说“唯一”好了——如果让我在你和这叫衣裳之间选择一个唯一的话,本小姐宁愿选衣裳都不选你这个臭小子呢!”
启仁道:“夫妻一场,别这么绝情好不好啊,我英俊潇洒小启仁,难道还比不上一件宽松的连衣裙么?”
玄月道:“呐,你要是肯陪我出去逛街的话,我就考虑选你咯。”
“这种事情居然还需要考虑的吗!”启仁抢过她手里如意,用如意指着她的脸,半笑半怒道:“当初是谁“殿下”长“殿下”短的,死皮赖脸地赖在我身边,好说歹说都赶不走,纠缠着非要我娶她的啊?你现在当上王妃了,神气了,就不要殿下了呀?”玄月微笑着从他手里把如意又给抢了回来,用它轻轻挠着他的下巴,嘟着嘴,向他的脸上吹去了一息兰气。抿嘴一笑,柔声道:“把你的胆子借给我,再加上我的胆子,我也不敢真的不要你了呀。刚只不过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