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军确实害怕起来,他来此校一年多,可以说大刀阔斧地捞钱,前任校长不敢干的他干了。把前任校长舍不得花的钱全部花了,还向老师们借贷了五十万元钱花。
首先拆了围墙,清一色水泥砌红砖,高大厚实。此价格远远高于市场用价,水泥高价、沙子高价、砖高价,用工高价、运费高价。这并不是他傻故意要给卖家高价,和卖家还是斤斤计较的,讨价还价的,而是从账面上反应的价格和数量上,从中捞取了几万元钱。如果向老师们公开账目,老师们就会偷偷地丈量出围墙的长短,从而推算出砖、沙子、水泥的用量,用工的量,从中的差额显而易见。粉刷了校院,拆了办公室的火炕,铺了办公室脚地,按了床,置了办公桌、书柜、档案柜,哪个不是高于市场几培的价格入账的,如果公开,一查有一半的钱进了自己的腰包。学校用炭,既无数量上的限制,又无价格上的限制,特别是数量上的用量,大得惊人,这些都经不起推敲,不算则已,一算就明显地有了问题;还有学校里的用柴,同样大得惊人。让老师们知道,那么大的用量,都谁用了,还是空打了条子白领了钱。这些项目算起来就是一个不小的数目。
李军心里默默地算了一下,他不敢想下去。
不能坐以待毙,他首先想到要对王力新王会计好些,不能让王力新反水,要稳住他,宁可让他分食上一点也行。不过,对于王力新他还是放心的,在调王力新进城到此校,他都是进行过考察的,在某种程度上讲,王力新都是作过保证的;不过,人心难测,对他好是一方面,还得给他一点甜头稳住他。
账目是万万不能公开的,要求公开,可以变相公开,避重就轻,避实就虚,公开总钱数,不公开具体项目,老师们还是不能明白就里,就能守住秘密。如果来检查的,对付住检查的头头就好办了。没有不吃腥的猫,给检查团的头头花上一点钱,没有过不了关的。
李军想到这儿,心里清楚了,心也渐渐地放下来了。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不成!这个文件还要在教师会议上向教师们学习传达,让老师们清楚,学校的账务不怕公开,不怕检查,人正不怕影子歪!让老师们清楚,学校的账务不存在问题!
李军心想上面这么一点伎俩还不好对付?制度又不限制着你,也没有人监督着你,对付它的能力绰绰有余,水来土挡,火来水灭,车到山前必有路,船行桥下自然直。
李军又把红头文件看了一遍,放下文件站起来。看来上面也知道制度有漏洞,就像会计兼着保管出纳,自己买货,自己记账,自己保管,明知道不合规定,但自己就是不愿意配齐相关人员,如果那样不但监督住了会计,也势必监督住了自己,自己想做手脚也就没有机会,或者机会就少了。但他清楚王力新会计从中也做着鬼,做着捞取好处的勾当,可他没有办法,自然便利于自己,也便利于王会计。制度严是一把双刃剑,严到王会计,也严到自己,制度松也是一把双刃剑,松到自己,也松到王会计。为了自己就让它松弛着吧,毕竟自己得到的是大头,吃到得是肉,会计得到的是小头,喝到得是汤。他是个精明人,算计着王会计能得到的数额,他约摸王会计手头有三四十万元。这个数额是惊人的,可怕的,明知那是漏洞,可只能让它不断地淌血。
李军又想着对付上面的办法,好在只是让执行,检查学校时这是一项检查的内容,只要把检查学校的糊弄住,一切都好办。根据以往的经验,检查学校的来,只要招待好,只不过是个走过场。招待好,就是吃好喝好,就会都好,评价好,以一概全。
李军想着,今天学生放学以后就向老师们传达红头文件,学生放学以后才有空着的教室,只能委曲老师们迟回去了。
李军想着,拿出笔记本,想着今天会议上要说的和解决的问题,提纲似的写出那么几条。他又想着每个问题的具体内容。
门口一暗,显然是进来一个人,李军抬起头,一看是刘艳。刘艳一脸的不高兴,没有说什么,气狠狠地坐在沙发上。
李军停住笔,转过身,看着刘艳说:“怎么了,谁吃了你们家里的锅底子上的稠的了?”
刘艳没好气地说:“怎么了,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做下的事你还能不知道?”
李军被说得莫明其妙,不知自己做下什么事了,惹得自己的情人如此的不痛快,是和自己的情人发生关系,惹得不痛快,不像是吧!最近再没有亲热,以前发生过关系,不至于现在闹情绪吧!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惹得刘艳这样恼怒。想了半天,想不起自己做了什么不妥的事情。“啊呀,我没做什么不妥的事情呀!”
刘艳说:“哼,来了多长时间了,得了多少模范班级奖,先进个人奖,就叫交流经验!只不过是个歌咏比赛奖,你就如此重视,千方百计,想方设法去叫交流经验,人家不愿意,你好说呆说让人家交流经验。你安的什么心,又在打人家的主意!我老了,没有人家好看,人家嫩嘛!”
李军一听刘艳的话,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事,什么人了,但嘴上极力否认,说:“你胡说什么呀!人家才来半年,所带的班发生了变化,这是有目共睹的呀,不仅我这样看,教导处和其他老师也这么看。歌咏比赛获奖只是其中工作做得好的之一。”
刘艳说:“我的班带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