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完,却是手中血刀一横,朝外一丢,随后化为如同一缕平地,口中骂骂咧咧,一屁股坐了上去,竟然一副十足老顽童模样。
“小子,那龙形草可是我看守了八百年时光,才让它长成现在这般模样,莫非你就想这般抢走它吗,它可是我的救命之物,老夫我这八百年时间修为未进一步,若是再不能突破道尊境,恐怕我这也有等死了。”那红衣男子骂咧的一会,又是露出一丝凝重之色,瞟了一眼远方,对着凌轩淡淡说道。
“我知道,以我现在这实力,我不是你的对手,可是若是你真要夺走这龙形草,夺走我的命的话,我相信,你一定会付出沉重的代价,就算我拼了这把老命,我也要将那龙形草抢回来。”那红衣男子淡淡说着,神色黯然,不过说到那龙形草之时眼中却还是闪过一丝精光。
凌轩愣住,他看出了,那精光是疯狂,是他对自己活命的希望,是他对生命的渴望,为了能够突破境界,活下去,他竟然能够甘守此处八百年。
他绝对相信,若是自己今天真要如此抢夺这龙形草,无异于就是要了那人的命,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一定会不惜生命甚至自爆也要留下我。
“你可知道我这八百年来为了这龙形草吃了多少苦,这白晶山峰看似平静无常,其实诡异之极。每年潮汐之时,这龙形草都会遭受万兽争夺,而我为了护住这龙形草,八百年,就是有着八百次,一人战万兽。”那红衣男子一人自顾说道,目光闪动。
不过当他说到那一人战万兽之时,他却是生出一股霸气,一股豪气冲天,一股绝对自傲的凌厉气势,可是瞬间,他神色之中又有些苍凉,那一下,他就如同一迟暮老人,像是在面临着生死时刻,在诉说着自己的往事。
“你以为这血刀本来就是这血色吗?这血刀是我这八百年来守护此地斩杀的成千上万的凶兽,沾染鲜血而来,而这刀中煞气更是吸收了那些凶兽之魂而至,死于这血刀之下的凶兽,早已数不清。”他说完,更是浓情的看了一眼身下那血色大刀,露出一丝欣慰之色。
“为了这龙形草,我付出了多少,曾有三百六十次,一战下来,我斩杀百只具有道宗境修为的猛虎,曾有一百二十四次,我与万兽大战一个月,这白晶山峰之凶兽尸骨堆积如山,曾有三十八次,我累到在了那万兽尸骨的血泊里,有八次,我已经到了死亡了边缘。”
“可是如今。”突然,他说着说着竟然一下站了起来,情绪一下激动起来,瞪着凌轩,对他猛然大吼道,“如今,你,这个误入白晶山峰的小子,竟然要抢走我守护已久的龙形草,你竟然要杀了我。”
“你不让我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那人愤怒大吼一声,声音滚滚,如同浪潮,朝着四周袭去,说完,更是抬手一掌,朝着凌轩拍了过来。
掌印如风,变化间好似冤魂厉啸一般,呼啸而去。
凌轩手中一挥,破了那人一掌。
不过那人大吼间,却又是好似陷入癫狂一般,时而看着凌轩愤怒,时而眺望远方惆怅,时而露出凝色追忆,更有时如同一孩子,嚎啕大哭。
“修为大跌,身为天家之人却不能回,八百年了,就只有这血刀陪着我,与我共同杀敌,与我浴血奋战。”那人继续说着,却是又好似到了另外一种状态,说到他那血刀之时,更是轻轻抚摸而过,眼神之中充满了如同兄弟,如同朋友之间的感情。
“小子,从实招来,你要那龙形草是为何用。”突然,那红衣男子却是脸色又是一变,露出愤愤之色,对着凌轩大喝道。
对于此人的突然变化,从他所说的这些话中,凌轩却是有些理解,他说话做事根本就是不着边际,完全随性而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情绪变化,一直不定,让人捉摸不透。
所以这也是一开始他的喊打喊杀,到后来的直接撒手不打,又到后来的对凌轩的大吼,对自己的声泪俱下。
这人虽说有些癫狂,也不失为一心性耿直之人,一时间,对于此人,凌轩心中却是有了一丝钦佩。
这,闻其所言,凌轩心中竟然有了一丝不忍,这人也是可怜之人,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无论怎样做,都是不过分。
只是,他要这龙形草是为了救命,我也是为了救命。
这又如何是好。
“实不相瞒,晚辈采此灵草,也是为了救人,为了救一个或许永远回不来的人她所眷恋之人,救那个人,这是她的愿望,是她毕生所求,所以我,要帮她,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帮她完成,就算是今天杀了你,这龙形草,我也要那道。”
凌轩沉吟片刻,又是想起了妖媚儿,随后说道,不过那最后一句,却是他在心中暗暗说道,情不得已,他是不会杀了此人的,他这一句晚辈就说明了凌轩对于此人在他心中的肯定。
不过,那可是妖媚儿所嘱,若是别无选择,那么凌轩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他。
“原来如此,好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如今的修道界,像你这般的人已经很少了。”听闻凌轩所言,那人竟然露出一丝赞赏之色。
“前辈是天夜城天家之人?”凌轩微微一笑,随后又是问了一句
不过凌轩刚刚说完,那人却是脸色大变,隐隐中露出一丝警惕,眼中杀机一闪,死死盯着凌轩,问道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天夜城天家。”
恩?凌轩对于他的这番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