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色大亮,王海英的父母没有叫女儿,以为女孩子家有自己的心事,没有打扰,他们做熟饭,等待女儿过来吃饭。可等来等去,不见女儿过来。为母的过去去叫,女儿不在,以为女儿上厕所去了,叫了几声,不见女儿回应,赶到厕所,哪有女儿的影子。
为母的赶过来说,女儿不见了,王海英的父母慌了神,女儿能到哪儿去呢?
自女儿和她的老师发生那丑事以后,村子里,学校里,社会上,无人不在议论着他们的事情,有的人看了他们以后,又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他们品也能品得到人们在说着什么内容的话。他们无权堵人家的嘴,怨只能怨自己的女儿做下那丢人的事,无底事,人家说成什么是什么,无可争辩,无法澄清,民间把它叫做塌底事。接着给他们的压力是女儿以后还怎么活人,谁还要女儿为妻呢,他们还不想把女儿嫁给平庸之人,二婚之人,智障之人,急躁熬煎,忧愁烦闷一直困扰着他们。他们压根儿就没有想到事情会有转机,会有女儿的老师登门求婚,这是解决问题的最好途径,一切会因为女儿的老师的求婚而迎刃而解。女儿应该为此事而高兴,昨天自女儿听到这事后也是如此,那女儿现在哪儿去了?昨天下午和晚上来什么人了,听了什么话了?没有呀!昨天下午饭后是看着女儿到她的窑洞里的,此后大门一直关着,没有来什么人呀!女儿哪儿去了呢?
王海英的父母发现大门开着,今天从早到现在他们没有开过大门,女儿出了大门哪去了?
王海英的父母没敢张声,他们怕引起村民的再次议论,人言可畏,他们已经深深地领教了,在村民还不知女儿的老师来求婚的这件事之前,村民还会继续他们之前的议论话题的。
王海英的父母走出大门,回身上了锁,他们只有自己去找女儿了。他们先到河边,河边没有,他们又转到山坡上,四下里张望,在村子前面,从城里来的方向的上坪上好像坐着一个人,从衣着看像是女儿。
他们从山坡上转下来,越往近走越证实了他们的眼睛,那个坐着的人就是他们的女儿。女儿低着头,手在地上划拉着,好像还抽泣着。他们没有叫女儿,一步步地走近女儿。
女儿感觉到有人走近来,抬起头,见是父母,抹了抹眼睛。他们走到跟前,坐到土塄子上,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过了一会儿,为父的说:“你要出来走走,你也给家里打个招呼呀,免得让你大你妈着急,谁知道你到哪里去了!”
王海英不知说什么话合适,现在她心里很矛盾,她不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给父母,父母一定会以为自己疯了,变傻了,不知得失轻重。她说:“我想在这儿静静地坐一会儿。”
父母从她的神态上判断她不同于昨天,她有了自己的想法,虽然不知道这想法是什么,但他们感觉有些异样。为父的说:“家里不静吗?你一个人住着一孔窑洞,想怎样坐就怎样坐,何必到这些处,让大人担心,回去吧!回去吃饭去,一会儿,曹老师他们来了,咱们家还乱七八糟没有吃了饭,让曹老师他们怎想,会以为咱们不尊重咱们,因为咱们知道今天他们要来。”
王海英也觉得这样不好,便站了起来,拍了拍臀部的土,跟着父母往回走。为母的几次够着要为女儿往净拍土,不然回到村子里不好看。
村民还是以前的目光,异样地看着他们三个人,好像他们是从其它星球上来的似的。回到家,在为父的督促下,一家人抓紧时间吃了饭,拾掇了饭具,刚刚扫了脚地,曹生如打发的赵明清和宋运昌就敲起了大门。
王海英的母亲示意她去开门,她已经认识了昨天来过的人,好支应。果然是昨天来的那两个,王海英的母亲说:“快进来。”想问曹老师怎没有来,又没有问。
赵明清说:“王海英和她父亲回来了没有?”
王海英的母亲说:“回来了,快进来!”
赵明清和宋运昌进了大门,王海英的父亲和王海英已经在院子里迎候了,王海英的父亲迎上前,一一握了手,说:“怎,曹老师还不敢来?”
赵明清说:“还没有见到你们的话,有些不好意思,在上坪上等候你们的话呢!”
王海英一听立刻跑出了大门,王海英的父母问哪里去,王海英没有言传,只顾自己向前跑。赵明清和宋运昌被王海英的父母让进客窑。
他们拿出昨天准备好的香烟、葵花籽、水果、糖果。王海英的父亲敬烟泡茶,慎重其事,一丝不苟。从招待人的熟练程度看,是老道而精细的,不愧当过村支书,有过无数次的招待演练。
赵明清接住烟,不忙吸,谁知王海英的父亲擦燃火柴,伸过来,他赶紧吸燃香烟。赵明清沉默了一会儿,对王海英的父亲说:“我们两个是受曹生如老师的指派,前来提亲的。之前的事情我们就不提了,事到如今,我们要向前看,从各方面考虑问题,只有将错就错,才能消除人们的偏见,结了婚,人们的看法和议论自然就会消失,他们是因爱而有情的。老王,你的意思是什么?”
王海英的父亲说:“我的意思你们猜也可能猜到的,我们是盼不得的,女儿大了盼不得有人来提亲,儿成女就是一个家长盼不得的好事。何况曹老师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人又长得帅气,有工作,上哪儿去找这样好的女婿呢?我们完全同意!”
赵明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