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是毒虫。”山羊胡子满脸严肃,“你们可要小心,这毒虫最是喜欢钻进人的心窝子里面,靠人血为生,而中了这种毒虫的人,必须用毒草药来压制,要不然,这毒虫就会在心窝子里闹腾,生生把人疼死。”
何家众人根本没想到这竟然会是毒虫。
他们面面相觑,何家大爷的手都在颤抖,他低声嘶吼:“是谁,是谁给婉儿下的这东西。”
那赤红的眼,就仿佛是一匹发怒的狼,恨不得将暗中的敌人找出来,喝其血啖其肉。
山羊胡子满脸的惋惜:“中了这毒虫的人,就只有两种下场,一种就是活活疼死,一种就是被毒药毒死,当初我还有办法救令夫人,可是她却不愿……诶,这虫子可留不得,你们千万小心。”
眼见着何家众人已经被愤怒支配,山羊胡子又道:“这种害人的东西,可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所以先生是想要将这虫子带走?”李慕歌打断了他的话。
这人倒是厉害,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篡改得面目全非。
山羊胡子挣脱开侍卫的束缚,摸着自己的两撮小胡子:“这东西,本是不该留着的,只是这小虫子吸收了太多的毒性,交给你们处理,我怕再搭上人命。”
照他这么说,他可真是个伟大的人。
李慕歌扯了扯唇,讽刺道:“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要这虫子罢了,怎么,知道这虫子养好了,就想着收回去了?”
她在南越的医药大典上看到过这种虫子,用药材,心血浇灌而成,作用极大,比王府的那一株紫参还要来得好。
可又有谁,愿意用自己的命,去养一条虫子?
何夫人是个痴情人。
何家人经此一提醒,也察觉到了不对。
何家大爷只是被冲昏了头,却并不傻,他捏紧了拳头,咬牙道:“你的目的,就是婉儿用命养得这一条虫子?可你又是从何处得知,她体内有一条虫子的?”
这人与他们素不相识,断然不可能是婉儿亲口说出去的。
山羊胡子急了:“当然是她亲口告诉我的,我曾经见过同样的,自然就猜出来了,你们,你们这真是不识好人心。”
“怕不是不识好人心吧?”李慕歌点点那杯子,“中了蛊虫的人,一般是察觉不出来的,你和何夫人是什么关系,她连家人都不告诉,偏偏告诉了你?”
山羊胡子的目光落在杯子上。
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这只药虫。
李慕歌却偏不如他的意,将茶盅亲自拿在手里面,“你说这虫子有毒,我被咬了一口,却什么事也没有,从这点,就可以看出,你在说谎,而你偏偏又来了,应该是为了这只虫子吧?”
“大理寺的人,果真是聪明果然。”山羊胡子扯着自己的一小撮胡子,掩饰住自己的失色,身体却暗自蓄势待发。
这一行,失算了。
李慕歌目光一凛,先下手为强,直接将杯子转回长泽手中,身影掠过,出现在对方身边,扣着对方的两只胳膊,。
嘎擦一声,卸了!
“啊”一声惨叫。
李慕歌却并不停手,一脚踹在对方膝盖处,山羊胡子咚的一声跪在地上,一把锋利的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的目的,是什么?”李慕歌阴恻恻的吻。
她可不相信这老东西会是好心的想救人。
山羊胡子的两撇胡子抖了抖,紧张道:“大人,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这不过就是为了这只药虫,这药虫培育可是很费心思的,这培育到一半,人死了,我这也很苦恼啊。”
他满脸的菜色,相当的郁闷。
李慕歌冷笑道:“这药虫培育好了,你要取出虫子,她照样是一死。”
“不会,不会。”山羊胡子咽着唾沫道,“我有特殊的办法,只是,只是会让宿主虚弱一段时间而已。”
他一股脑的将什么都交代了,这药虫珍贵,宿主一定要选心甘情愿的,他找了许久,才找到何夫人。
只是他也没想到,何夫人吃醉心花的时候,竟然自己将自己吃死了。
何家大爷听得双目赤红,恨不得提剑将人斩了,却被大理寺的两个侍卫拦住。
“何先生,凶手既然已经抓住了,还请何先生让我们带回大理寺去,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人害了令夫人,自然是逃不过一死的,只是却不能死在您的手上。”李慕歌劝道。
对方的状态不对,这要是一个想不开,就得杀人,然后自杀。
何家二爷也不甘心,却知道李慕歌说得没错,沉痛道:“大哥,嫂嫂在天之灵,也不希望大哥这般。”
何家大爷面色惨白的盯着灵柩,嘴里溢出鲜血,身体往前一倒,直接晕了。
李慕歌心中轻叹了一句,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她将茶盅交给何家二爷:“何二先生,这就是那药虫,对何先生的心疾确实有好处,您收着,每日用药材养着,应该可以活半年,半年内,您若是想替何先生种这药虫,大可到大理寺找我。”
何家二爷迟疑了一瞬,还是接过药虫:“多谢李大人。”
李慕歌摇摇头,实现从棺柩上扫过,压着那山羊胡子离开了。
“那何家大爷,怕是心存死志了,老师,您就算给了他药虫,怕是也用不到了。”长泽轻声道。
他曾听过,这世上有一种鸟,叫做比翼鸟,雌雄两只,分别都只有一只翅膀,两只鸟互相扶持着飞翔,若是少了其中一只,另一只也只有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