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华一出来,就让父亲刘怀庆带着全家人回去了。他和高奇住到了郭海洋的家里,立刻开始调查这件杀人案的前后经过。
郭海平已经回来两天了,他一想到头天中午还跟自己在一起吃饭的李晓红,第二天就死到了小天鹅大酒店的客房里,心里就说不出的郁闷!所以一听哥哥说要秘密调查李晓红的死因,便也加入了进来。
晚饭后,四个人来到了专门给高奇刘华腾出来的一间房内,准备把这几天了解的事情汇总一下。
刘华静静地听完崔海洋和崔海平搜集到的所有线索,脑子里按着事情发生的时间顺序慢慢从前往后捋着。
高奇看着刘华在凝神思索,示意崔海洋和崔海平不要吭声。崔海洋看看自己的连长,再看看似乎比海平年纪还小的刘华,心中不禁有些诧异。
崔海洋知道自己的连长一向比较目中无人,没想到竟然对这个刘华如此的看重,难怪会结拜成兄弟?看来这个刘华不是一般人,能够让自己连长高看的人,应该各方面都是非常优秀的,否则也进不了清华大学!
高奇看了看手表,快一个小时了。再看看刘华,依旧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纹丝不动,眼睛闭着,两个大拇指分别和十根手指头相互捻着,似乎是在数着什么。
就在郭海平等的心焦的时候,刘华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三个人都瞪眼看着自己,便清了一下嗓子。
“你是怎么想的,跟我们说说吧!”高奇盯着刘华的眼睛说道。因为他在刘华的眼睛里面已经看到了他熟悉的内容。
“从公安人员调查的结果看,首先李艳艳是主动向质检科长申请来郭家镇考察的,这是公开的事实,毋庸置疑。
可问题是李艳艳她为什么主动要求来郭家镇考察,如果按科室的责权划分,这应该属于原料科的事,不属于质检科,或者说应该是质检科和原料科联合来郭家镇考察,这些都是正常的工作程序。
首先我来问一下海平,你是常年和洛都玻璃厂打交道的,他们厂如果派人来你们厂考察,会把这么一个关系到厂里的源头产品交给一位刚刚到厂不久而且业务不熟的女同志吗?而且还是一个人单独外出的考察?”刘华盯着郭海平问道。
“这不是开国际玩笑吗?绝对不可能的!”郭海平脱口说道。
“对,这就是第一个问题。”刘华接着说道:“李艳艳来到郭家镇后,假冒淮府玻璃厂的业务员,改名李晓红。她去的第一个石英砂厂就是你们的宏威石英砂厂,然后中午跟你来到郭家驴肉丸子吃饭。
分手后,你押车去了洛都玻璃厂,再没有回来过,这个公安局已经落实过了,所以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
我要说的第二个问题是,李艳艳利用假身份主动向你打听大发石英砂厂,这证明她来郭家镇是有目的的,其目的的根源可能就在董大发身上。而你只不过是她想对董大发知己知彼、进一步了解此人需要找的一个情报员。
而且你还告诉了李艳艳董大发是如何在石英石中捣鬼的,特意提醒她离董大发远一点,否则粘上就会倒霉,如此云云。
你和李艳艳的谈话内容你却没有告诉公安局的同志,可这些恰恰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你却把它刻意掩盖了,为什么?”
“我不想和董大发结仇,毕竟一个镇上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再则,董大发一共弟兄五个,他是老大,在郭家镇他们家算是比较有势力的,如果不碍自己的事,我们也都不愿意得罪他们弟兄几个。”郭海平有些尴尬地说道。
“可你却刚刚认识李晓红,就把董大发在石英砂上捣鬼的事告诉了她,这证明李艳艳在对付男人方面很有一套,所以......”刘华说到这里,郭海平打断了他的话。
“不完全是,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李晓红是淮府县人,淮府县玻璃厂从来没有和郭家镇的石英砂厂打过交道,所以我的头脑一热,就告诉了李晓红,当然里面也有自己的私心,这一点我不否认。”郭海平不想让刘华把自己想的那么不堪,所以辩解道。
“你说的是一方面的原因,可李艳艳她有自己的目的,所以她没有听你的话,下午仍以淮府玻璃厂业务员李晓红的身份去了大发石英砂厂,如法炮制很快和董大发拉上了关系。
李晓红跟着董大发去了他的办公室,这中间谈了什么,只有两个当事人知道。董大发对公安局说的内容无法考证,因为死无对证。
晚上,董大发在小天鹅最好的雅间宴请了李晓红,席间只有董大发陪着李晓红,两个半小时的时间他们都谈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但有目击证人说李艳艳来到郭家镇时,身上没有背包。可她放在陈天亮房间的行礼中却有一个商标都没有摘掉的女士名牌包包。据说这个包包价值几千元。
董大发已经承认这个包包是他送个李晓红的,也就是我们说的李艳艳。
我们可以设想一下,李艳艳以淮府玻璃厂业务员李晓红的身份接近董大发,而董大发又送给李艳艳这么名贵的包包,这不能不让人怀疑两个人其中已经达成了某些不可告人的交易。”
“肯定是对付源水县玻璃厂的那一套呗!只有那样才能够利润最大化,才能满足李晓红的胃口!这是董大发惯用的伎俩,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董大发是私人企业,挣多挣少他说了算!又没有人查账,偷税漏税里面的猫腻多了去了!”郭海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