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敢助已经按下了炸弹引爆装置,随着嘀嘀嘀几声奇怪的声音后,车间之内传出了爆炸的巨响
……
几秒前
“源!你在犹豫什么!”玄月对于他在这种的犹豫不决感到意外,要知道,在她的映像里,她眼前的那个男人从来都不是个不能决断的人。而他此时却的的确确犹豫了,他握剪的手迟迟不能下剪,与其说他不能剪倒不如他是害怕剪。
玄月从未见他如此。需知在一周前,他还曾在高速行驶在汽车上拆过炸弹,需知就在昨天!他也拆过炸弹……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他的手,却迟迟不能下剪……
玄月突然明白了什么,心下一凉……嘴角不由得泛起了一丝苦笑。看来,这个女人在他的心中很重要啊……他害怕自己亲手将她……他害怕,他懦弱!他已经,懦弱到连一根小小的电线都不敢去剪了。玄月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她不禁想,这样的一个懦弱的男人,日后怎么能成为东瀛的皇帝呢?
她不能再看着他犹豫下去了。
于公于私,都不能再让他犹豫了!
玄月这么提醒了他一声,之后也只好从他手中夺过了剪刀,把这个懦弱的男人给推到了一旁,由自己亲自动手拆弹。
与其说是最后一根线,倒不如说是要在剩下的十九根线里选择一根唯一正确的线。正确的机会,从来都不是一半一半,而是十九分之一和百分之5.25。如果只是想凭运气……靠蒙来剪线的话,那么百分之九十会死。
然而把握,却也是这种时候,最不能谈的东西。
玄月似乎明白,刚才源的犹豫是为何了。
从她提醒源,到抢过剪刀,至现在不过过去了不到三秒……
时间,却好像三个小时那么长。
可是她最终,还是果断的下了剪
她不像他那般有顾虑,因为她对面前这个手捧炸弹的女人基本无感。就算今天她死了,自己情绪也不会有丝毫波动。敢助已经杀了这么多人,谁又在乎多死这么一个呢?
玄月所做的这一切,只不过是不想因为源的犹豫,让自己和他白白送了命。至于人质,救不救的,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她所想的,只不过是拆掉这个该死的炸弹。
“喀”
最后一根线被剪断了
不知是上天保佑,还是她心中早已确定这就是正确,总之,炸弹没有爆炸。
她将炸弹从幸子的手中慢慢接过,放在了地面了,说:“马上离开这里,必须马上离开。”
这时,一片黑暗的车间里的某个死角,忽然发出了一道细微的红光
“不好!”玄月惊道一声,“快跑!”她的第一反应竟不是保护距离自己最近的幸子,而是拉住源,让他跟自己一起撤离。有些惊讶,却又意料之中的事是他居然甩开了自己的手。
“我的腿……”幸子想要站起来,可是她被困在这里太久了,又捧着炸弹保持了三个小时的固定动作,她的腿已经麻了。
“不要害怕。”源说。
他将幸子抱了起来,向外撤离。
在几十米外,冒红光的东西,也正在此时爆炸了
橘红色的光瞬间照亮了整个车间。
……
“游戏结束了,左臣羽。”
敢助在外面自言自语了一声,丢下引爆器,缓慢的离开了。
他有些失落,期待了三年的交手,居然会是怎么个结局。难道说三年前的左臣羽,真的死了么……
他的脚步,略显踌躇。他甚至回头看了一眼,要知道他虽然喜欢目击爆炸,可是却从来不在爆炸之后还回头观望的……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对手值得自己兴奋和期待了,他已经准备好了要如何面对接下来的,来自组织的追杀。
他从大衣兜里掏出一块三天前买的,还没有开过封的真空包装的面包,撕开包装袋,咬了一口。
朝着出口走去。
……
方才爆炸产生的气浪使得源和他怀中的恋人一同摔倒在了地上,然而他,却像下次一样,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她。
即使伤臂着地,承受剧痛,他的第一句话却仍然是:“小幸……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源君……”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我……”源竟发出了一声抽泣,“我还以为……我又要失去你了……”他的眼泪,落在了她的脸上。“我真的……无法再承受一次……”
“源君怎么哭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哭……”
“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因为我没能亲手为你剪掉最后一根线。”源说,“我没有能够,亲手从恶魔的手上把你抢回来。”
“可是源君……你已经很厉害了。”
“真的么?”
“真的,”她说,“我不会骗你的。”
“姐姐……姐姐……”他紧紧的抱住了她,而嘴里,却喊出了一个奇怪的称呼。
“源君……你叫我什么?你叫我姐姐?”
“我……想我的姐姐了……”
“她在哪?”
“很远的地方……”源说,“也在……很近在地方……”
“她对源君很重要么……源君……”
“当然,她非常重要。”
“那……源君就应该更加珍惜她。因为……人一辈子,能有一个这么重要的人,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呢。”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会紧紧的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