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忽然召见,岳丈可知是为何事?是否是因为立国本的事要召内阁商议?”车上,金丸康信问岳父道。
今天不知为何,竹下特意放了司机的假,而让女婿康信来为自己驾车。
后视镜里的竹下此时正环抱着双臂,一双眼睛紧闭着,好似在睡觉一般,他说:“不要问这么多,一切等进了宫就都知道了。”
“是……岳丈。”
他不再说话了。
竹下睁开眼,瞥了他一眼道:“我这两年当着陛下的辅相,你因为你父亲跟我的缘故,现在也当上厚生大臣了;说话做事谨慎些,不要总是这么冒冒失失的。康信,有件事我要问你,上个月吕宋台风,大藏下拨给你们厚生用于吕宋地区医疗保障,劳灾补偿,残障援护的那一万两千八百亿日元……现在都到哪里去了?!”
“那些钱……”康信满头大汗,吞吞吐吐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连我也不能告诉吗?”
“不……岳丈……”康信说,“您知道……那年为了让我能够顺利当上议员,父亲私下挪用了一的公款……用于收买当时的正副议长与大臣们……而为了让我坐上厚生大臣的位子,又向议会跟贵族院打点了不少钱。我实话跟您说吧,大藏下拨的那笔钱,除了二千八百亿被确确实实的下发了各局用于实际,其余大部分……都叫父亲的建设shen挪用去填补前几年修铁路跟高速公路时落下的亏空了,说是等下半年手头宽裕了……再如数还给我们厚生。但女婿听人说,皇上原是从大藏拨一万八千亿亿给我们厚生的……那另外五千二百亿都叫大藏那帮小子自己给扣下了,实际到我们厚生手上的也就一万二千八百亿了。”
“给你们再多,也都叫你们污了去,到头来又有什么用呢。我不止一次告诫你,并让你把我的意思转告给你的父亲。做人要堂堂正正,做事要谨慎小心,当官的不说做到一片冰心,至少不要太丧良心吧!?这朝廷拨款的一万亿用来救助吕宋灾m的钱你们也敢私自挪用,那可是成千上万人等着吃饭和救命的钱哪。”
“岳丈,我是这样想的,我们可以先把手里的这两千八百亿下发给厚生驻吕宋分局,将急需援助的残障家庭所需的救助金先发放了,至于其他的……能拖就先拖一拖,实在不行的时候,不是还可以提前向财阀们先借一些钱来周转么?”
“两千八百亿,那够什么使的?一场台风下来,遍地残垣,无论是民居的重建还是灾m的救助都是需要花钱的;你们如此克扣挪用朝廷的救灾金,若是闹出人命,告到东京上达天听!你这个厚生大臣第一个便是难辞其咎!”
“可是那一万亿早已叫父亲划去……他是朝廷的副相,又是小婿的父亲,小婿我又能说些什么……就在前几日,在内阁会议上皇上还当着我们这些内阁大臣的面褒奖了父亲,现在这种局面,也只有先委屈一些吕宋的灾m了……”
“混账话!我看你这个厚生大臣是不想当了,若是不想当了就直说,本相这就另换贤能!”
“岳丈息怒,小婿定会想出个妥善的解决方法;保证……保证吕宋不会有一个灾民被冻饿而死,所有灾m的医疗都会得到保障,居有所,食有肉……”
“你就别跟我这打太极了,老实说吧,若是每日照最高标准提供灾m三餐,两千八百亿够用多久?”
“大概……大概能支撑不到十天……”
“十天之后又当如何?”
“家父已与吕宋总督通过电话,商量了应对策略,届时我们仍然会为灾民们提供临时住所,但是日常的生活所需则需他们自己掏钱购买……当然,因为考虑到他们是灾m的缘故,我们会以最便宜的进价将食物与饮用水之类的物资卖给他们。对于那些积蓄都要洪水淹了的去的没有经济来源的重灾区灾m,我们还会给他们安排一些适合他们去做的工作,并付给他们应得的报酬,让他们可以自食其力。这就叫做「以商兼赈,两难自解」。”
“本相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口中所说的那些物资,其中大部分都是琉球与安南地方所捐赠的吧?你这个厚生大臣可真会做生意啊,居然拿手里免费的物资去向灾m们卖钱,你的良心都叫狗给叼去了吗?”
“岳丈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小婿可真是委屈死了;早晓得当大臣这么难做人,当初还不如老老实实待在议员的位子上呢。”
“若是激起灾m闹事,到那时你这个厚生大臣才真正是难以做人,无论是对下还是对上都将无法交待,真到了那一天,谁能保你?”
“岳丈别忘了,咱们可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再说岳丈这些年也没少从经世会里拿到好处,现在局面到了需要岳丈来顶起大梁的时候,岳丈可不能只是站在岸上观望啊。小婿可听说,大藏之所以扣下应拨给我们厚生的那五千二百亿,其原因似乎和岳丈在高丽担任总督时治理京畿道洪水所留下的财z赤字有关。岳丈……你可不能光顾着自己上了岸,就把咱们都丢在水里不管了呀。”
“你这是在威胁本相吗?”
“小婿不敢,小婿只是希望岳丈能够出面,让大藏把扣下来的那五千二百亿还给我们厚生,只要手里有了足够的资金,小婿就能够处理好吕宋的局面,保证报纸上不会出现任何一条有关灾都能够得到有效的安置并领取到日常应有的物资。”
“你看本相这颗头值多少钱,就摘了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