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还疼吗?”
无夜看着蔓儿的双眼,怎么捂了半天了,看起来还是这么肿。
“疼。”
沈蔓儿伸手刚要揉向自己的眼睛,就被无夜牢牢的抓住了那只不老实的手。
“别动,若是揉了只会加重,让眼睛肿的更厉害。”
“那你给我吹吹。”
沈蔓儿本只是开玩笑的,让以前像跟冰棍似得无夜给自己吹眼睛,那不是受虐吗,谁知无夜竟然真的低下头,温柔的给她吹起来。
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脸上,沈蔓儿一下子觉得自己的眼睛从来没有看的这么清晰过,连无夜的每一根睫毛都看的清清楚楚。
“妈妈,你要嫁给爸爸吗?”
沈蔓儿两人猛地僵直了身子,同时转头看向床铺,就见寒宝坐在枕头上,正揉着自己的小眼睛。
“寒宝?”
沈蔓儿呆愣的看着寒宝,寒宝竟然在这个时候醒了。
“爸爸,你要娶妈妈吗?”
确认寒宝的确是在叫自己爸爸,无夜微不可即的皱了皱眉头,寒宝竟是开口说话了,而且对自己的称呼……
“是,爸爸要娶妈妈,寒宝高兴吗。”
寒宝将自己的小爪子拍的啪啪直响。
“高兴,爸爸终于要娶了妈妈了。”
沈蔓儿红着一张脸,恨不得钻到地缝里,这一人一虫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而且谁说自己要嫁了。
清风徐徐,雨打芭蕉。
珠儿无语的看着自家小姐,这都一天了,小姐竟然还没有笑够,昨日是谁哭的昏天暗地的,让她还以为天是不是快要塌了。
“小姐,鹰鹰那边传来消息说,您之前提到的冰窖,他们很早就挖好了,只差您将冰块送过去了。”
沈蔓儿摆弄着窗口的那盆茶花,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只是和无夜分开了两个时辰,现在就十分想他,怎么办。
“小姐。”
珠儿大吼出声,小姐到底有没有在听她说话。
“嗯?”
沈蔓儿回头一脸迷惑的看着珠儿,怎么了?
珠儿卒,小姐的魂魄已经被夜公子勾走了。
“珠儿,这雨下了几日了。”
沈蔓儿伸手接住窗外的雨滴,好似自她醒来,这雨就没有停过。
“也就这几日吧,江南这边本来雨水就多,小姐,您忽然问这个干什么?”
沈蔓儿看着外面昏沉的天色,希望是她多想了吧。
本是阴雨交加的天气,鹰鹰那边却是催的急,沈蔓儿无法,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赶往江南三城。
“小姐,您何必急于这一日呢,等明日雨停了,咱们再去也不迟啊。”
明日?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啊,她要是真的明日去了,估计鹰鹰会当场吃了她。
一想到鹰鹰在信里那犹如紧箍咒似得念叨,沈蔓儿直感觉自己好苦。
“算了,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趁着雨还没有下大,咱们赶紧走吧。”
马车外,安虎披着蓑衣,却是眉头紧皱,这几日尊上去查看堤岸了,颜色看起来十分沉重。
临走时交代他,一定不能带小姐出去,可是自己最终还是没有说服小姐,会不会出事啊。
俗话说,好的不灵坏的灵,安虎刚刚想到这里,就感觉马车忽的一陷,安虎使劲的驱赶着马匹,马车却已经动不得半分。
沈蔓儿两人在马车内一闪,差点栽倒出去,珠儿从马车内探出脑袋。
“安虎哥,刚刚那是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珠儿,你去告诉小姐,咱们的马车被困住了。”
珠儿回到马车,却是眉头紧皱,一张脸难看的都挤出褶子来了。
“小姐,我就说嘛,今日不应该出来,现在好了,您看,咱们被困在这里了。之前安虎哥就说多带着几个人,您还不听,如今怎么办啊。”
沈蔓儿打开车帘往外面瞧了瞧,雨好似越下越大了,这里正好又是郊外的一条官道,整条路上,就只有他们三个人。
沈蔓儿揪了一下珠儿的小鼻子。
“好了好了,我错了,行不行,先别埋怨我了,还是想一想怎么将马车弄出来吧。
再说了,如今我已经不是钦差大人,出个门还要前呼后拥的,让人看见多不好,说不定又要怎么编排我呢。”
珠儿听小姐这么说,举起自己的小拳头。
“谁敢乱说话,我撕烂她的嘴,我们家小姐就算不是钦差大人了,那也是堂堂的郡主。”
珠儿说完,颓丧的将拳头放了下来。
“小姐,您不会是种了半年的葡萄,真的将自己当农女了吧。”
沈蔓儿当即一巴掌拍在珠儿的小脑袋上。
“瞎说什么呢。”
她只是很喜欢现在的这种生活而已。
珠儿不满的撅噘嘴,她就觉得是小姐种葡萄种的不亦乐乎,连京城都不想回去了。
马车外,安虎站在泥泞里,拽着马车,可是眼见天都渐渐地黑了,马车却是越陷越深。
“小姐,看来马车是没有办法弄出来了,如今天也快黑了,咱们怎么办啊。”
两人打着油纸伞站在树下,衣服竟也湿了大半。
沈蔓儿看了看天色,这鬼天气,除非他们弃了马车走去莫云城,不然就只能等人来找他们了。
“安虎,我看不如这样,我们两个在这里等着,你回去叫人,如果我们三个都留在这里,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沈蔓儿说完,珠儿当即挡在小姐面前。
“不行,小姐,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