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沙点点头,装作自己是被来福说的话吓到了的样子,咽了口口水压压惊。
“飞。”
他说。
没有反应。
杜梅岚:“你是不是傻啊,都说了步骤要对,骑上去,念‘起飞’。”
——我操,还不能自我发挥?
——那万一我有口音怎么办?就飞不起来了呗?
马沙大喊:“起飞!”
还是没反应。
杜梅岚:“你的双脚蹬地呢?”
马沙蹬地,又落回来了。
“你先喊起飞!再蹬地!”
“我知道,我故意的,这样显得我幽默。”马沙说,然后大喊“起飞”,双脚蹬地。
他嗖的一下飞起来,哐的一声,人撞进了客厅天花板上的吊灯里。
悲剧的是,他在轻微的挣扎之后,发现自己被结构复杂的吊灯框架给卡住了。
而炫酷的是,他手中的扫把正像脱缰烈马一样拼命挣扎着。
他还听见杜梅岚用微妙的语气问:“这是虚爆了?他的头变成了吊灯?”
来福:“不,我觉得他被卡住了。”
马沙:“我该怎么停止这个魔法啊?”
“理论上讲,只要你的双脚着地,魔法就自动终止了。”
马沙觉得自己快抓不住手里的扫把了,于是又喊:“就没有紧急停止的办法吗?”
“只要切断和世界之理的联系就能紧急停止。”
——卧槽,这该怎么切断联系?
——不如说,我和这个世界之理有联系上吗?我完全没感觉到啊!
马沙回想起在进取号上向舷窗外看时耳边的低语。
现在他耳边并没有什么人在念碎碎。
——算了,姑且先随便试试看好了!
马沙在心中默念:“人类是不可能飞行的!扫把也不会在天上飘!”
下一刻,扫把安静了下来。
——居然生效了。
——所以只要强烈的否定,就能断开和世界之理的联系吗?
马沙并不确定,只能暂时这样想。
来福:“你等着,我这就把你弄下来。”
来福拿出手机,操作了一下,一道法术把马沙和吊灯分离开了。
掉地上的马沙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屁股墩。
杜梅岚关切的看着马沙:“直接接触世界之理是什么感觉?”
“疼。”马沙说。
“没问你撞到吊灯什么感觉!所以,和世界之理接触到底……”
马沙想说“我一点感觉没有”,但想了想,还是摆出严肃的表情,对杜梅岚说:“那感觉我不想去描述他,不过以我贫乏的词汇量,大概也没办法描述那种感觉。我只知道,那种感觉持续时间长了,我一定会疯掉。”
马沙这一通,全是胡说八道,是从地球的各种小说中拼凑出来的说辞。
但是他感觉杜梅岚是信了。
——这也是我的能力的效果?
——要是这个加倍效果真的这么明显,该不会弗洛伊德学派的人,需要在合适的时机对自己的目标暴露身份吧?
——不对,应该说,这个加倍效果如此的明显,会诱使学派的人在合适的时机暴露自己,以追求利益的最大化。
——难怪大家会很默契的散布“弗洛伊德学派的学徒技能对知晓真实身份的人没有影响”这样的情报。
——不过这些事情和现在的我无关,当务之急是我要尽快掌握飞行魔法。
就在马沙打算站起来再试一次飞行的当儿,门铃响了。
同时来福高呼:“糟了,马侯爷带着家丁在楼下了。”
杜梅岚:“我想起来了,昨天那个姓陈的猎魔人说过,会通知侯爷府,让马侯爷加派人手保护小侯爷。”
来福一边使用手机施法清理被马沙弄得一团糟的现场,一边说:“赶快去应门啊,不能让侯爷在楼下干等着。”
马沙“哦”了一声,往玄关跑去。
玄关安装着通话机,马沙在地球的时候,和同事合租的房子里也有这玩意。
他瞥了眼通话机上的实时画面,看到老爸那张熟悉的方脸。
——这乱糟糟的胡子,还有裂开的嘴里抽烟熏黄的牙齿,以及吊儿郎当的站姿,没错,是我爸。
——唯一的不同,就是他身后跟着一帮壮汉。
——如果是在地球,看到这场景我会以为老爸改行当包工头搞装修了。
马沙的老爹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当时流行下海创业,但是老爹的这个念头被爷爷奶奶一通“你还有嗷嗷待哺的孩子还是拿个铁饭碗吧”给劝住了。
结果后来铁饭碗成了时代的眼泪。
马沙成年之后每次陪老爹喝酒,都要听他畅想一番当年自己下海了,现在会有多么的风光。
这下好了,老爹的梦想实现了,他出门真的前呼后拥了。
马沙情绪复杂的按下通话键。
“老爸,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怎么,还不让爹来看儿子了?”
——嗯,这个吹胡子瞪眼睛的表情,确实是老爸的感觉。
马侯爷继续说:“最近不是出了个连续杀人案嘛,受害者都是和你一个年龄的毛头小子,你妈怕你现在都臭了没人管。”
——嗯嗯,是亲妈没错了!
马沙:“我没事,这不好好的嘛。”
“我怎么知道你没有被胁迫?”
不等马沙回答,杜梅岚凑过来,寄到摄像头的捕捉范围内:“马叔叔,我在这里,真没事。”
老马立刻露出衣服“哦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