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寨拿下得着实顺利,魏临渊也沿着这一条线,查到了不少的东西,其中大抵就是关于那条矿脉的事情,只是一时半会,他们能查到的东西实在有限,猜测中的矿脉也没有找到。
可熟料第二日,朝廷不知从哪儿得知他们已经拿下了清风寨,皇帝下旨,立刻班师回朝。
这事情来得突兀又诡异,方才下山的魏临渊差点忍不住破口大骂,脸色一阵青白变化,捏着圣旨冲近卫道:“去,把这件事告诉秦将军。”
秦丞可还留在寨子里面镇守,听到这个消息,脸色不会比他好看到哪里去。
朝廷派来宣旨的不是旁人,恰是处处都和魏临渊过不去的德亲王,对方正大剌剌的在主帐里面坐着,偶尔询问一番时间,再问一声幕僚,临王爷究竟还要处理到什么时候。
旁人不知,还以为他脾气好,可魏临渊瞧一眼就明白,这老头就等着他踩过那条时间线,然后带着这点小事又去参他一本。
事情积少成多,据说德亲王那一屋子的奏折合起来,都够说书先生将他说成一个罪大恶极的人了。
所以魏临渊非常识相的走了进去。
德亲王见着他的第一眼,不是打招呼,而上询问身边的人。
“何时了?”
“禀王爷,还未到辰时。”
“还未到?”德亲王再三确认。
小厮不敢造假,拿着日晷跑了好几圈,肯定道:“还未到。”
德亲王大失所望,对魏临渊向来提不起什么好脸色的他,鼻子里发出一声蔑视的冷哼,已经算得上十分克制了。
过了一会,他又忍不住道:“临王,这么久你们都还不曾动身,莫不是想抗旨不尊?”
老东西这纯属是不刺两句心中不痛快,魏临渊是被针对着过来的,皮糙肉厚,这点儿毛毛雨压根是一点儿不在意,随意道:“秦将军如今还在善后,王爷大可亲自去催一催。”
德亲王一噎,灌了两口白开水,倒也不再多说半句话,只是哼哼唧唧的是免不了的,那眼神又时不时的往魏临渊身上一扎。
魏临渊暗道,若这是刀子,指不定他身上现在是个破筛子。
可此刻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听得实在烦了,猛然起身往外走,德亲王连问了几声去哪儿,也没人回应,气得对方又砸碎了个杯子。
此刻那闷不吭声的幕僚才探出个头道:“王爷,现军中军饷都是节省着发的,这一个茶杯,也得是个铜板,这要是上面问起来,临王爷那边怕是不好交代。”
德亲王不免恼火的怒道:“你是想让本王赔你这十文钱不成?”
幕僚连忙说着不敢不敢,忙不迭地的小跑了出去,可德亲王分明见着他踢了自己那属下一脚,好说歹说,连威胁带恐吓的要走了十文钱,登时气得心中血气翻涌,恨不得将那幕僚抓回来好好鞭笞一番,才能解心头之恨。
可正当他有了这个打算,外面却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声音,隐约能听到什么将军之类的叫喊,紧接着
就有人来通知他德亲王,说是启程了,要班师回朝。
大军不等人,他连忙催促着往马车赶,走过去的时候,一人正同他擦肩而过,掀起的冷风之中都带着一股血腥味。
味道极浓,德亲王转头去看,巧了,正是熟人,那人穿着紫衣,戴着一副染血的手套,沉郁的颜色将手套完全浸湿,已经看不出本来是个什么样子,对方手中提着一把短刀,半尺长的样子,那血就顺着刀刃一直滴,在泥地上连成了一条血线。
德亲王问仆从:“这次剿匪,大理寺的人也来了?”
仆从道:“皇上说让大理寺的人辅助。”
这样吗?
德亲王若有所思的望着紫衣人离去的背影,在这里看见李慕歌,他倒也不算诧异,向来是魏临渊有事,这女子多半都在,说是左右手也不为过,只是对方双手沾染鲜血的冷漠样子,实在诡异渗人。
他只当李慕歌是有要事去找魏临渊,吩咐小厮跟上去看看,径直上了马车。
那小厮跑得飞快,很快追上了提刀的李慕歌,却忽然见着女子回头一看,血色眸子杀气溢出,刹那之间,小厮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他像死人一样屏住呼吸,再回神的时候,脸已经涨紫成了一根茄子,差点儿生生把自己憋死。
而女子已经走到了那位临王爷的跟前。
率先发现她的是隔得近又无所事事的镇南王世子,越星双手揣在袖里,避着寒风,恰巧碰见李慕歌出来,接连上前了几步。
越星:“你这是审问完了,咦,怎么手也不洗的就过来了,怎么样,那人有没有说什么?”
李慕歌目光在他的脸上掠过,脑海中的声音说,这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便僵硬的笑了笑:“啊,那人……已经解决了。”
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她迈着步子走向魏临渊,利刃被捏在手中,固执,火热的盯着那个高大的人。
那就是她的目标。
心里面一直在叫嚣着,她加快了步伐,越星瞥见那已经凝固的血手套,和她眼中的血色杀气,心中警铃大作,头皮发麻的大喊:“秦将军,临王,小心。”
声音自然比李慕歌的速度快,正在商谈的两人迅速的扭头,李慕歌不悦于那人坏事,足尖点地,直接冲着目标人物掠了过去。
她必须尽快取下目标人物的项上人头。
简单的刺,劈,砍几个动作,她转换得极快,刀刀致命,幸亏魏临渊早有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