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教员他没有来过工地,哥,你一会儿给他说说情况吧。”闫志安向哥哥请求道。
“刘教员,现场作业很危险的,非施工人员是不许到山上现场的,一会儿你就站在门口,我指给你看。”
“谢谢闫工!”刘华起身谢道。
“不用客气,一会儿我跟拉石料的司机说一声,你和志安可以坐车到填海区虹弯海边,看看我们是怎么填海造地的,到时会有车返回五湾,你们就直接搭车回去。”闫志明对刘华和闫志安说道。
“谢谢闫工,给你添麻烦了!”刘华觉得自己贸然前来给闫志明带来了麻烦。
“你这个清华生,怎么总这么客气!”闫志明拍了一下刘华的肩膀笑道。
闫志明从一个架子上取下两个黄色安全帽放到了办公桌上,“来,这是安全帽,你们俩个一人一个,戴上跟我出去。”
刘华把安全帽戴到头上,并扣好了安全带子。
“把扣子系好!”闫志明瞪了一眼闫志安。
“哥,你真是的,行,我扣好。”闫志安老老实实地扣好了带子。
三个人走出铁皮房,刘华看着其它铁皮房中出出进进的人,发现一个个面孔都是黑的不可思议。
有一个带着安全帽的女人从中间最大的铁皮房中走了出来,看到闫工带着俩个明显看着不是工地上的人,便问道:“闫工,这两个人是谁?”
“哦,李总,这个是培训班的小刘教员,这个是我弟弟,他们想看看咱们的现场施工,不过,我没有同意,就站在这里跟他们介绍一下,就让他们离开!”闫志明连忙指着刘华和闫志安介绍道。
李总疑惑地看了一眼被称作教员的刘华,但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说道:“注意安全,马上要点炮了,完了让他们尽快离开。”
“好的,李总!”闫志明答道。
“哥,这就是你们的那个女老总,怎么长得又老又丑?”闫志安见女人进了另一个铁皮房,便低声说道。
“你是不是被臭钱烧的?再胡说小心我揍你!”闫志明生气地对弟弟挥了挥拳头。
“哥,你生什么气嘛,真是的......”闫志安现在好歹也是一个有身份的人,被哥哥莫名其妙的一顿训斥,心里自然有些不忿。
“我告诉你,我们的老总今年还不到四十岁,而且长得非常漂亮,气质优雅!是这野外的太阳和海风把她的脸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虽然她的满脸都是层层的黑斑,就像是戴着一副鬼壳面具,可在我们整个工程队里,她依然是那个最美的女人!”闫志明瞪眼斥责着自己的弟弟。
闫志安懊恼的打了自己一个耳刮子,后悔自己说话不过脑。
刘华被闫志明的话感动了,一个为湾口建设牺牲了美丽和优雅的女人,她的灵魂一定是最美丽的,她的人生也是最绚烂的!
闫志明的话深深触动了刘华,让他想到了那个不劳而获、只顾自己享受、一心追求资产阶级生活的寄生虫冬妮娅。
刘华这些天一直在看苏联作家尼古拉奥斯托洛夫斯基所著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里面的很多经典的词句都已经被他装在了脑子里。
而此时,他的大脑便很自然地跳出了书中保尔柯察金说的一句话:“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属于人们只有一次。一个人的一生应该是这样度过的: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在临死的时候,他就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经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
刘华觉得保尔这句话用到李总和闫工他们这群建设者的身上是再合适不过了!
闫志明看了看刘华,手指着前面一座山头说道:“小刘教员,你看到面前的这座山头了吧?这个山头的位置是介于一湾和二湾之间,我们目前的任务就是把这座山头搬走填到海里。”
“这座山头可是不小,你们要炸到什么时候?”刘华看着眼前绝对有一百米高的山头问道。
“很难估计,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说不准。”闫志明回答道。
“哦”
“我们工程队的主要工作其实是修路,可修路就要有石料,石料从哪儿来?就只有炸山了。
我们首先要炸开的就是一湾二湾之间的这座山头,此为一举三得,山头移走,路通了,地有了,海填了还能造码头。
在很多人的眼里认为炸山就是炸山,炸开了山,把石头拉走就行了,其实不然。
山不是想怎么炸就怎么炸的,如果你不能按照山势的走向以阶梯式的方式操作,从山顶往下一层一层的炸,就会发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故。”
“哥,你的工作太危险了!”闫志安担心地说道。
“风险和利益是共存的,工作起来虽然危险,但是这个山一旦炸掉,带给湾口的利益却是巨大的!”闫志明说道。
“哥,我是担心你,要不你别干了,到我的公司去,你来当总经理......”
“你胡扯八道什么?”闫志明瞪了弟弟一眼。
“闫工,闫总只是担心你!”刘华见这弟兄俩又要斗嘴,便赶紧说道。
闫志明何尝不知道弟弟是担心他,但是他有他的事业,在这里他是很有成就感的,所以弟弟的不理解让他有些生气。
他抬手指着一条盘山的土石路对刘华说道:“炸完一层后,推土机将土石推往一处,再用装载车通过提前修好的那条交通道运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