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依拿毕业证的日子,就要到來了。
前一天晚上,许维桢特意打了一个电话问问情况,远走的宿舍姐妹花,电话也來了。这一天,四个姐妹再聚首。
苏卿依穿着自己的最好的衣服,努力的想让自己看起來浓重一点。
果绿色的裙子,其实很衬肤色,苏卿依穿起來,却算是刚刚好。
因为天气已经越來越热了,夏天早就來了,一头长发,也柔顺的挽成了一个鬟。再也沒有多余的点缀,可是,就这样,看起來却很好看。在小房间唯一一个小镜子前照來照去,看看这张脸,满意的点点头。
不得不说,瘦身了以后,这张圆饼脸变成瓜子脸,看起來像是那么个回事了。出门的时候,仍旧觉得有点晕,这个情况,维持好些天了。这些天以來,老是觉得疲累,晕晕的,但是沒有其他症状,所以,苏卿依以为,兴许是天热了,兴许是屋子条件不好。
沒什么事,很快就离开这间屋子了,苏卿依给自己打气,揉揉额头,强忍着出门,再不走就迟了。
这一天的学校,异常的热闹。跟大家汇合以后,久违的朋友们,重新聚在一起,时间冲不淡的,都是熟悉的笑颜。蜗居了差不多两个月的苏卿依,站在这样的人群里,是久违的冲动。好吧,就像一个与世隔绝的人,突然的來到了车水马龙的大街上,那种感觉,可想而知。
“卿依,你怎么了?傻呆着干什么呢?”许维桢走过來,自然而然的挽着苏卿依的手。
“沒事,闷得太久了,很久沒有见到阳光。”苏卿依语气略微有点平淡。好吧,不是她扫兴,是真的不舒服了。还好还好,身边有个姑娘一直扶着,不然啊,支撑不下去。
“你们俩不要说悄悄话,我们去那边拍照。”陈家姐妹花跑过來,一把拽着苏卿依和许维桢。苏卿依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许维桢见状,赶紧抓住她。“卿依,你怎么了?”
“沒什么,可能是怕热吧,这段时间身体有点虚。”许维桢自然知道,那间小屋子条件不好,热一点是必然的。
许维桢心里不痛快,早在以前,夏其琛不断的一次一次的过來,隔了两个星期之后,夏其韫在打探消息。直到现在,终于到许维桢觉得他快要放弃了。
直到前几天,夏其琛突然打电话过來。“许维桢,七月三号你们要回去拿毕业证是吧?”
许维桢还沒來得及否认,他就挂了电话。许维桢觉得有点悬,在她的意识里,大大的预感是,夏其桉天会出现。所以,还是把卿依看紧点了好。
听着卿依说那话,许维桢心里不痛快。“要不你搬去我那里赘天?天气热了,你那屋子空调都沒有。”
“不用了,我准备一拿证就走。”苏卿依粲然一笑。“行李已经收拾好了,我的车票也买好了。我准备立刻就走。”
许维桢还想说什么,终究还是开不了口,比起來逃命來说,一时的儿女情长都算不上什么,更何况是,朋友。大学的朋友,大概是,一毕业就真的预示了要各奔东西吧。像现在这样,在一起呆了大半年,已经是满足了。
“等等我送你。”许维桢拉了一把苏卿依的胳膊,沒有再说多余的话。
这一天的太阳,异常的热,苏卿依被许维桢扶着,在人群里穿梭,还是沒搞定这些事。人太多了,苏卿依有些体力不支,扶着额头。
“要不要去休息?”许维桢贴心的说。“那边树下的椅子挺阴凉,你在那等我,搞好了去找你。”
“不要,最后一刻,我要陪你。”苏卿依强撑精神,挤出一个笑容。
苏卿依打起精神,专注的做着自己的事,连后面过來的身影,都沒看见。
一声卿依,像是隔了千万年,苏卿依觉得自己,浑身的动作,都停止了。
说不出口,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不管自己怎么躲,到底还是百密有一疏的。
这个声音,暌违了那么久,可是人群里熙熙攘攘,苏卿依还是一下子把他认出來了。
“卿依。”他接着唤了一声,越走越近。“我想你,我就來了,我真的想你。”他,终于走到了她的身后。
这一刻,什么话语都是浮云,什么语言都很贫瘠。苏卿依的手一颤,下意识的就要跑。
“卿依,别逃。”那个人像是知道她要跑似的,一下子抓住她的胳膊。“别逃,我找你找的好苦。”
过往的一切,缠绵的涌上心头。他说过的话,他做过的事,这两个月强迫自己心如止水,却不能忘记,到底还是有一个他,在自己记忆深处,占据了一席之地。
日后,每当想起这张脸,苏卿依都会想起,他对自己的哥们。“这个姑娘很好,我在这个姑娘身上,看得到阿珍的影子。”
不管别人如何劝,不管别人如何说,这段身为替身的话,是忘不了的。
二十二岁的年纪,盛开得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少女干净纯洁的身子,和还來不及倾心相爱的空白,都给了这个的一个人。本以为他是最后的归宿,以为他会对自己很好,以为他会给予从恋爱到婚姻到一生的圆满爱情,最后才发现,沒有一起走到白发苍苍的八十岁,都只能是爱过一阵子,不是爱了一辈子。
从來镜花水月皆虚妄,当以局外人的姿态抽身出來,想到的便是这般光景。
苏卿依回头扫了一眼,就这样的一眼,就叫夏其琛心神沉醉。夏其琛是舍不得她的,从來就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