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宵回到客栈,往房间的四角丢下几面阵旗,顺手布下一个简单的法阵,然后拿出拍买会上得来的阵盘,仔细研究起来。
&景”族的文字虽然奇妙玄奥,但难不倒梁骁。不过由于年代久远,很多字迹已经变得有些模糊,梁骁不得不多花几倍的精力去研究、斟酌,仔细去复原。
一个时辰之后,梁骁大致了解了阵盘上所著文字的意思。
阵盘上面的文字只是一种简单的使用说明,是一段催动阵盘的法诀。
梁骁静坐了一会,在脑中反复地推敲着这一段法诀,直至确认无误,便给阵盘重新装上几颗灵石,然后左手五指一动,掐一个很古怪玄奥的法诀,右手一道真气打在阵盘上。只听见“嗡嗡”的清鸣声响起,一道道清光开始弥漫开来,清光上面有一幅图案在时隐时现。梁骁又往阵盘中多注入几分真气,那幅图案开始慢慢地凝实。梁骁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幅地图,地图的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大意是指明阵旗遗落在一个叫碧落渊的地方,顺着地图的指引就能找到。梁骁心中一喜,赶紧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副玉简,一丝不苟地把这一幅地图铭刻下来。
虽然梁骁并不知道碧落渊在何处,但只要有心,相信总有一天能找到。
做完这些事情,梁骁又一次仔细研究这个阵盘,直至一无所获,他才有些不甘心地把阵盘收了起来。
次日,梁骁便离开白洲城,这地方已经不值得他逗留。
梁骁找到白洲城的守卫,付了一笔灵石,通过白洲城的传送阵,到达了另一座城市江宁。
江宁城虽然是江宁郡的主城,但比白洲城还小,也不有白洲城繁荣。
梁骁曾经和父亲来过,此次不过是故地重游。于江宁城来说,梁骁只不过是临时的一个过客,不做过多的停留。
在江宁城的西码头,梁骁雇了一叶扁舟,顺着南流江而下。只见大江滔滔,白帆点点,柳堤苇岸连云际,最是令人心怀高远。
南流江是江宁郡第一大江,发源于水鸣山中,穿越崇山峻岭,奔流而下,到了江宁城后折了一个大拐弯,绕城而过。
南流江水面开阔,江水清澈,物产富饶,尤其出产一种红眼河鱼,最是肥美不过。城中有一座望江楼,清蒸红眼河鱼享誉四方,引无数餮饕之客竞折腰。有机会,上此楼大快朵颐,绝对是一件痛快之事。
梁骁此次的目的地是宴石山,宴石山处在南流江的中游,行舟大约七日的路程。宴石山深处有一座小庙,庙里住着一位叫做一灭的老和尚。这老和尚是父亲的好友,有一年梁骁跟随父亲拜访过他。梁骁也是希望通过一灭能了解到父亲的情况,从而找出一些线索来。
船老大的行船经验非常老到,扁舟虽然不大,在江上行驶却异常的平稳。梁骁站在船头,欣赏两岸如画的风景,虽平淡却怡然。
一日无话。第二天傍晚,梁骁正在船舱内静坐,船老大在外面急吼吼地叫了起来。
梁骁钻出船舱,看见船老大正在江面上打捞什么,让他出来帮忙呢。
梁骁走近一看,吓了一跳,原来船老大从江中拖起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来。梁骁赶紧上去搭一把手,还真重,死沉死沉的,怪不得船老大扯了半天扯不上来。
&活着。”船老大看见梁骁一把就将人扯了上来,一屁股坐在船上,然后对梁骁说道。
梁骁把刚捞上来的人平放在船头,那是一个老者,只见他的整个脸庞已经发黑,有一道道若有若无的黑气,好像活着一样,在皮肤上弥漫。
&居然是中毒。”梁骁有点惊讶,自言自语地说。然后翻看一下老者的眼皮,发现瞳孔已经慢慢地散开,张大,眼睛有些恐怖地鼓起来,眼白处有一条清晰可见的黑线在缠绕,就像一条毒蛇般在蠕动,吐吞不定。
&骨阴鸠毒,”怎么会是这种罕世之毒。梁骁心里嘀咕着。
梁骁又慎重地查看一番,直至确认无误,便伸出两指,轻轻地按一下老者的颈动脉,发现还有微弱的跳动,虽然不是很明显,但至少短时间内不会一命呜呼。
&嚓”,只听见一声裂帛般的声响,梁骁一下子便把老者的衣服全部撕开,随即手中便多了一个颜色陈旧的盒子,盒子里面是一套梁骁一直随身携带的金针。
此时,老者的整个身体都已经发青,冰冷至极,不过摸起来却并不僵硬,反而有一种柔若无骨的感觉。看来化骨阴鸠毒已经完全侵入他的骨髓之中,若再不救治,半个时辰之后,他的骨头全部都会被化去,整个人只会剩下一堆烂肉。
这世上最恐怖的事莫过如此。当一个人中毒不久后恢复了意识,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摊肉泥,一动也不能动,只能静静地等死,而此刻头脑正处于最清醒之中。聆听死神越来越近的脚步,倍受**上的摧残、折磨,和精神上的煎熬,一切却显得无能为力,这才是化骨阴鸠毒最恐怖之处。
因为过于歹毒,化骨阴鸠毒这种绝世之毒几乎成了一种传说,梁骁想不到在此能遇到。能解化骨阴鸠毒的药并不多,在这世上也仅有廖廖数种,恰好梁骁身上就有一株。
梁骁“啪”的一声打开针盒,十几根金灿灿的长针猛地从盒子里面跳出来,只见他左手一招,那些金针便全部出现在他的掌心上面,在滴溜溜地打转,片刻之后,他的右手一紧,分别捉住那些金针,然后划过一道道残影,依次插在老者全身的一些穴位上