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与林海夫妇用膳完以后,便被贾敏打发回去客房休息了。
而贾琏离开以后,林海夫妇开始谈起了贾琏。
林海见贾敏表情不太好看,如何能不知她的心思,便轻轻地拍了拍贾敏的手,劝慰道:“你也莫要多思,不管如何,贾琏能上进也是一件好事!”
贾敏默默垂泪,道:“老爷说的妾身如何不知?妾身已是出嫁女,管不了这么多了。”
林海一听便知不好,忙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敏儿,你莫要伤心,我的意思是,不管荣国府内里有再多的算计,只要贾琏上进,一力降十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只会是贾琏的磨刀石。”
贾敏钻了牛角尖,听了这话更是伤心,道:“老爷不必说了,我知道荣国府拖累了老爷,老爷不想管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老爷也莫要忘了,那祸头子贾化还是老爷推举给我娘家的!
难道老爷那时便想着今日,用区区一个贾化,便把荣国府这个烂摊子给名正言顺的推了?”
林海听了无言以对,不过他深知此时的贾敏不能刺激,便忙承诺道:“敏儿你放心,我家中也无近亲,父母去世的早,唯有贾家最为亲近,怎么可能把荣国府丢下不管。
更何况当年岳父不嫌弃我,把敏儿你嫁给我,还在官途上帮扶我,这种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
若我对荣国府置之不理,那还算什么人?”
林海这话说的斩钉截铁,但贾敏却知道,他仍留有余地。
可即使如此,贾敏也心满意足了。
说起来贾敏也并非寻常妇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人与人之间,即使是至亲,相互也难有不留余地的帮扶。
即使是她,这么年嫁到林家,对娘家的母亲兄长虽也有挂念,但比起自己刚刚出生的儿子还有年幼的女儿黛玉相比,权衡利弊之下,也难免认为自己是林家妇了。
她刚才那番作态,只是想到最近林海即将升任左都御史,且在自己提到娘家时,态度变得开始比较冷漠。
贾敏担心他们一家到了京城以后,会和荣国府生疏,渐渐地没了来往,她夹在中间不好受。
且贾敏也觉得贾化那件事,论起来自家老爷身上也有些责任的。
她认为自家老爷最近或许因即将升迁的缘故,性情也有些变化。
当然贾敏也理解林海的变化,但却不能苟同,故而她作为联系着两边的人呢,只能运用自己的心思好生调解。
无论如何,贾敏都不希望林家与自己娘家反目成仇。
林海心中也明白贾敏的想法,故而这么说也是想定一定妻子的心,毕竟他们多年的夫妻情分,哪能割舍?更何况还有两个儿女。
如今得了林海的承诺,贾敏也擦了擦泪珠,道歉道:“妾身失态了,还请老爷不要怪罪!”
“怎么会?”林海拥住妻子,说道:“而且为夫知道,敏儿你先前怀着孕,还要操心为夫的事情,真是辛苦敏儿了。”
“这是妾身的本分,老爷无需记挂。”
两夫妻借此机会也说了些心里话,关系倒是更加和睦了不少。
到了末了,贾敏忽然皱起眉头问道:“老爷,先前妾身有孕的时候,没有往京城送信吗?”
林海一听也愣住了,他道:“怎么会?为夫特意吩咐管家送过了,不过...”
贾敏狐疑道:“不过什么?”
见林海似是有难言之隐,贾敏便道:“老爷别吞吞吐吐的,快说啊!”
这会儿的贾敏,颇有昔日功勋之女的强势,不过林海也不生气,只是说道:“敏儿,你听了可别生气啊!”
贾敏点点头,林海又接着道:“那时我让人去了京城一趟,可回来后,那人说见了荣国府的当家夫人一面,可是却没见到你母亲,便被打发回来了。
而且直到你生产,荣国府一直没有动静,我怕你生气,便没告诉你。”
贾敏脸色一白,但她顿时想到了贾琏说的话,道:“可是琏儿刚才和我说话时,说荣府是才不久知道此事的,还说来的匆忙,为了赶路,贺礼都没能全部带来。”
贾敏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喃喃自语道:“若是母亲知道我有孕,定然不会不闻不问,这中间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林海一听也愣住了,他皱着眉说道:“我把当时派去荣府的下人叫过来,先询问一遍,你不要胡思乱想。”
贾敏点点头,直到一个年纪不小的嬷嬷进门请安,才回过神来。
见到来人,贾敏顿时了悟了为何中间出了变故。
原因无他,面前此人其实是林家的世仆,当年伺候林海母亲的人。
只是自己母亲与林母中间颇有些龌龊,这个嬷嬷当年又是贴身伺候林母的,自家母亲的性子自己也了解,肯定不愿委屈自己。
所以这么些年,贾敏也担心招了母亲的眼,派去贾家的人一直是自己陪嫁过来的心腹,她身为晚辈,没法调解,也只能顺着长辈心意,不敢忤逆长辈。
而这次这位嬷嬷过去,母亲肯定也不乐意见她。
只是林海却是不知这些内宅里的龌龊,不知情下派去了此人,但贾敏却也不能埋怨林海。
而且贾敏听着这位嬷嬷一路上去荣国府的事情,也终于了悟,咬牙切齿道:“老爷,我那位好二嫂真真是看不惯我过得舒服!”
林海见了忙安慰贾敏,心中大概也猜到自己派去的人有问题,心中也后悔为何当初见贾敏辛苦,不让贾敏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