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迎了上去,相谈甚欢的两位老人此时也是有点愁眉不展,示意着回所里说话,余罪叫着众人,都进来了。
第一次案情分析会就在这个简陋的环境举行了,因为董韶军的检测还有继续,多等了半个小时,累了一天就吃了几块干粮,利用这半个小时,多泡了几包方便面,吃完又等了许久,才等到董韶军拿着一张刚写好的纸张进门,众人都关切地看着他。
“基本可以确定,就是那几头失牛,方向是正确的。”董韶军擦了把汗,张猛给他移了把椅子,他微笑着坐下了。
“准确率有多高?”马秋林很慎重地问。
“百分之九十以上……粪便的样本对比,有三个样本和失主杨收麦家牛圈里的样本几乎一致,原因在于他们家这段时间用玉米芯喂牛比较多,粪便样本里检测出了很多没有消化的玉米芯残片,全村其他圈里的牛粪残留没有这么高……还有两个样本和李王兵家里牛圈里相同,这点是通过麦积纤维的残留确定的,他家的麦积沤过,纤维比正常的要短,大部分已经消化……另一家我没有找到对比样本,不过根据这几个雷同的样本,基本可以肯定,牛就是通过这条路消失的。”董韶军道。第一次学有所用,再累对他也是一种振奋。
马秋林听得频频点头,众乡警听得凛然一片,能从牛粪找到这么多证据,也算是仙人了,即便就不苟言笑的王镔,对于这个腼腆不多话的年轻人也多看了几眼,满眼都是佩服。
“我给大家说一下我和指导员的发现。”马秋林清清嗓子道着:“29号,也就是前天,天气睛朗,村里大多数农户都把牛赶出去放放风,这儿的饲养习惯一般是冬春圈养,夏秋放养,冬天的大部分时间里都是关在圈里的,前天也就是天气好把牛赶出去啃啃沟里坡上的残草而已……谁知道,案子就这样发生了。”
马秋林娓娓道来,当天放出去的牛有三十多头,以这里的放养习惯,很少有人管,一般就不管,天黑牛也能自己找回圈里,可当天有四头没回圈之后,村里人就急了,连夜在四周山上找,遍无所获,两人询问时侧重于在案发以及案发前的时间里是不是看到过陌生人,可恰恰让他们不解的是,这里发生的情况和观音庄类似,居然根本没有见到过陌生人。
“大家看到村里的地势里,出村一条路,村子在山凹中间,四面环山,坡地长,冬天时间,树稀草稀,眼力好的,就对面山坡上有只兔子,也能看到吧?”王镔叹着气道着:“可我和马老寻访了三十多户,上百口人,有晒玉米的、有烧沤肥的、有砍柴的,奇了怪了,就没见个陌生人,牛就丢了。”
对呀,老马识途,老牛认路,牲口的方向感比大多数人要强得多,既然走失不可能,那被无限接近于被偷的可能性了。
“对,症结就在这儿,大家集思广益一下,牛是怎么被偷走的?这个对于找到偷牛贼很关键……虽然这里离二级路直线三公里,可要翻山越岭,路长大家走了,有十几公里吧?这么长的距离怎么把牛带走?肯定不是杀了,要杀牛了,不可能什么没留下;我本来想是牵走,不过根据村里人介绍,这牛不是那么容易牵的,陌生人想近前都不容易……我亲自试过,你到它跟前,它就跑,牵牛鼻子走只是一个说法,想把绳子穿进它的鼻子,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你首先得接近它,对吧。”
“也不是不可能,了解牛脾性的人,应该能办到。”王镔插了句嘴。
“对呀,这就反应出第一个特点来了,盗窃嫌疑人,有养殖经验,最低限度他应该熟悉牲口的胜性。比如我们几个城里来的,想牵牛鼻子,没那么容易吧。”马秋林笑着道。
“好像也不对,再怎么说也不可能一个人陌生人没见到,牛就被牵着鼻子拉走了吧?”王镔道。
“对,这是主要解决的问题,想通这一节,很可能就贼踪不远了。”马秋林道。看着众人,又补充了一句:“先前咱们想着,可能是投饲料,进行无人诱拐,不过这个想法被王指导员推翻了。”
“原因是咱们这儿的山风相当大,特别是夜间气温低,过山风一过,比扫得还干净。”王镔道,听到这句话时,余罪的眉头皱了皱,似乎抓住了什么,不过一闪而逝。
两位老人一唱一合,无比默契,可没说出什么具体内容来,下面的自然更说不出来什么,马秋林抛砖引玉地道:“大家都说说,有时候智慧就在群众中啊。”
张猛看了看董韶军,董韶军很诚恳地道着:“我的能力仅限于此,抓贼我可不行……不过我觉得难度很大,既然能悄无声息偷走,那说明嫌疑人肯定是此中高手,让赃物消失的难度也不大,从二级路开始,二十分钟出市、一个小时出省,又是年节时间,肉蛋禽鱼的需求量很大,我想,失牛已经已经变成牛肉了。”
这一点恰恰敲中了王镔的心结,他撇着嘴,好不为难的样子,这个案子呀,查的价值甚至比不查的价值要大,退一步讲,即便花上大量精力、人力查出贼是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