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危元继像是例行公事般出声,但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能让危元继这般和颜悦色,已属不易。
“看吧!我孙子都说没事了,你们瞎担心什么?”老爷子又是拐杖一杵地板,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看着这么合自己心意的乖孙子,老爷子冷不丁的就扫了眼他儿子。要不是他儿子给他生了个这么好的孙子,他早把他儿子扫地出门了。
被自己父亲炯炯有神的冷眼一扫,危绍治的头不由得低了低。对于自己在父亲眼里,不如儿子有能力的事实,其实他已经习惯了。
危家一众老小,见危家最有权势的一老一小都已经一锤定音了,也没在说什么话。
从头到尾,危慕裳都一直默默的低头看着桌上的鸡腿。不管他们说什么,她的视线都没从哪个鸡腿上移开过。
自从当了兵,她就再也没吃过危家老厨子的香嫩炸鸡腿了。
在危家一老一小三两句就将原定一月后的生辰提前后,在危老爷子一句开饭后,在老爷子拿起筷子夹了第一道菜后。
危慕裳二话不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筷子夹起鸡腿就往嘴里塞。
坐在危慕裳旁边危元溪,被危慕裳突然出手的动作吓了一跳。
惊恐的侧头看着快速撕咬着鸡腿的危慕裳,危元溪微凑近她低声讽刺道:“饿鬼!你是从深山出来的村姑么?”
危慕裳是没见过鸡腿没见过肉还是怎样,危元溪不屑的瞅着她狼吐虎咽的吃相。
虽然是狼吞虎咽,但危元溪不得不承认的是,危慕裳的吃相很优雅。该死的优雅,为什么她吃得那么快还能一点都不失了仪态。
“你怎么知道!”状似惊讶的,危慕裳在咽下嘴里的鸡肉后,也瞪着眼低声回着危元溪。
她的确是从深山里出来的好吧。至于村姑,基地里方圆百里,就只有哪一处是有人住的。把基地比作村的话,她也的确是村姑好吧。
“……”被危慕裳比她更为惊讶的神情惊到,危元溪嘴角一抽就想噗嗤一声喷出来。但她最后的嘲笑却在苏琴的瞪视下,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斜睨着危元溪想噗不敢噗,想嘲笑她反而差点憋出内伤的模样。危慕裳也不去看对面冷瞪着她的苏琴,继续啃着她的鸡腿。
小样,危元溪想跟她斗,还嫩了点。
危慕裳以残风扫落叶的字体,不客气的横扫了所有自己喜欢吃的菜后,她眼疾手快的在老爷子放下筷子前,果断的停止了往菜盘夹的动作。
对于一年没在家吃过饭,突然又坐在了餐桌上的危慕裳。其他人见不停往嘴里送的模样,嘴里也没说什么,面上也没表现出什么,心里怎么想得就不知道了。
以危家的财力,危慕裳就是再怎么吃,也不可能吃穷了他们。
“后天的寿宴,该邀请的嘉宾及其他的布置我就不说了,我只有一点。”老爷子一一看过他们,最后将视线停在了危慕裳脸上,“你得出席,重装出席!”
……
一片沉默中,危慕裳久久听不到下文,一直低垂着头的她才抬起头来。
一抬眸就见到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脸上,危慕裳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向老爷子看去。
老爷子炯炯有神的老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危慕裳淡然的眸也一瞬不瞬的回盯着他。
老爷子刚才点名说的她,是她?
以往住在危家时,老爷子的寿宴她是有出席没错。但她都是打酱油的,老爷子不会在乎她出不出席,其他人更不会在乎。
她只会意思意思的出现几分钟然后就溜走。
但现在,老爷子特意点名是什么意思?还有,重装出席又是什么意思?
刚才老爷子说寿宴提前的时候,危慕裳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没想到还真落到她身上。
她今年刚刚好成年,她在危家本就无声无息,可有可无的。她正打算再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可老爷子突然横插一脚这算怎么回事。
老爷子的哪一年的寿宴不是达官显赫,富商云集的。她出席也就算了,重装就别了吧。
直觉告诉危慕裳,老爷子口中的重装出席不简单。不可能让她穿一套怎么怎么华贵的礼服,上去兜一圈就放她离开吧。
此时此刻,危慕裳简直想把吃进去的美味都吐出来,果然是吃了人的嘴软,早知道她就不吃了!
“爷爷,我……”还有回部队,没时间出现。
危慕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老爷子又一杵拐杖给打断了。
“办完寿宴你再回部队还来得及,就这么说定了。”似是知道危慕裳想说什么般,老爷子冷哼一声说完后就站了起来。
“好孙子,你带她去挑选礼服,多选几套,选好点的,别把我老脸丢了!”在离开前,老爷子看着危元继突然命令道。
说完后,老爷子还冷眼扫了一记危家的其他三个女人。
虽然挑选礼服这事肯定是女人比较在行,但是在老爷子眼里,把这个任务交给危元继,比交给危家的其他女人让他来得放心。
“是,爷爷。”危元继起身,恭敬的点了点头。
危慕裳瞬间就黑了一张脸,比起其他人或怒或恼或不甘或愤恨的精彩脸色,危慕裳更加的恼火。
靠他姥姥的!
她就多吃了一点而已,老爷子是想怎样!
没看出来她不想参加他劳什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