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中因太上皇病情处处噤若寒蝉的时候,京城一角,安平侯府所在却是喜气洋洋。
不过大家也见怪不怪,毕竟不是谁都有好运,养出一个成为太子妃的女儿。
只是安平侯府到底惹人欣羡,也有人嫉妒不已,说些酸话。
“这安平侯府的大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好运,给太上皇冲喜,好了自然皆大欢喜,要是出了事,呵呵!”
“说什么胡话呢!甭管好坏,人家都是太子妃,将来的皇后,本朝以来,怕是这位太子妃的位置最稳当,谁让咱们圣上只太子一个亲生儿呢!”
“啧啧,这安平侯府落魄了这么久,这一代倒是出了两个好儿孙,一个太子妃,一个锦衣卫指挥使,真是祖坟冒烟了!”
“话不能这么说,你没听说吗?据说之所以选安平侯府的大姑娘当太子妃,是皇后的意思!”
“这话又怎么说?”
“嘿嘿,人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当初皇后开办女子学院,好些人都觉得皇后胡闹,可如今看,去过女子学院的,便是小门小户,都有一门好亲事,更别说出了一个太子妃,以后咱们也得送家里的女孩去了。”
“唉,当初我家太太就想过送家里的女孩进去,可惜老太太拦住了,非说女孩子得养在深闺,去那的女孩都没规矩,这才算了。
可如今看来,真是昏了头,看吧,我家太太回去得闹了!”
......
且不说外边因为尘埃落定的太子妃之位各种羡慕嫉妒唏嘘,话题里的中心人物,安平侯府许熙严许熙语两兄妹正说着话。
“妹妹,圣上并无冲喜的意思,不过是趁着太上皇还在,看到太子殿下娶妻罢了。你不必太过忧虑。”
许熙严一脸安慰地看着妹妹。
而许熙语眉头轻拧,道:“哥哥,我不是担心这个,妹妹担心的是您,如今安平侯府被放在风口浪尖,哥哥要费心了。”
许熙语想到家中复杂的情况,不由为同胞兄长担心。
许熙严闻言心中慰贴,但面上仍轻松说道:“妹妹不必担心家里,这些哥哥都能料理,何况还有你嫂子在,她是宗室女,在皇上皇后面前,也素有几分脸面,他们不敢拿捏太过。”
提及嫂子,许熙语心中轻松了几分,只是想到不算遥远的前世,心中滋味有些难言。
嫂子是前废太子嫡长女徒明芙,前世安平侯府,因嫂子身份而兴起,也因她身份而彻底跌落深渊。
重来这一世,她一度想拆散大哥两人,只是想起前世兄长夫妻恩爱,琴瑟和谐,不免忍不了心。
只是世事无常,她没想到这一世兜兜转转,兄长还是与嫂子走到一起。
但也与前世不同,这一世大哥受两任帝王信任,兄长不会像前世一样,被废太子庶子和继母带累,废太子庶子打着旗号造反,引得皇上震怒,安平侯府被族诛。
而明明兄长没有参与其中,却也落得身死的下场。这一切只源于嫂子的身份。
毕竟是废太子嫡长女的身份,被那些人利用,兄长不忍和嫂子决裂,犹豫之下,又被继母和弟弟他们的贪婪利用,才导致兄长为她安排的后路也再无作用。
她也被‘重病而死’。白费了兄长一片苦心。
只这一世让许熙语惊异的是,新皇成了继后所出的嫡子出身,身份再无破绽,她可以肯定,那位太上皇的继后绝对不是平常人,也许和她一样有重来的奇遇。
更甚者新皇的皇后子嗣也都变了,她得知这些也不敢再用以前的小聪明看人,只安分做个大家闺秀。
而且今生没了造反的废太子庶子,毕竟嫡庶有别,差别太大了,废太子又是太上皇亲手所废,废太子庶子即使想举旗造反,也绝没有多少人响应。
所谓名正言顺,新皇的地位稳固,不是前世那个被人诟病冷肃上位不正当的皇帝。
连她嫂子,身为废太子嫡长女,与新皇的关系绝对比那个所谓的庶出弟弟要好的多。
这次若是废太子庶长子徒明芹造反,她嫂子绝对不会有一丝犹豫,直接会报给皇上。
这就让许熙语足够安心了,她心中只愿大哥能长命百岁。
想着这些,许熙语不禁又想到了要嫁的太子殿下,她心中仍有些惶恐。
前世的记忆再没一点用处,而且她以前只是个大家闺秀,对朝政无从知晓,一片前路只觉得迷茫不已。
许熙语甚至都不太清楚自己怎么这么幸运,雀屏中选成了太子妃。
要知道在女子学院,她认识了更多前世不太知道的大家闺秀们,比她有才有貌家世好的不知凡几,怎么偏偏是自己。
不知不觉间,许熙语将心中困惑说了出来。
“妹妹何必这般自谦,”许熙严看不得自家妹妹如此自轻,严肃道:“你是我们安平侯府的大小姐,又娴静端庄,落落大方的,皇后娘娘都夸你呢,这京城有哪家闺秀比得上妹妹?”
许熙语被兄长这话逗笑了,“大哥好不知羞,哪有这般夸自家人的!”
虽然许熙语并非自卑,只是担忧前面未知的命运,但还是为兄长一片苦心而感动,也不忍拂了兄长的心意,终于展开笑颜。
许熙严见此心中也松了口气,他到底是男子,不太明白女儿家的心事,也生怕妹妹有事闷在心里,心中也准备回头和妻子商量一下,让她开导一下妹妹。
毕竟这安平侯府里其他人,比如他的那位好继母,不看他们笑话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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